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得像没有一觉好睡,白天去做这些事,晚上去绣那些,为的是什么,为的是还想让小贱人深信她,舍不得她,依靠着她,为的就是让皇上也这样深信她,可是,这不是爱。
他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所有的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贱人身边的花花草草,偶尔宠幸一下当成是稳固后宫的一些事儿。
那么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呢?权势,但是最后她却不是皇后。
初初上祥云寺里的时候,是如此的伤心,成为凉城的笑话,姥姥说要打死小贱人,她没有反对,她觉得小贱人真的是该死。
上了祥云寺,想出家,想寻找解脱。
一个师太看到她,却是惊讶万分。
告诉她,说凉城藏着凤身,必能成为盛世的皇后,她身上贵气彰然,定不能嫁与凡人。
皇上不是正在选秀吗?本来她是想嫁给向少北,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官府知道傅家是名门望族,也不多为难,想想不如进宫,荣及天下。
心下这般打算着,所有的伤心压了下去,凤身,让她心痒不已啊,真的有可能吗?等到选秀,再入选,然后迅束地封了地位,才觉得人生的命,真的是注定了,便一再地相信那师太的话。
其实在祥云寺里,还遇上一个人,但是一些东西,必须压住,谁也不能说,否则她所有的荣华富贵如云烟飞散,可是对于那个人却是忌惮无比,一个老谋深算的人啊,但愿皇上现快些平了这些封王暗乱。
可是皇后,却不是她,第一个不是她,第二个也不是她。那个小贱人说,盛世的皇后只有二个,但是没有她的份儿,偏就要看看,有还是没有。皇上多讨厌上官香华她深知,等到时削了上官家的根,废了上官香华,那么整个后宫,舍她其谁呢?为那个人做一些事,他说过他会帮她的。
玉妃的声音带着一些羡慕地说:“倒还是云郡主嫁对了人,不必在后宫里跟谁之争。”
傅润芝收回心神,静静地看着地上的怪石嶙峋。
“玉妃,我想,我的确是没有办法帮你做到。”她突然轻声地说着。#@$&
玉妃瞧也一眼,依然笑意盈然,可是眼里却生起了恨意:“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皇上不喜欢你,因为你是封王之女,皇上当初不仅想要杀李檀,你也是一样的。”
“胡说,皇上可从来不曾想过要杀我。”玉妃尖锐地叫了起来。
“你不曾知道的事,可多着呢,实在不怪我的,我做不了皇上的主,玉妃,对不起。”
玉妃脸色不好看:“那我倒也是不喜欢你高高在上的,那衣服不错啊,交给皇后,皇后定会好好看看的,你贤妃在后宫现在深得皇上的喜爱,想必皇后对你也是在乎得紧呢。”%&(&
“玉妃。”傅润芝突然叫住了她:“你看,那人不就是皇上上吗?”
一手指着林子的那头,玉妃一听马上就倾身出去看,林子那儿什么也看不到啊。
“再倾身一点,是皇上。”
于是,玉妃再倾身一点,后面传来的推力让她重新不稳,迅速地往下掉,一边尖声恐怖地大叫着。
傅润芝捂着耳朵,不去听那尖叫,不去听那身体落地是什么样的声音,将一个玉扳指也丢了下去,然后抱着身体滑坐在地上,惊声地大叫着。
整个后宫的人,似乎都听到了这些惊叫之声。
其实也是离得不远,太后睁大眼睛:“这是什么声音?”
“好像是尖叫的声音,来人啊,快去看看。”上官香华镇定地叫着。
就一会儿的功夫,传来了惊叫:“玉妃娘娘摔下来了。”
太后慌了神:“玉妃?”
“回太后娘娘,正是玉妃。”
“快,哀家去看看。”现在玉妃怎么能够死呢,封王都作乱了。
身边的人匆匆的扶着她,就要过去,太后却仍然还记得一些事,令奴婢们抱着孩子别跟着来。
浩浩荡荡的人就往微风阁里去,在微风阁最后一座的后面,玉妃一身是身,美丽的眸子静静的,哀伤的,含恨的,看着那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看着那些赶过来的人,眼波如旧人世的繁华,也不过是如此这般,要的是什么呢?或许早就该这么解脱了。
有些胆小的人,早吓得回过头去不敢看了。
太后气急攻心,喘息着看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切。
上官香华淡然地说:“太后娘娘别看,让臣妾来处理这一切。”
傅润芝已经带了下来,吓得像是小兔子一样颤抖着,喃喃低语:“玉妃娘娘摔一个玉扳指皇上不会生气的,你何顾想着要去抓回来呢?”
