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屏和艳照,还在网络上持续发酵中。
这次带来的冲击力,是比四年前翻了几十倍!
影响最大的,还是步氏集团。
网络上,谩骂铺天盖地。
骂我不要脸,连死去的姐姐丈夫的床都上,果然是贱出了天际。
连步临风,也没被少喷。
都说步氏集团的boss是个痴情种,没想到居然会流露出这么不堪入目有违伦理的东西,道德作风如此不正,谁还敢跟步氏合作?
一夜之间,步氏的股市已经下跌了十几个点。
且,还有持续下跌的趋势。
我从来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么快,霍击蒙这次真的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对不起,步临风,我……”
步氏大厦,总裁办,我内疚地对步临风道歉。
我知道,我再如何道歉,都弥补不了步氏的损失。
而将来步氏还会面临什么样的危机,是我根本就承担不起的。
“不是你的错。”
从我见到步临风后,他就一直紧拧着眉头。
这次的事情,他也是很棘手。
但为了安慰我,他精致的唇边却还是佯着一丝淡淡的笑,“你别担心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对不起。”
我始终低着头,不知道在步临风面前,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
视屏的事情,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下头,轻轻用唇碰了碰我的。
“四年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
他心疼地抚着她的头发。
“如果早点告诉我,我就会早点处理好这件事,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倔,你到底像谁啊……”
我的眼泪无声地下滑,嘴里却也只能不住地说着对不起。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临风。”想到步氏现在变成这个样子,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有办法弥补么,你告诉我要怎样做,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我都愿意尽力去做。只要能填补步氏今天的损失,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啊。
可是步临风却微微摇头。
“现在这个情况,很难。”
他看着窗外那片繁华的世界,声音低沉地传入我的耳内。
“那段视频的负面影响太大,尽管我已经在让人消除,但已经有好些客户撤了资,终止了与步氏的合作。”
简单这几句话,便将我的心震得颤了又颤。
照这样说来,是很难再弥补了。
都是我的错。
“不过。”
这时,步临风兴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他突然笑了笑。
“因为视频的上传,警方很快就查到霍击蒙的IP地址,就在刚刚警方传来消息,已经成功把霍击蒙和纳兰青桑抓捕归案。”
“真的吗?”
我惊震,见他点头,随即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数罪并罚,没个终身监禁也要面临七年以上的牢狱之灾。”
我放心地呼了一口气。
霍击蒙虽然已经被解决了,可是……
“临风,我有事先走了。”
我拿起包,转身离开。
“你去哪?”步临风拉住我,脸上露着担忧,“在这陪我。”
我咬了咬唇。
“有阮小姐一个人陪你就够了。”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逃离。
“摇筝,你回来……”
身后,步临风喊了我几声,好在没有追上来。
如今,我并不在乎他是不是喜欢我,更不敢去要求他不要娶阮烟萝。
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想想该如何帮步临风解了眼前的危机。
从步氏大厦下来,周围所见到我的,都忍不住对我扬指,各色的目光更是似乎要在我身上凿出大洞。
我开车行驶在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听到对那段视频的议论声。
所有人的关注点,不在于这视频里的男女主角是否是受害者,他们只关心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就连红灯时,车子停下来的那几十秒,对面建筑上的大屏幕上,也在报导及指责着我和步临风。
够了,真是够了!
我再也受不了了,脚下狂踩油门,疯了般一口气直接开到了江边。
当湛蓝的江水出现在我视线的那一刻,我真的有一种想要直接冲到江里的冲动。
但最终,我还是被理智所控制。
我有朵朵,我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
步氏还在持续危机中,我怎能就这样去死?
如果我真的这样做了,那我的母亲裴子衿又该怎么办?
