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后一缕余晖透过窗纱折射了进来,落在白色的瓷砖上晃映出斑驳的光影,床榻上的娇躯动了动,红唇逸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
当安弱惜从沉睡中醒来时才发现,窗子外已经灯火通明了。
迷离的美眸在终于看清楚周围环境后倏然变得彻底清醒,她赶忙坐起身,却因为下半身传来一阵阵酸痛而呻吟了一声,等等——
她是什么时候回的家?
灯光琉璃的倾洒下来,映得她的脸颊更加白皙剔透,长长的秀发那么温柔地落下,如同一只刚刚在海域之中醒来的美人鱼般惹人怜爱。
但很快,安弱惜的小脸愣住了。
她身上怎么会穿这套衣服?
是谁,为她换上——完美之家!
是他?
“妈咪,你醒了。”听到动静的小宝小贝兴奋的兴奋的跑了过来,妈咪出差的这两天,真的好想妈咪哦。
见到安小宝那一张酷似某男人的脸,安弱惜白皙的小脸倏然一下子红了起来,心里却闪过一丝丝的甜蜜。
“妈咪,你脸红了。“小贝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尖叫起来。
“呃——”安弱惜表情一僵,帮别扭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房间里太热了,妈咪去做饭。”
厨房里只有三天前的剩饭盛菜,没有一根新鲜的菜,安弱惜决定带儿子女儿一起出去外面吃。
衣柜前,安弱惜踌躇不已,淡如远山的黛眉轻蹙着,犹豫着要不要换下身上的完美之家。
“妈咪,快点,肚子好饿啊!”
安小贝安小宝一人拉一手,直接将她拉出了房门,三人穿着亲自装手牵手上街,成为了城市一角独特的风景线。
only,中文名称:唯一,一家跨洋的连锁糕点店,以老婆饼最为出名,而小宝小贝从小就酷爱吃only的老婆饼。
站在柜台前的队伍中,安弱惜视线落在前面的落地窗上,玻璃橱窗映出她们一家三口完美的笑靥。
突然,一辆暗调的商务车缓缓的在对面东海大酒店门口处停下,男人昂藏的身姿缓慢的从车上探了出来。
透过玻璃,焦距定格在那座伟岸的高山上,即使隔着一条街道,她依旧能够感觉他挺拔的身姿,雄壮的体魄,唇边轻轻勾着笑,眼底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情愫,似是痴迷又似爱恋。
刚要移开双眼,却见车上走出一女子,她身穿淡紫色短裙,单侧的拖裾裙摆显得迷人窒息,这女人看上去很年轻,应该不超过二十岁,精致小巧的五官白皙透亮,脸上绽放恬静自信的笑靥,长卷的大波浪如海藻般散开,举手投足透着完美女人的优雅跟高贵。
那女人笑着上前,十分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甜蜜得好像热恋中的男女,一起踏进了东海大酒店。
东海大酒店是一家颇负盛名、集住宿、餐饮、商务、会议等为一体的综合性大酒店,装修豪华,格调优雅,服务一流。一楼的欧派厅,简约的装修有种低调的奢华,暗红的主调充满颓废的浪漫,因布局独特,钢琴袅袅,颇得热恋情侣的喜爱。
这一幕,倏然刺痛了安弱惜的眼眸,心跳一直鼓噪着耳膜,生疼一片。
“儿子,钱包给你,妈咪看到一个同事,去去就来哈。”直接将钱包塞到安小宝的小手里,转身就跑了出去,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激动,只是双脚已经迈了出去了。
“妈咪……”小宝小贝面面相觑,妈咪从来不曾丢下他们过。
“小朋友,你们要买什么呢?”男服务员一脸笑容看着眼前两个小人。
“叔叔,你笑起来真好看。”安小贝扯着甜美的嗓音,露出可爱的小虎牙:“我们要一盒老婆饼。”
“小妹妹,你也很可爱。”服务员被小贝一夸,笑不拢嘴:“叔叔多送一个老婆饼给你吃哈!”
