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真是老了,连抓着一个人都有些许吃力了,但不得不说,这些年这么多人效仿她,也只有这个女子学出了三四分她的神韵出来。
不然他也不会毫不犹豫的就出手拉住了她,为得就是她这三四分的想象,也为了再回温一下,当时那种悸动的心境,再不去去体会,怕是永远都没机会了。
“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何会在这里?”
看这个女子的穿着不是宫里嫔妃,对云若溪这张脸,墨承乾依稀有些印象,在海贵妃的春日宴上,看过一眼,应该是哪个世家的小姐。
其实他对女人有些连忙,这满满一后宫的嫔妃,他都不太能记住他们的长相,只是依稀记得,那个嫔妃那些地方,跟他的皇后有些相像罢了。
“臣女是云凡云太傅的长女,闺名若溪,今日应海贵妃娘娘之邀入宫来,看这一池的碧荷开的喜人,便停下来看一看,不曾想惊扰了皇上,臣女给皇上赔罪了。”
云若溪跪在地上,貌似诚恳的对皇上行礼,墨承乾微微附了附身,伸手挑起了云若溪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看。
这张脸长的确实不怎么出彩,他乾坤殿里的宫女,个个都比她要生的好,所有人都觉得他如此对锦月念念不忘,是因为锦月出色的容貌,殊不知,他喜欢的却是锦月清寒如月色的神韵。
所以那些表象上跟锦月像的女子,他一个都没曾看到过眼里,对她们的兴趣总是超不出三天来,但神韵像的还能长久一些。
当年在锦月还不是皇后的时候,他冒着天下之大不韪,任命她做了一届科举的主考官,并将所有应届的举子,赐给她做门生,云帆就是那一届的状元,也是她生前最看重的官员,或许她是喜欢云凡的不争不抢的心性吧。
云凡能成为太傅,除了他文采出众外,还因为他那份不争不抢,不紧不慢的性子,本来他是不太情愿的,总觉得皇子就应该有皇子的狼性。
但他的皇后说,如今国泰民安,下一任国君仁慈些比残暴些更适合,那是她第一次因为某个人跟他起争执,以往都是清寒的看他一眼,不再言语的。
为了这难得的第一次,他便同意了让云凡做皇子的太傅,不过后来证实,他的皇后是对的,云凡的性子确实不适合在官场上跟人你争我夺,太傅这个位置很适合他,他对每一个皇子都很尽心,并不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份而有区待。
“云太傅真是会教女儿~”
皇上的手掐着云若溪的下巴,还用了些许力道,云若溪怯从皇上口中,听不出他是喜是怒,怯的将眸子垂了下来。
云凡确实是个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之人,但性子过于有些怯懦,他至今都不喜欢云凡这个人,却没想到他能教出这样一个有胆识有心计的女儿来。
他从来不觉得一个女人,有些心计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这天下间的女子,怕是没有一个人的心机能比得过他的皇后,他还不是心心念念了她这么多年。
这个女子即便他如今还没有开口问,她也没开口说,她穿成这样,站在这里,佯装险些摔了一跤为的什么,不言而喻。
“臣女惊扰了皇上,臣女有罪,一切都不关父亲的事,请皇上责罚云溪一个人吧~”
云若溪今日进宫没有带琇莹,而是只身前来,便是知道,此番举动并非万无一失,谁不知皇上性子阴晴不定,最厌烦的就是别人效仿先皇后。
她今日本就是拼死一搏,为云家寻的生机,所以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要将云家摒除在外,决不能让云家因为她受到什么牵连。
“朕说要责罚你了吗?”
墨承乾松开了手掌,在云若溪白皙的下巴上,留出两道猩红的印记出来,看上去十分的慑人,云若溪不安的攥着衣襟,跪在地上一动也不该动。
对这个皇上,她内心是怕的,不过这天下间,应该没有人不怕皇上吧,毕竟他手里攥着所有人的生死,所有人的荣辱兴衰。
“臣女谢皇过上不罚之恩~”
云若溪并不清楚,墨承乾这话是否是不怪她今日效仿先皇后,但这恩还是要谢的,她没有感觉到皇上对她有丝毫的兴趣,看来今日算是冒险了,只希望不要牵扯到云家才好。
“你是想入宫为妃吧?”
皇上威严的眸光从云若溪脸上撇过,云若溪跪在地上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皇上会问的如此直接,对呀这天下人,怕也只有当今的皇上,用不着跟谁拐弯抹角的说话,因为他是一个不惧开罪任何人的一个人。
“臣女不敢~”
云若溪又是一拜,墨承乾在嘴角溢出一抹讪笑出来,这个云若溪的神韵确实有些像锦月,但那份遇事的镇定感,可是差锦月太多了、
想想锦月刚入宫的时候,也是她这样的年纪吧,一出手便将整个后宫的女人治的服服帖帖,那狠辣而无情的手段,试问若是他,怕也要犹豫一下,而她果断的令人七尺男儿都望而却步。
“朕可以不计较你冲撞治罪,但没说不治你欺君之罪。”
在这里穿着这身碧绿的衣裳,学着锦月的神情,在他必经之路上演了这么一出,说她没有什么目的,怎能让人信服。
“臣女,臣女知罪~”
云若溪这句认罪算是回答了方才的问题,曾今的那个她虽然对人清冷疏离,治理后宫手段毒辣,却是一个敢作敢当的人。
很多时候明明知道会惹怒自己,依旧还是要说出来,做出来,这世上怕也只有她,敢不顺着自己的心意说话。
“你到是说说,为什么想入宫?”
墨承乾斜眯了云若溪一眼,漫不经心的弹了弹自己的广袖,想进宫的女子,除了受家族的强迫外,就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唯独锦月,是他费尽了心思,逼迫入宫的,而眼前这个女子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