唐球面色好看起来,脸上上满满都是笑意。她伸手拨了下霍明萱,“早这么好说话不就一切都结了。”
霍明萱看着她这副样子忍不住拧眉。
不过她早就清楚唐球就是个拜金女,这样也叫她放心。
“你先回去吧,眼睛都哭肿了。”唐球手指拂过她眼睛一周。
霍明萱连忙戴上墨镜,她点点头转身走出去。没几步她回头,只见唐球摇曳着身姿朝着之前那个男人走去。
她心里不由地一嗤。
唐球还真是能赚一分绝对不少赚一分。
白若溪再醒来时天色仍旧是黑的。
白若溪作势要起身,手忽地被人握紧。她连忙阖上眼眸,厉慎行恍惚害怕他会忽然消失,不觉间握的很紧。
力道大的白若溪都觉得有些痛了。
但她没动。
厉慎行也渐渐反应过来,他放轻了力道,只反复地摩挲着白若溪的掌心,暧昧又珍惜。
白若溪恍惚间感觉厉慎行像是看了她一眼,担心她会醒来。觉察到她没有动之后,厉慎行才缓慢地坐起身。
白若溪没动。
她有些好奇厉慎行会做些什么,但是被握着的手忽然松开了。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白若溪微微皱眉。
随手手指又被握住。
但只有无名指。
传说无名指连接着心脏,白若溪隐约觉察出厉慎行要做什么。她合着眼眸,心神微微一晃。
冰凉的感觉在指腹上停留了一瞬。
她手指蜷缩。
厉慎行动作顿住,他似乎抬眸在观察白若溪。白若溪连忙顿住,厉慎行的眸光在她脸上逡巡着,很久后才移开。
白若溪心底叹了口气。
换做其他人她一定不会这么紧张,因为她是白若溪所以自信自己能骗过任何人,但是这任何人中不包括厉慎行。
她没有这样的自信。
冰凉的感觉在从指腹到手指底部,是一枚戒指。尺寸合适,内侧有凹陷,好似里面刻了一些字。
白若溪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
许久。
厉慎行缓慢地取着戒指,像是不舍又像是依恋。眨眼就可以完成的事,他用了许久。
待他重新回到和被躺下,白若溪的手机忽然震动一声。她这才假做自然地醒来,扫了眼床上的厉慎行,白若溪快步走出去。
刚才发生的事,谁也没有提及。
走出门白若溪才接起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女声,“赵子易昨晚整晚都没有回来,也不在公司,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声音很是焦急。
“你是?”白若溪却是不紧不慢地道。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间,随即电话被挂断。白若溪皱眉,虽然对方没有说,但她已经能猜出来了。
这位就是赵子易曾提起的谢昭。
一整夜没有回去?
虽然听起来有些蹊跷,但是警方报案尚且需要消失二十四个小时,实在不用因为一个晚上消失就紧张。
白若溪转身下楼,忽地脚步又一顿。她回眸看了眼紧闭的门,随后才下楼,厉母已经不在了,应当是莫严安排着送回去了。
她快步走出去。
回到自己的别墅,房间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阿姨正在处理,看见白若溪也不敢多话。
白若溪扫了眼桌上。
乐高零件散乱地堆在一起,未合起来的笔电放在桌子边缘。
“是小少爷让不收拾的,说还没有玩完。”佣人仿佛是担心白若溪责骂,连忙替自己辩解道。
白若溪点头。
她准备上楼去看看孩子,忽地又想到什么。白若溪脚步顿住,她走到笔记本电脑前,垂眸看着电脑。
小少爷说。
不太对劲。
白若溪敲击键盘,屏幕随即亮了起来。桌面干干净净,白若溪眉头皱紧,越发确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没有错。
若是没有玩完,屏幕上应该有未关闭的项目。但显然不是这样的,白若溪熟练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很快她看着屏幕上的东西,眼眸一点点眯起来。
果然。
小汤圆给她留下的东西是厉慎行的病例,他到底忍不住了。白若溪细细地看着,眉头不觉间越皱越紧。
竟然是神经性疼痛。
这样的疼痛很难以治疗,而且每次发作都疼痛难忍。甚至会让人产生自己的脑子就要被人剖开的错觉,厉慎行是怎么一次次的忍受下去的?
白若溪手指渐渐握紧,心情不知道该如何言表。
是因为执行任务吗?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白若溪心里不觉有种奇怪的感觉。她动作飞速地往上翻去,然后怔怔地看着病例报告的时间。
不是执行任务。
是她坠海的那一天,所以那天厉慎行发生了什么?等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白若溪回神连忙拨通艾伦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接起。
“老大。”艾伦道。
白若溪不觉间有些迫切,她飞速地问道:“我坠海那天厉慎行发生了什么?他是不是有受伤?”
电话安静了一瞬间。
随后艾伦才道:“有。”
“但是他绝对没有老大你伤的重,你不必因为这个对他产生任何类似于抱歉的心情。”
白若溪手指蜷缩。
她当然不会因为这个产生抱歉的心情,她只是会很心疼厉慎行。厉慎行的每一次疼痛都像是落在她的身上一样,没有任何的例外。
她蹲下身,手指揪住衣服。
一时间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那时候的厉慎行是不是也会这样?也会这样的痛苦,可她却全然不知。
手指缓慢地捂住自己眼睛。
“老大?”电话那头传来艾伦略带几分关心的询问。
白若溪深吸了一口气,她才平复下来,随即淡淡地道:“我没什么事,你去查查赵子易的下落,查查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白若溪久久地看着病例。一整天她都有些恍惚,直到家里的门铃被人按响。
白若溪打开门。
她见过许多东西,恶心的恐怖的,心理素质可谓不一般。但是看见眼前的人时,她动作还是控制不住地一顿。
只因为眼前的女人大半张脸都是火烧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