我坐在车子里,在江边待了很久。
之后,当我想到自己该如何去做,将手机拿出来时,发现错过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是步临风和花茹繁的。
他们还发来了询问我在哪里的信息,我大概能想到他们心急如焚的模样。
“临风,你帮我在后天安排个记者会吧。”
我想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依靠檀家的力量。
步临风怔了几秒,答应了我。
“好。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
我把自己现在所在的具体地址告诉了他。
挂电话前,我忍不住问了句,“今天出了这样的事,你来找我,真的好吗?阮小姐她……”
说不担心是假的,他毕竟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现在他会对我温柔以待,只是因为朵朵的关系。
所以,在这样的风口浪尖上,我能不打扰就不打扰。
我不想因为我和朵朵的关系,破坏了他和阮烟萝的婚礼。
虽然在之后的几年,我和步临风,的确会因为婚礼的取消而遭受到史无前例的报复……
在等步临风过来前,我再一次拨通了远在美国的檀无心的手机。
“哥哥,这几天有空吗,我需要家里的帮助。”
我没别的本事。
我这辈子,最大的本事,不是生下了步临风的孩子。
而是有一个势力惊人之大的檀家作为后盾!
二十分钟后,步临风打车找到了我这。
他看到我还安然无恙之后,整个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就好。”
被牵挂的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因为,会舍不得啊。
“临风。”
我靠在车子的引擎,背对着他,一直望着宽阔的江面的视线,这时回转过来,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步临风。
“你爱我姐姐,是因为什么?不只是她救了你这么简单吧。”
此时,他已走到我的身边。
“摇筝……”他瞬间拧紧了眉,眼里闪烁着一丝痛苦。
看来,他还是没有放下。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应我时,他沉沉的嗓音突然传了过来。
“步氏总部在搬回国内以前,我和花女士一直生活在美国。”
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江面,我听着他慢慢继续往下说。
“在我两岁的时候,花女士一个亲如姐妹的好友,在那年,怀孕了。两家父母都一致决定,等那个阿姨肚子里的宝宝生下来,就让做我的妻子。
我那时候并不懂什么是妻子,只知道大人们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三岁的时候,那个阿姨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和龙凤胎里的女孩也很快就被花女士他们定下了娃娃亲。
我的娃娃亲妻子刚出生的时候,真的很丑,我因为太嫌弃了,一个星期不想去碰。但是后来,我慢慢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长得越发漂亮可爱。
她经常莫名其妙的打我的脸,我的性格会让我生气,但每次我要生气的时候,她却又会嘟着肉嘟嘟的小嘴亲上来。慢慢慢慢的,我开始对这个娃娃亲小妻子在意起来。
我一直以为,长大后,她真的会像大人说的那样,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可是在她两岁的那年,她却突然失踪了……”
这个故事很长,步临风讲的很慢。
他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在面对这段回忆时,竟也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烟一根接一根地被点燃。
吞云吐雾之中,他终是说完了。
“你知道么。”
最终,他把视线定格在我的身上,脸上却露着一丝苦笑。
“当我从英国回来,在家里突然看到你的时候,有那么几天,我真的以为你是那个女孩。可是后来我发现,月筝似乎更像她。”
月筝更像她?
果然是因为这个啊。
我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里透着痛苦的男人,突然感到很是心疼。
我心疼他,明明自己的娃娃亲妻子就在面前,他的嘴里却还念着别人。
我更心疼我自己,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过,现在不是告诉他这些的时候。
“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轻轻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却有些迷茫,但很快却坚定了信念,“在我心里,月筝也许早已经代替了跟我有娃娃亲的那个女孩。”
我的心脏顿时就作痛起来。
“那我呢?”我苦笑,“我又算什么?步临风,这些天你对我的好,不会是因为朵朵吧?”
他没有给我答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敢确定。
最后的最后,他掐断手中的烟。
“对不起,摇筝。”
他抱歉地看着我。
“步氏会有今天的局面,就当是我为过去那些年伤害过你的行为赎的罪。几天后,我会娶烟萝,到时候你带着朵朵回美国,再过几年我解决好了一些事情,再去美国接你。”
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颤抖。
我在他的心里,原来真的什么都不是,最多,也只能算是他女儿的母亲,他前妻的妹妹。
不过,那已经没关系了。
“好,我答应你。”
原本还准备了别的问题,但现在看来,没有问下去的必要了。
此时,檀无心已经在了机场。
预期明天下午就会抵达A市国际机场。
步临风虽然不知道我要在记者会上做什么,但他还是尽力在安排了。
后天,只要后天的记者会一公开,步氏集团便会挺过这次危机,甚至再创巅峰!
可是我和他,却极难再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