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墅,江云川拧着眉头,脸色如墨炭一般,黑的可怕。
刚撒完气的温若彤看见他的身影立刻来了精神,愤怒的神情顿时被笑容取代,她刚要说一句“回来了”,结果江云川看也没看她,抬着步子就往楼上走。
温若彤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咬了咬牙,很快跟了上去。
“云川,我现在的身体好多了。”她暗示性的说道,却发现他没有接下去的意思,心下一横,又接着道:“我现在康复了,也可以跟你一起住二楼了。”
“你一楼住的不好吗?”他嗓音低沉,直接拒绝道:“我习惯一个人住。”
温若彤脸色倏地一僵。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说的要反悔吗?
她沉了口气,不死心道:“我们本来就是夫妻,而且孩子都这么大了,之前因为身体不方便住在楼下,现在我已经康复了,如果还住在楼下,肯定会落人口舌的。”
江云川身影一顿,心烦意乱,“这事明天再说,你先回去吧。”
温若彤咬着下唇,看着他的背影,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已经被关上了。
什么明天再说,分明就是不想让她住进来!
在别人眼里,她现在腿好了,要是还单独住一楼,就光那些佣人恐怕都要将她的脊梁骨戳破。
那些眼光她一个也受不了!
咬牙离开,温若彤又气又恼,根本睡不着觉。
然而睡不着觉的也不止她一个人,还有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江云川。
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温初颜和那个男人暧昧的场景。
夜越深,怒火将他烧的越精神。
数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仍旧睡不着以后,江云川干脆掀了被子,直接从床上起来。
躺在床上的温若彤听见油门的声音,一个激灵,迅速跑到窗边。
刺目的汽车尾灯落入眼底,她心头一惊,转而涌上来几分疑惑。
大半夜的,他这是要去哪儿?
想起他在宴会上把自己丢下离开,又一肚子火气的回来,温若彤总觉得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能够让他这么愤怒,这么心神不宁?
想不出个所以然,车子早已经如同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温若彤沉了沉气,眉头像麻绳打结一样拧在一起,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她拿出手机给周月凝打去电话,“妈,你明天过来一趟。”
夜色浓浓,月光带着冷意铺散开来。
江云川将车刹猛踩,停在海州国际酒店里。
他打开车灯,眼眸深凛,在草丛中一下又一下的扒着。
之前扔的太狠,现在找都不好找。
江云川心底很是烦躁。
“谁在那儿?”
一束手电的灯光伴随着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江云川手上动作一顿,没有理会继续扒找。
酒店经理把手电对着他不客气的扫了几圈,走近了才发现是江氏集团总裁,吓得后背一身冷汗。
他恭敬又礼貌的问:“江总,您这么晚大驾光临是在找什么丢失的东西么?要不要派人帮江总您一起找?”
话音落下,像一颗小石子掉进湖里,无声无息。
“不用。”
简单明了的拒绝令站在一旁的经理十分尴尬,进退两难。
见他一直认真的扒草寻找,经理只好将手电打好。
夜风伴着寒意吹来,经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搓了搓手,依旧在原地站着。
江总不走,他哪里敢动?
夜色渐深,一个哈欠上来,经理硬是狠狠憋住,憋的眼中水汽连连。
已经找了一个小时了,中间他劝过好几次要叫人出来找,全都被江云川拒绝了,他站在旁边都不敢提了。
“那个,江总,都这么晚了……要不白天的时候再找,光线也能……”
忽然,只见江云川突然蹲下身子,似乎拿到了什么东西,因为没看清,经理不由得有些好奇,步子下意识往前。
东西却被江云川迅速握在手中,严丝合缝。
“江总找到了是么?”经理恭敬的问道。
“嗯。”他淡淡应着。
闻言,经理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找到了。
要是还没找到,他今晚估计要困死在这儿了。
江云川往前走了几步,经理刚要说“慢走”就听到他的声音传来:“今天晚上的事……”
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经理本就是人中之精,哪里会不明白,连忙点头保证,“江总放心,今晚我什么也不知道。”
话音落下,江云川面色稍微好了一些,上车就踩油门离开。
经理站在原地目送,良久才隐隐约约想起江云川手里握着的东西仿佛是女人戴的饰品。
看大小,似乎是一个胸针,可又觉得更像项链,因为有个银色链子。
经理琢磨了很久也没琢磨出什么,干脆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找到项链的江云川心情好了很多,原先的烦躁也少了很多,将项链妥帖的收好,他这才安心的睡过去。
觉一醒就接到了江母的电话。
“云川,你今天把小北送过来住几天,我有点想我孙子了。”
听到这话,他淡淡应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不等他说话,小小的人影已经窜了进来。
“爹地,我想去奶奶家,你什么时候送我去?”小北歪着小脑袋,眨了眨眼睛。
奶奶昨天可是答应他了,如果爹地不送他去,他就去告状。
江云川起身穿上衣服,脸色淡淡的问:“为什么不想住在家里?”
小北坐到床上,两条小短腿来回荡着,撇了撇嘴“爹地,我就不喜欢!我是小少爷,想住在哪就住在哪,我想我奶奶了!我才不想待在家里,那个女人一点都不好玩。”
闻言,江云川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波澜。
“不要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她是你妈妈。”
小北冷哼一声,“我才不想要这样的人做我妈咪!”
江云川微不可察的拧起眉头,伸手在他头上敲了敲,“好了,下楼吃早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