“谢谢叔叔。”安小贝可爱的眨眨眼,将美人计演得炉火纯青,眼眸突然一亮,发现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人儿:“小哥哥。”
冷轩翰手里小心翼翼捧着一盒老婆饼,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抬头就看到安小贝甜美的笑容,眸子里的小心翼翼顿时被惊喜所取代,迈开小腿就要跑来,脚腕却不小心拐了一下,手中的盒子在几双震惊的眼眸中飞了出去,摔在了地板上。
“哎呦……我的饼……”厨房里一个老年人扑了出来,一张风华依旧茂盛的脸再看到地上碎掉的老婆饼,瞬间跨了下来,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捧起他心爱的老婆饼,抬头时,沧桑的脸已是阴霾一片,看着宛如惊中之鸟冷轩翰,血管顿时暴动起来。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冷轩翰低着头,小小身子颤抖着如风中凋零的树叶儿。
“该死的,你故意的是不是?”心爱的老婆饼被毁了,冷楚阎的理智也瞬间消失殆尽,伸手拎起冷轩翰,大手就要打在他的屁股上了。
“老爷,不要啊!”张婶一出厨房就看到冷楚阎抓着冷轩翰就要打下来了,着急着大喊,却已经来不及了。
“爷爷,不准打我小哥哥。”
大手即将打下去的瞬间,冷楚阎的大掌却被一双小手给抓住了,抬头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脸上浮现着是倔强的表情,那鼻子,那小嘴,那眼神,好熟悉好熟悉……
溢满怒意的眼眸不自觉柔了下来,眼神也悠远了起来……
脸上的表情却是依旧的沉郁,大手一甩,甩开了安小贝:“死丫头,走开。”
他的世界里,没人有可以反抗他的命令。
安小贝被冷楚阎一甩,小小的身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好安小宝扶住了她。
“老头,谁准许你吼我妹妹,推我妹妹的?”安小宝扶住安小贝,上前一步,扬起小脸瞪着他,咬着唇,眼中满是倔强的敌意。
张婶一愣,看着凭空出现的两个唇红齿白的两个小娃娃,视线一下子恍惚,她怎么觉得这双眼睛像极了夫人跟少爷……
还有他的话,那皱眉的小模样,让她想起了二十几年轻,少爷小姐也是这个年纪,这么小不点,连裤管都不到的小人儿,过着清苦的日子,还没有回到冷家的时候。
张嫂不由得红了眼眶。
时间也许淡化了往事的痛,却无法带走那种痛入骨髓的记忆。
冷楚阎身子一愣,面容在瞬间沉寂冷沉了下来,看到小宝眼中此刻对他充满了敌意,竟那么倔强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望着那双眼睛想起了另外三个人,视线模糊起来,记忆的闸门打开……
破旧的老屋子,同意的场景,找不到心爱女人的他一脚踢开在脚边缠绕的小狗。
“叔叔,那是我的小狗,你不可以踢她……”秋玲抓住他的大手,小脸是那么的倔强。
“死丫头,走开。”他冷眼相吼,甩开她。
“坏人,谁准许你吼我妹妹,推我妹妹的?”那气势,那皱着的眉头,那倔强的眼神,跟前面的小人如出一辙。
“呜呜……”冷轩翰忍不住低泣的声音打破这份诡异的安静,张嫂急忙将冷轩翰抱了过来,心疼的安抚着:“小少爷,别哭,爷爷只是不小心。”
“爷爷,对不起,轩翰不是故意打翻老婆饼的,你不要责怪轩翰好不好?”冷轩翰小手拉住冷楚阎的袖口,眼睛盯着爷爷还带着怒气的脸,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你闭嘴,哭哭哭,你就知道整天哭,我冷家没有你这种孙子。”冷楚阎本来温和下来的脸,在看到轩翰那大滴大滴往下掉的眼泪,顿时又紧绷起来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流汗流血不流泪,他就不曾哭过,而他的儿子也不曾哭过,而眼前的这个孙子从小就喜欢哭,跟个水人做的似的,他一直怀疑不是他冷家的种,果然还真的不是。
冷轩翰被吼,眼泪立马就止住了,只是那模糊的眼眸,哭红的眼眶,紧咬着唇瓣,一张梨花带雨的羞涩小脸,让人心疼心碎。
“小哥哥,乖,不哭。”安小贝掏出自己的小手绢,上前慢条斯理的帮他擦着眼泪,然后叉腰气势十足的怒瞪着眼前这位脾气很不好,没有爱心的爷爷:“这位爷爷,你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吼小哥哥,你不知道孩子的心灵都是脆弱的吗?”
