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便是清单。”嬷嬷愣了下,慢慢把东西递过去,一时间弄不清楚情况。
杨晚晴就是看了这么一眼,冷冷的笑着,说道:“母亲,您确定这东西没错?”
说着,杨晚晴又从怀里拿出一份清单来,递给了大夫人,说道:“母亲可看看,这清单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似乎是少了许多呢。”
杨晚晴面露疑惑,故意摆给大夫人去看。
大夫人仅仅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眼神飘忽,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晴儿这是什么意思,这清单自是当年你母亲留下来的所有东西,晴儿可是不相信母亲?”
杨晚晴没有说话,可这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她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
这大夫人给的清单,与杨晚晴自己拿出来的清单,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杨晚晴望着这清单上的东西,除却一些金银首饰,倒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而先前嬷嬷交给自己的那份清单,上面可是有不少的田地铺子庄子,在大夫人这份清单里,可是都没有这些东西呢。
所以,一定是有一个人作假了。
这个人,毋庸置疑就是大夫人。
“母亲,可与晴儿解释一下,这清单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这……”
大夫人一面望着两份清单,心里却是急的不行呢,这一看就是她这份有问题,那些铺子庄子的收益那般好,任凭谁看了能不眼馋,能没有想法,他自然也不例外。
“怎么?母亲说不出来?莫不是母亲见钱眼开,见这铺子什么的收益都不错,就一人全部吞掉了吧?”
不得不说,这才是真相,这铺子庄子定是被大夫人给吞了,不然怎么会少了这么多呢。
“你,你胡说什么?”大夫人眼神飘忽,明显有些心虚了。
“这是你的嫁妆,便是再丰厚,也是晴儿你的。本夫人身为你的母亲,替你保管嫁妆,这些年来一直明日将东西锁在库房里,从来不管随意乱动。那些个田产庄子铺子,便是我替你打理着,你怎可如此胡言!”
“是吗?”
杨晚晴反问,“那母亲可说说,东西去了哪里?”
这清单上的东西,少了一大半,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这,晴儿便给母亲一些时间,让母亲好生调查调查,这东西究竟是去了哪里!”
大夫人佯作愠怒,猛然一拍桌,转向身旁之人,“刘嬷嬷,在茂京城时,郡主的嫁妆一直是由你来打理,这清单为何少了许多?可是你见钱眼开,起了贪心?”
“大夫人饶命!”刘嬷嬷一惊,忙匍匐在地,眼底满是惊惧,“老奴跟在大夫人身边多年,一直恪守本分,从不敢造次。对大夫人忠心耿耿,这清单……这清单……”
“还有什么好说的,定是你这刁奴见钱眼开!”杨莲珊忿忿过去,一脚踹在人身上,转而对户部郎中说道:“父亲,便是赶紧将这刁奴处置了吧,我们杨府竟然出了这等人而不知,说来也是珊儿的错。从前珊儿几次见这刘嬷嬷鬼鬼祟祟的出府。如今想来,一定是有鬼!”
刘嬷嬷眼底满是错愕,似是突然间明白了。
“二小姐竟然早就怀疑了老奴,老奴在大夫人身边多年。大夫人主持整个府里的大小事务,大夫人对老奴很是信任,经常让老奴从旁协助。”
“你辜负了母亲的信任!”
杨莲珊似是不解气般,过去踹了一脚,拿着清单摔在嬷嬷面前,“刘嬷嬷你可看好,这上面的数目,是如何有了这么大的出入。我劝刘嬷嬷最好实话实说,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二小姐,这……”刘嬷嬷猛然抬手,一个巴掌直接落在脸上。
打脸的声音清脆响亮,饶是在屋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夫人,郡主,是老奴做的。”刘嬷嬷闭着眼睛,直接承认了,也没说什么别的。
这件事情是她做的吧,大夫人这些年对自己也不薄,帮大夫人忍下这个罪名,倒是也没什么,反正他们这些下人,不就是为了有这一天,等主子有难,帮主子一把,好让主子顺利渡过难关的吗。
“你,你!刘嬷嬷,亏得我这么信任你到头来你却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大夫人装作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捂着胸口,杨莲珊眼疾手快过去将大夫人扶住。
“母亲您不要伤心,来人呢,还不快些将这刁奴给待下去,省得母亲看了生气!”
说着,几个下人就上来了,不过一看杨晚晴,忽然都停下了。
“你们,你们怎么回事?”这下人还不不停使唤了?
“妹妹这是急什么?”杨晚晴却是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看着刘嬷嬷,“刘嬷嬷,就是你偷了我母亲留给我的财产?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你偷了郡主的嫁妆,就算将你处死,也是不过分的,你可要想想清楚,这件事,果真是你做的?”杨晚晴的眼睛似有若无的飘向大夫人,只见大夫人被杨莲珊搀扶着,看起来病恹恹的,似乎真的被气倒了一样。
“母亲,这刘嬷嬷跟了你许多年,应当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依照晴儿来看,这件事应当另有隐情。不如我们先把刘嬷嬷留下来,好好调查调查,这件事情,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的。”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库房一直都是刘嬷嬷来掌管的,就是这个刘嬷嬷监守自盗,,手脚不干净,姐姐这么说,是怀疑谁?”
杨莲珊站起,将大夫人护在身后,却是话锋一转,转而看向户部郎中,声音一下子娇软了几分,“父亲,还是由您做主。母亲在这里,一直都是兢兢业业,从来都不敢坐什么出格的事情。这姐姐的嫁妆丢失,平白没了这么多,姐姐生气,珊儿也能理解,可是姐姐怎么能这样说母亲。母亲这些年,在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珊儿你且稍安勿躁!这件事,为父一定会调查清楚。”一直不说话的户部郎中站起来,眼底很坚定,直接站在杨晚晴面前,陡然抬了声势,“晴儿,这里是杨府,这是你母亲,你可要放的尊重一些!”
“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没了,也非是你母亲所愿,这件事情为父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如果真是刘嬷嬷做的,为父绝对不会姑息!”
“那晴儿的嫁妆呢?”
是谁做的杨晚晴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个父亲一向是偏心的,杨晚晴也压根就没想过,能真的将真凶给揪出来。毕竟这一看就知道,真凶是谁了。
这些年来,永安伯府的开销可一向是不小,可永安伯府每年的入账就那么些,这钱是哪里来的,就是不言而喻了。
“这可是娘亲留给晴儿的嫁妆,如果没了这些东西,将来晴儿出嫁的时候,要怎么交代?岂不要丢尽了杨府的脸面,父亲您说是吗?”
户部郎中一梗,这倒也是个事实。
“父亲可要好好查问查问,晴儿的嫁妆到底去了哪里!”
杨晚晴看着户部郎中,眼底没了方才的软弱,“这是娘亲留给晴儿唯一的东西了,若是不能将东西找回来,晴儿怕是要自责死。”
“晴儿怎可如此说!”户部郎中赶忙开口安慰,“晴儿且放心吧,这件事说小也不小,为父一定会将此事查明,将嫁妆一并给寻回!”
“若是不能查明,不能寻回呢?”
杨晚晴一下就看穿了户部郎中的意图。
“若是寻不回……”户部郎中一下子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