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家门闷头躺进床铺,陆寻这边刚刚熄灯,里屋的灯也跟着他灯动作熄灭了。
陆寻努力让自己睡着,但是手上的瘙痒就像是一个发源地,只是触碰一下就打开了泄洪的闸门,瞬间让瘙痒传遍了全身。
陆寻一下一下挠着红肿地方,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这一次里屋没什么反应,倒是他卧室的灯直接被打开了。
“和我去医院。”
“别去了,这都几点了,明个都还得去上班呢。”
陆寻摆摆手,不经意地将自己过敏的手藏在被子里面,而陆遥此时已经穿戴完整将他从被子里拎了出来。
“陆寻,我最怕地就是虫子,你在被窝里和个老毛毛虫一样动啊动的,我怕我做噩梦,我叫了车,一会就到了。起床!”
从简易衣柜里扯出一件衣服扔给床上的人,陆遥二话没说开门就将人扯了出去。
一路上,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到了医院,就是一顿检查开药,此时的陆遥像是全职保姆一样奔波着拿药开票,而陆寻全程坐在大厅里旁观。
凌晨的医院大厅里,依然有不少来往的病人和家属,陆寻的睡意在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之中彻底被击散了。
陆遥拿着药看着到手的病历,正想着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陆寻这个不要命的家伙,谁承想刚刚路过电梯就被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我去……”
顾不上计较这些,陆遥伸手去将地上的药捡回来,而那个撞倒他的人戴着口罩,身上带着一股熟悉的香水味,但是那里面却夹杂着一种苦涩的止疼药味道。那人本来伸出手想去扶一下陆遥,后来不知道是看陆遥寒酸还是不想担责任,转身就匆匆离开了。
陆遥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个没礼貌的家伙,并没有打算计较。大半夜的,能省一事是一事,他现在困得不行,没时间浪费,便快速收好东西回了大厅。
陆寻坐在椅子上面等得不是很耐烦不得不起来来回走动。
做了好一会乖乖仔的陆寻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他做学生的那点事,老刁凯子那几个好兄弟总说:我们寻哥要是能在椅子上坐上五分钟,我严重怀疑他是被钉上去的。
然而,今天陆寻不仅被钉在椅子上半小时,现在站起身来还真有一种被钉住没法动弹的酸爽。看看明亮地板上自己的那张脸,陆寻才发现他长大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要为生活折腰了。
“萧衍,你丫的陪我进去拔个牙能死啊,你不知道我刚刚喊的有多丢人!”
一个穿着黑色休闲装捂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就那样与陆寻擦肩而过,打断了陆寻的思考,陆寻透过大厅的窗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再到和跑车驾驶位置的人四目而对,陆寻没有逃避,只是静静看着外面。
他不像是在看萧衍,更像是透过窗子,越过那个人看着外面凌晨的景象。
萧衍坐在车子里举着电话,他一言不发,而听筒那边响着的乾媛的声音,他也好似没有听见,他和陆寻两个人隔着玻璃望着彼此,却谁也不靠前。
“萧总,别告诉我,你现在困了。你当年拿下英格兰那个项目的时候,熬了三天我也没见你这么没精神,怎么现在年纪大了,玩不起了?还是看到我就困了?我就那么没魅力啊!嘶……”
乾媛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她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开着玩笑地打趣萧衍。
而萧衍拧动了车钥匙,启动了车子。
他收回自己略带赤*裸的目光,开着车向着市区走去。
“去我公司休息室简单睡一觉吧,三点了,别耽误明天选礼服。”
“你要带我回去?我不是疼晕过去了吧!萧衍要带女人回公司了!”
乾媛呵了一声不可思议地看着萧衍,而男人像是没事人一样开着车,饶是乾媛这样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我就不去你公司了,一会在我公司门口把我卸了就行了,早上我有个拍摄,礼服你对付着选吧,辛苦了,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