从小到大,大家都很疼她,都没有人吼她,所以她很快乐。
而这个老爷爷居然吼小哥哥,把小哥哥都吼哭了,真是个坏爷爷。
冷楚阎被眼前的小奶娃气势十足的一骂,明显愣了一下,望入她充满倔强的眼睛里,眼底莫名的柔软一片,脸上依旧一片严肃:“他是我孙子,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小贝被他一吼,小脚不自己的退后一步,这个老爷爷真的好凶啊!
安小宝将安小贝拉到身后,用自己的同样的小个子护着,抬头对上坏老头的眼眸,气势却是一点也不小:“老头,你真是个顽固的老头,看来我得好好跟你讲讲打孩子的坏处!这位爷爷老头,虽然我称乎你老头爷爷,但是其实你一点也不老,您还很年轻,还很有力气,一个人在盛怒的情况下,容易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自己的力道,孩子正在生长期,正在长身子,骨骼都是很脆弱的,一个用力可能就会造成骨骼脱臼等严重的身体伤害……”
安小宝一口气讲出了一大堆的危害,听得旁人都目瞪口呆,而冷楚阎脸上早就一阵白一阵青。
“小子,你在跟谁说话啊?”他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对自己说教?不得不佩服他小小年纪都这个胆量跟气势。
“当然是你啊,老头,打乱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懂吗?”被冷楚阎一吼,安小宝更气了:“这是都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心理摧残,会对他幼稚的心灵蒙上一层伴随一生的阴影,这暴力不仅仅是指动手打人,伤害性的语言也是暴力,冷漠地对待对方同样也是暴力,不管是哪一种暴力都会给孩子造成严重的心理影响,有过这种经历的孩子往往会极度的恐慌,产生强烈的反抗意愿,更让人担忧的是,在暴力家庭中长大的孩子,会把原生家庭中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带到自己的人生中,带到自己的核心家庭中,以暴力对待他人。如果不加以干涉,不进行有意识的成长,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可能代代相传,贻害无穷……”
“死小子,你在说什么?”冷楚阎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铁青一片,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自己?
安小宝却没被他的气势所压倒,更加的挺直胸膛,小脸浮现着倔强的冷静,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小大人模样:“你这是虐待儿童,我会告诉警察叔叔,你就等着坐牢吧!”
“不要不要,我不要爷爷被警察叔叔抓去坐牢,小弟弟,你不要让警察叔叔抓爷爷去坐牢,爷爷没有打我,爷爷他很疼我的。”一听安小宝要叫警察叔叔把爷爷抓去坐牢,轩翰马上就怕了。
安小宝汗颜,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一pp的孩子怎么这么的单纯,他只是吓吓那个老头,他还真当真了?
一听这话,冷楚阎一下子跳了起来,本就肃杀的脸更加的阴霾了,冲着站在后面低头不敢动的伙计一吼:“哪里来的孩子?”
