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也只是怔了一下,很快便回过神,下意识是要推开他,要离开他的怀抱,搭在他身上的腿也要收回来。
然而她才动了动,男人的手臂圈住她,大掌就按在她的臀上,略带危险又低哑的男声在头顶落下:“别动。”
彼此身体贴得那么近,简惜自然能感觉到对方丝毫的身体状况,尤其是现在,她感到下面被什么抵着。
几乎是一瞬间意思到什么,脸颊腾的一下就涨红了:“你、你无耻!”大早上的,他能不能别这样?
靳司琛眯了眯眸,有点无辜,声音却越发沙哑:“难道你不知道男人在早上会非常敏感,尤其是刚醒来的时候?”瞧她羞愤得脸红,不禁有点好笑。
她怎么知道男人早上怎么样晚上怎么样,他现在对她这样就很无耻!
“你快放开我。”不只是脸颊热,身体也有点发热。
他勾起她的下巴,戏谑的勾唇:“脸怎么那么红?”
明知故问!
不顾他的警告,用力推开他,坐起来还躲得远远的:“我看你现在精神不错,体温也正常,不需要人照顾了。”话落跳下床跑了。
躺在床上的靳司琛单手支额,无声的笑了笑,对着她的背影道:“靳太太,晚上一起吃饭。”
简惜忙着要走,想都不想就拒绝:“不了,我晚上要加班。”
等她出了公寓门才想起男人刚才的话,他喊的是靳太太?
嗯,一定是她听错了。
……
靳浩言的骚扰短信没再发来后,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至少短期内不会来打扰她。
所以当他又出现时,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又想干什么?我上次的话还说得不够清楚吗?”简惜一脸防备的直视他道。
靳浩言目光沉沉的注视她,语气也很沉:“我知道你恨我妈害死你爸爸,但她现在已经被你逼疯了,你还不肯放下这件事吗?”
简惜神色一凝,蓦然失笑:“是我把她逼疯的吗?难道不是因为她害死自己的丈夫,被人揭穿后受不了才疯的吗?”如果不是这样,她怎么可能轻易就这样放过梁雁?
“没错,我妈是罪有应得,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简惜垂下眸:“至少她得去我爸的墓前下跪认错。”但按照梁雁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了。
靳浩言心头震了下,瞳孔有什么一瞬收缩,呼吸也变得沉了不少。
简惜淡看他一眼,随后道:“你走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越过他,就要走,孰料他倏然抓住了她:“我去,我代替我妈去你给你爸下跪认错。”
简惜惊诧的看向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转头和她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道:“我妈神志不清了,我是她儿子,可以代替她赎罪。”
她一时无言,实在不敢相信靳浩言肯这么做。
“你真的愿意替她下跪认错?”
“走吧。”他话不多说抓住她往车那边去。
“去哪?”她还是有点防备。
“墓园。”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墓园。
简惜走在前面,靳浩言紧随其后,很快就来到她父亲的墓碑前。
有段时间没来看父亲了,想到父亲的枉死,她的心还是会痛。
她看向靳浩言,声音冷冷:“不是要替你妈赎罪吗?我爸就在这里。”
靳浩言看了看那墓碑上的名字,一言不发双膝就跪了下去!
“简伯伯,我是靳浩言,我妈当年犯错害了您,我今天代替我妈来向您下跪道歉,只求您在九泉之下能安息。”他说完还磕了好几个头。
简惜听着他那些话,眼眶不自觉就红了。
她也看着父亲的墓碑,心里默念着:爸,您看到了吗?害你的人已经受到惩罚,您可以安息了。
靳浩言磕头赎罪后还给她父亲烧了些纸钱。
简惜又陪了父亲一会才离开墓园。
两人站在车边,靳浩言道:“现在你肯原谅我妈了吧?就算你还是放不下,那你也不应该再把仇恨放到我身上。”
说现在就原谅梁雁,她肯定做不到,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仇恨。
至于他,她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什么仇恨,有太多的问题说不清楚。
“我不恨你,以后我们就当对方是陌生人。”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她话落转身要上车,靳浩言倏然扣住她的肩,将她按在车身上,刚才还神色平静,此刻却是一脸阴沉:“陌生人?我来向你爸磕头认错,不是为了和你当什么狗屁陌生人!”
瞧着他一瞬变得恐怖阴森的脸,简惜不免有些惊:“那你想怎么样?”
“跟我复合,我们重新在一起!”
她这下算是明白了,他之所以肯替梁雁来下跪认错,并非诚心悔过,也不是为梁雁赎罪,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先得到她的原谅,然后要求她复合。
她现在只觉得好笑:“靳浩言,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当然,只要你和我复合,过去一切就算翻篇了。”
怎么可能呢?发生的事不可能都抹掉,过去受到的耻辱和艰难她都记得。
在婚礼上,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选择抛弃她,从那一刻开始,他就该明白,他们没有未来。
“靳浩言,你放弃吧,我不想和你复和,我对你已经没有感情。”
“我不信!”他声嘶力竭的低吼。
简惜无力继续解释:“信不信由你。”挥开他的手,拉开车门上车。
即将关上车门的那一刻被他阻止了,双目猩红的盯着车里的她,压抑着什么沉声问道:“你不接受我难道是因为小叔?”
简惜沉默片刻才出声:“就算没有他,我也不可能再接受你。”话落,关门,开车。
天空落下雨丝,靳浩言站在原地冷冷盯着她的车开走,眼中满是不甘。
一把伞替他挡了雨水,陆欣晴倏然出现眼前。
“浩言,这就是你逼我离婚换来的结果?简惜她已经不爱你了,你又何必呢?你还不如和我在一起……”
“滚!”靳浩言粗鲁的挥开她的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转身大步离开。
那把伞被甩落地上,雨水打在陆欣晴头发上,不过片刻,她浑身冰冷。
她狠狠的捏起拳头,心里的恨意翻江倒海般翻滚。
简惜,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