上官香华看了她一眼说:“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去,你们也各自散去,将傅润芝带到凤仪宫里来,去将她宫里的人,玉妃宫里的人,都叫来。”
“是,皇后娘娘。”
这节骨眼上杀玉妃,傅润芝是藏的是什么心思。
承乾宫里,也迅速地传来了消息。
公公跑着进来,一边叫着:“皇上,微风阁那儿出事了。”
“何事。”他不悦地抬起头。
公公喘息着说:“玉妃娘娘从微风阁摔下来,死了。”
他放下笔,眉头越发的深。
这个节骨眼上,玉妃居然死了。
“谁在?”他淡淡地问一句。
“贤妃娘娘。皇上,现在要不要过去看看,皇后娘娘亲查这事儿,后宫也惊乱了。”
他站起来,可是一会儿,又回了来,拿出一些东西,乱七八糟地放在桌子上:“去看看。”
公公合上书房的门,跟在皇上的身边带着侍卫出去。
窗上的白纱,让风吹得鼓鼓的,看起来依然那般的悠闲,惬意。
微风宫那儿让人收拾好了,傅润芝被带到了凤仪宫里。
他去的时候,就在外面听到傅润芝害怕地说:“皇后娘娘,臣妾真的不知道玉妃娘娘会因为一个扳指就弯身下去捡,臣妾想抓住她,可是臣妾拉不住。那玉扳指是皇上赐给臣妾的,玉妃看得爱不释手,可惜一个不小心才掉下去,她就想倾身去捡。”
上官香华也只是听着,不动什么声色,而是道:“徐嬷嬷,你在玉妃身边侍候多久了?”
“回皇的话,老奴在玉妃娘娘身边侍候好些年了,玉妃娘娘前些日子脚下脱皮,令老奴找了一些滑脚粉,铺在绣鞋里更好走路。”
“本宫没有问你这些。”上官香华一脸冷然。
徐嬷嬷便低头,不敢再说。
上官香华看着小蝈蝈说:“你在贤妃娘娘身边,侍候的时间也是不久吧,最近贤妃和玉妃,是否有什么来往?”
“回皇后娘娘的话,小蝈蝈在在凉城,知道贤妃娘娘,去年冬天……前皇后娘娘将宫里的衣服送了些出去,正好有一件是贤妃娘娘做的,送给了玉妃娘娘,贤妃娘娘心里思念着妹妹,想着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可是却也会关心人的,想着九月初九正是家人重逢祭拜,早些日子就让奴婢送了些吃用的到永敬宫里,玉妃娘娘生病,娘娘还传了御医去看,刚才玉妃娘娘过来,就是想跟娘娘道谢。那个人已经不在宫里了,在宫里也不能多提起那个人,于是娘娘就和玉妃娘娘去了微风阁里。皇后娘娘请恕罪啊,奴婢知道的,就只有这些。”
李栖墨就在窗外听了这些,公公在等着他,是否进去与否。
他轻叹,终是不想进去。
往外走,然后跟公公说:“告诉皇后,别太为难贤妃。”
她是天爱的姐姐,如果又是因为这些,最后不得不受牵连而又自尽了去,那天爱岂不是又自责更多一分。
在后宫里,也唯有在傅润芝的身上,才能更看得到的天爱的影子了。
不要连这些都抹灭,以往要是天爱惹事儿,他进去就会说天爱了。
而今凤仪宫还是凤仪宫,却不再有那个可恨可爱可气的人在。
回到书房,依然是静悄悄的。
他细心地看着桌上依然凌乱摆着的纸线,一张纸压着的约梅,那纸尖赫然就离开了梅瓣将整朵梅花压住。
果然这事儿,是有预谋的啊。
“周公公,到窗下附近看看,每个窗口都得看。”
周公公去看,回来道:“皇上,有轻盈的步子,奴才会暗里查承乾宫里的宫女。”
“且莫要惊动了,朕倒是想着,用她们一把呢。”
“是,皇上。”周公公退下。
他满眼冷慧,淡然地看着一切。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那些人居然这么大胆,大胆到火烧行宫。
允王,慎王西南王,三个几乎连在一块的封地,让他圈了起来。
晚些的时候,皇后娘娘去了慈恩宫里,关于玉妃的事,作给太后一个交待。
太后长长地叹息:“这玉妃老早就到宫里头了,为人处事初始也是娇贵小姐脾气,和皇上闹生气,还真是可笑来着,可也毕竟是年轻啊,皇上动了气让她长居永敬宫里,住了个几年,所有的傲气磨尽,可是年轻却不在了。如今失足摔死,倒是允王府上,不太好交待。”
“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臣妾会让人去办好这事的。”
“你倒是要办得妥当一些,玉妃毕竟也是允王之女,允王和西南王之间可也是兄弟,一些事情牵一而发,万得小心。”
“太后娘娘放心,臣妾知晓这其中厉害关系的。”
太后点点头,这上官香华处事,真的是让人放心,不若前一个皇后。
“太后娘娘是极累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后宫之事臣妾一定不会让太后娘娘忧心的。”
“贤妃呢?”
“太后,贤妃估计是吓着了,臣妾让人送了些东西去安慰她,也是无意中之事,皇上可不想这事闹得大了。”
“嗯,这倒也是,闹大了不好啊,在后宫,凡事就要以大化小,以小化无,万不得无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