莫民奇妙的孩子,居然敢威胁起他冷楚阎了,向来只有他管教别人,责备别人,斥骂别人,现在居然被两个小奶娃给责备了,莫民奇妙,也不看看他是谁,这是谁的地盘。
张婶一看到老爷真动怒了,急忙上前求情:“老爷,别生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不但长得像少爷小姐,就连脾气也这么的像,气场一点也不差老爷。
“爷爷,不要责怪小贝,她不是故意的。”冷轩翰看到小贝为了帮自己也被吼,他不想看到小贝受委屈,提起胆子也跟着开口求情。
“小哥哥,不用求他这个坏爷爷,我们不怕他。”安小贝倔强的拉住了上前的冷轩翰,将他拉离开一个安全距离,这个爷爷是个坏蛋,会打人,得小心谨慎。
“小贝,不要再说了,爷爷他不是坏爷爷,他是好爷爷,是轩翰不乖,打翻了爷爷的老婆饼,爷爷才会这么的生气。”冷轩翰手无足措,小脸上浮现满满的寂寞和受伤,他不是个好孩子,所以爷爷才会不喜欢他,才会一直骂他。
“我有办法了。”安小贝声音兴奋了起来,将自己心爱的老婆饼拿出来,递了过来,甜甜一笑:“爷爷,你不要再吼小哥哥了,我把我的老婆饼给你,让你送给奶奶好吗?”
虽然,她好想吃老婆饼,但她更想这个爷爷不吼小哥哥。
冷楚阎看到冷轩翰脸上又掉下的眼泪,眸里闪过一丝的不耐烦,本想叫人直接将这两个孩子轰出去的,却见她拿出自己的老婆饼,脸上明显的不舍,眼里又是那般的倔强,像极了……
脸上闪过一丝的动容,他目光犀利的盯着她的眼睛看,却没有伸手去接。
有的东西,坏了,还能替换,可是,有些人走了,还会回来吗?
“你们爹地呢?”他扳着臭脸,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老婆饼。
“我们没有爹地。”安小贝老实的回答,熠熠生辉的美眸子闪过一丝的受伤。
冷楚阎一愣,没有爹地?
“老爷你看,这对孩子长得好像少爷跟小姐哦!”张婶冒出了一句话。
安小宝一听,皱了皱可爱的小眉头,怎么近来这么多人说他像谁像谁?
“哇,小弟弟跟爷爷皱眉头是一样的哦!”轩翰也发现了。
冷楚阎眉头更皱了,那可能是自家遗留的种吗?怎么那么像,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就连气势也那么的像。
再瞧瞧安小宝,这两个孩子跟轩翰差不多大,估计也只是五岁,只是那时候儿子一心只在那个女人身上,怎么可能会让别的女人有他的种。
唇角的讽笑转弄,是不是真的老了,太想有个自己的孙子了。
视线在眼前三个孩子的脸上流转着,最后落在轩翰那张还残留着泪痕的小脸上,其实轩翰真的很乖也很孝顺,只是,突然发现他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原本那浓浓的期待转变成失望,所以他才……
“爷爷?!”安小贝眨巴眨巴猫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拿回去吧!”冷楚阎眸底闪过一丝落寞,再次看了小贝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
“小哥哥,你爷爷他……”
“是我不好,明天是***忌日,爷爷亲手为奶奶做的老婆饼被我摔碎了。”望着爷爷寂寞的背影,冷轩翰绞着手指头,又重新红了眼眶:“小贝,还有这位小弟弟,谢谢你们,我还要去跟爷爷道歉!”
“小哥哥,xxxxxxx这是我的扣扣号,你加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找我,我陪你说说话。”
“好!”冷轩翰再一次看了小宝小贝一眼:“我找我爷爷去了,拜拜!”
“拜拜!”
“拜拜!”
斑马线中央,绿灯闪烁着,过马路的人群中一道纤细瘦小的身影突然停止住了脚步,视线落在右前方那片落地窗上。
心,在这一刻,似乎被一片锋利的刀片轻轻的划过,她都还来不得发现,已经血流不止,疼痛不已。
僵硬住的身子被身后涌来的人群推出了人群,她猛然回神,心随着玻璃窗里面两道拥抱在一起的人而狂跳着,每一下都透着一股子痛疼,她很想跟随着人群走过斑马线,可是双脚就像被钉在地面上似的,一动不能动。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看到了女儿娇小的身影,向后弯下一个弧度,大波浪如海藻般散开,男人伟岸的身子向前倾着,大手缠绕住女人的纤腰,女人的玉臂环上男人修长的脖颈,两张脸贴合在了一起,亲昵的接吻着。
心狠狠的被撞击了一下,紧握的双手下意识缩紧,就好像心脏在不停收缩一下,每抽动一次,鲜血就跟着渗透了一层,最后连喉咙里似乎都泛着血腥味儿。
安弱惜的背后已经闪烁起了黄灯,凉风吹起她额前的一缕秀发,白色的完美之家,很简约很干净,她像是与夜色间融为了一体,神情格外柔静,唇畔上始终荡着淡淡的涟漪,眼神却空洞无比。
“嚓——”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安弱惜猛的回神,才发现红灯已亮,而她依旧站在斑马道上,置身于车海中。
“cao,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车窗降落,车主探出脑袋,一声咒骂,然后扬车而去。
无力感将她一层层席卷和包裹,本以为经过那两夜的缠绵,一切都将改变。
原来,一切都只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泡影,风一吹,就消失了,她还是变成他花名册里的一朵花。
一颗晶莹划过发梢,吹散在风中,咸咸的味道。
“胤大哥,谢谢你。”颜如妮拉着裙摆,羞涩的低下了头,精致的小脸上一片的绯红。
心狂跳,每一下都带着至极的甜蜜,鼻息间似乎还缠绕着他淡淡的麝香气息,眼角偷偷的瞄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他的一呼一吸,都轻而易举能令她失去了呼吸,失去了意识。
冷郝胤冷峻的面容没有特别的表情,一如平日里的冷漠,只是突然似有感应一样,他侧目往向了玻璃窗外的大路上。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罢了。
“不客气,坐吧!”冷郝胤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说。
“谢谢胤大哥。”颜如妮甜蜜的简直掉入了蜜罐子中,痴迷的看着眼前这位她暗恋多年的心仪男子,心里一片的柔情似水。
爹地说冷郝胤有意相亲找结婚对象,所以她回来了,上天既然给了她第二次的机会,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懦弱,势在必得!
——————分割线————————
月色朦胧,凉风徐徐。
一辆黑色的房车如深海中穿梭的鱼儿驰向了半山腰上的一栋豪宅里。
“少爷,你回来了。”张婶一看到冷郝胤的归来,就激动的跑过来。
冷郝胤看了一下手腕的砖石表:“嗯,张婶,这么晚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从他回到冷氏后,张婶就已经在冷家当了十几年的管家了,一直待他入亲身儿子,所以他对她一张尊重。
“少爷,今天老爷去唯一做饼,我也跟了去了。”张婶有些兴奋,却又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老头每一年的今天都会是唯一做母亲钟爱的老婆饼,所以他没感到稀奇,迈步直接要上楼。
“少爷。”张婶从后面又叫住了他:“今天做饼,我们看了一对双胞胎,长得好像少爷跟夫人,不知道少爷您自己……”
张婶说得越来越小声,偷偷的看着冷郝胤的脸色。
冷郝胤有点惊讶,然后皱皱眉头,现在还不是时候让老头知道自己有两个亲孙子,否则他怕老头只要孙子不要儿媳妇。
“少爷,没事了,是张婶眼花了,其实也不是很像。”一看到少爷皱眉,张婶立即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少爷的种,少爷怎么会皱眉呢?
“嗯,那我上去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冷郝胤吩咐一声,就上了楼。
揉了揉眉心,想起刚才市长颜和明的话,唇畔流转一抹冷笑。
颜和明这只笑面虎,老狐狸,居然敢跟自己耍阴?
“赫,那批军火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买主已经开好价钱了,过几日后运入x市。”
“好,这次的军火我不但要卖个好价钱,还要……”冷郝胤扬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嗜血的红腥。
“你真打算出手对付那只老狐狸?”电话里头传来赫的轻笑声:“看来,他还真把你逼急了,只是美女都已经送到你怀里,你怎么就不享受呢?”
“你要,那就送你。”冷郝胤调侃道:“听说你近来跟你的一个秘书同居了,而且……”
“是啊是啊,她就是我的软肋骨啊,没有她我不能活啊。”赫不怒而笑,目光柔和起来,一说起他的小秘书,心里一阵的甜蜜。
“赫,你已经决定了?”冷郝胤轻问,眉宇间的戏谑转变成浓浓的担心:“那群老头都不是好对付的。”
身为暗影的少主,就必须无情无爱,这样的人才会强大,没有软肋骨,暗影才能继续壮大。
“等你哪天遇到真心想守护的人,你也会赞同我的。”
“好,有需要就开口。”如果是他,他也会这样做的。
“这才是兄弟,挂了。”
冷郝胤闲着无事,就打开了扣扣,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头像一直跳动着。
“叔叔,你在吗?”
“叔叔,你不在吗?”
“叔叔,你快说话吧!妈咪催我睡觉了。”
“叔叔,妈咪晚上好奇怪哦,好像很不开心。”
“叔叔,你怎么还不来啊?”
“再不来,我真的下了……”
冷郝胤浓如远山的英眉,勾勒一个跳跃的弧度,想象到那个可爱的小不点坐在书桌前,着急等待的可爱模样。
他的儿子,他的亲身儿子啊。
等他把事情都解决完了,就带老婆孩子认祖归宗。
“来了……”他飞扬的敲打出几个字,然而对方的头像却已经变灰色了。
细细的看着那几句话,冷郝胤唇畔扬着的笑意逐渐减淡,惜儿她不开心?
原来刚分离就可以如此的想念了,两天两夜的**缠绵,她宛如枫叶晚唱的容颜,细腻的冰肌玉肤,柔如无骨的身子,水嫩狭小的精致,只是这样想着,体内就产生一股骚动,浑身的血液都如沸腾的开水的滚滚开来。
拿起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里头却传来让人讨厌的女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十点还不到,怎么就关机了。
冷郝胤抓起衣架上的外套,大步迈开就要出门。
“爹地……”冷轩翰刚要敲门,房门已经自动开了,害羞的小脸闪烁着一抹兴奋的神色。
“轩翰……”看到眼前这个小人儿,削薄的唇先是微微一惊,而后,蹲下身子将他抱在怀里,冷峻的脸部线条在水晶灯光下一片柔软。
“爹地,晚上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你讲故事给轩翰听好不好?”轩翰小手抓着他的领口,眼神期待的看着他。
他那灼灼的期待目光撞入他的心房,让他不忍心去拒绝他的小小要求。
他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害羞的一个孩子啊!
虽然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却如亲生,这五年来,他很少陪他,而他却是那么的依赖信任着他。
“好!”他心底一软,话就脱口而出了,才想起本来是要去找安弱惜的,也罢,明日再去。
————————分割线————————
火车站里,安弱惜放下行李,将小宝小贝安放在座椅上。
“妈咪,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安小宝皱眉不解的问。
昨天妈咪在老婆饼店跑出去,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闷闷不乐的样子。
昨晚还收拾了东西,今天一大早就带自己和妹妹来了火车站,明显就是要离开x城。
“回老家周庄,妈咪带你们回妈咪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哈。”
“妈咪,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安小贝也拧眉,摇晃着两只小短腿疑惑的问,走得这么急,她都没来得及跟班级里的小朋友告别,还有茉莉阿姨,小哥哥,套套叔叔,左叔叔……
呃?!什么时候回来?还回来吗?
安弱惜白皙的瓜子脸纠结了一下,她忘记想这个问题了,只是一心想要逃跑罢了。
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男人,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宛如模特,雄壮的体魄,有力的心跳声,俊美的容颜是大理石雕刻出来的太阳神阿波罗,冷起来,宛如地狱飘来的牛头马面,笑起来,银河却为之倾倒,众生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