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颜眸光这才轻轻朝观众席上转了一圈。盈盈一笑,檀口轻启道:“三姐姐,这么多的兄弟姐妹,至亲长辈和晚辈们都在,我们姐妹不管谁胜谁负,切磋一下也好满足了有些人的八卦的心思。”
她的音调不大,但足以让全场的人听得清楚。
在月轻颜的心里,她和月轻舞是内部矛盾,还容不得外人借此攻击月家嫡系。
既然她穿到月家的小姐身上,这就是原则问题!
而下面观战的月家旁支子弟被她这么一打脸,却是有气无处发。讥笑声倒是少了很多。
心里对月轻颜这个月府五小姐也有了一丝忌惮和尊重。
有些看人下菜碟的人往往也是恃强凌弱的人,只要你表现的强势无畏,他反而老实了。
下面有心人,也不禁疑惑起来,这样公私分明的,大气沉稳的五小姐真的只是个废物吗?
“月轻颜,你别废话了,竟然你冥顽不灵,那我就成全你!”月轻舞金鞭挥舞着金鞭在空中抖了两下,金鞭化身成一条飞蛇直袭月轻颜的面门。
“飞蛇吐信!”月轻舞娇喝。
这是她最强的一个法术,不管被她袭击的人如何躲避,都躲不开金鞭幻化成的飞蛇。
见嫡系三小姐刚说完就开打,金鞭如离弦的箭一般朝着五小姐攻去,有些心软的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个三小姐这样真不够光明磊落,没有一点大家风范,她不思让着妹妹,还抢先出手,还不如一个小废物。
那个废物也是脑残了,怎么那么傻的,答应和这个霸道嚣张的三小姐比试呢?
众人在心中都下了定论了,月轻颜怎么可能挺住月轻舞的全力一击?
月凌云这时候已经到了演武场,他一来就看见了三女的金鞭如流光一样袭向五女,他敛去了嘴角的一丝微笑,准备好只要三女打败了五女,他就阻止三女的继续攻击。
毕竟人要是死了,就算胜了,那也是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他的深黑瞳仁一缩。
月轻颜在金鞭离她的肌肤还有指甲盖那么短的距离的时候,才开始动作。
心里暗哼一声,这个月轻舞也太自信了,竟然没有用灵力来压制她。
只凭法术来攻击她……可要让她失望了呢。只见月轻颜面色沉静,不慌不忙,行云流水般左脚一错,右脚马上跟上,像一只泥鳅一样滑到和金鞭平行了,然后在众人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时候,她的玉眸里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体内的土黄色气机排山倒海般的涌向了四肢百骸,她感觉就算指甲上都集聚着万钧之力。纤纤右手轻轻搭在力逾千钧的金鞭上,连连绕了几个优美的圆圈,接着五指大开,朝着月轻舞的方向就那么轻轻一推。
优雅而从容,大气又圆融。
这是个什么招数?看戏的那些人中好些都忍不住的站了起来,满眼的惊骇不定。
月轻舞像是一只断了线的破败风筝一样飞出了练武场。
“啪嗒!”她的身体沉重的落在了土地上,激起一层灰尘上扬。
“啊……一招就将嫡系离天才只差一线的三小姐击败了!”众人喃喃,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五小姐不可小觑啊,她仅凭她肌肉的力量就将三小姐击败了!”
“是啊,那是力量简直是摧枯拉朽之势啊。对了,三小姐怎么样了?”
台下窃窃私语起来,又是忌惮又是惊异。
一众月家旁支的子弟亲眼所见再也不认为月五小姐是废物了。
笑话,废物能将月轻舞一招击败吗?
废物能有那么强大的肌体力量吗?
废物能有那么诡异又优美的身法吗?
月轻颜站在台上,看了一眼月轻舞后,才将眼神移到一脸震惊,忘了宣布结局的执事身上。
“麻烦执事派人将三小姐抬回她的院子里去吧。”月轻颜站着不动,对执事建议道。
执事这才回魂。是啊,三小姐不会有事吧?这五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交手一个回合就将三小姐给击飞了,现在也不知道生死。
他只觉得心里泛起一丝冷意,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月轻颜,问道:“五小姐,三小姐没事吧?”
想了一下,又有些为难道:“五小姐,三小姐这个样子怕是没法履行她的……”
月轻颜见他的头上都要见汗了,好心的道:“不必紧张,我手下有分寸。她只是晕了而已,睡一觉就会醒来。若是不信尽管请大夫过来诊治就是。”接着话音一转,“至于那个,等她醒来就好,还望执事在她不愿履行的时候,为轻颜做个见证。”
那执事忙客气道:“自然,这是我的职责,请五小姐放心。”
月轻颜看着他点点头,客气道:“执事应该宣布今日比试的结局了吧?”
“极是,极是。”执事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赶紧宣布:“今日比试结果,五小姐胜,三小姐败。”
宣布完了后,众人都面色复杂的退场了,月凌云这才阴沉着脸出来。
走到月轻颜面前站定,月轻颜淡淡的给他行了一个福礼,道:“父亲也来了。父亲安。”
月凌云朝她摆了摆手,他身高体长,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眼神复杂,语气却显得淡然无波:“这是为父第二次见你使用那身漂亮的身法,你身法是谁教你的?”
月轻颜心里怒意浓浓,但脸上不显,但声音到底是冷了下来,“父亲,我想不管是谁,快十年的粗活做下来,也会练成一身力气。哪里有什么身法,做久了事情,反应能力自然就养成了。”
月凌云被她说的面色一僵,瞬间又掩饰了去,又道:“你很好,以前是为父对你的注意少了,从今往后,父亲一定好好的培养你,为了月家的荣耀,你可不要让为父失望。”
月轻颜轻咬着粉唇,注意少了?他这个父亲有对她有一丝注意吗?如果有,原主怎么会去的那么凄惨?
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她自己的意志。
“谨记父亲的教诲。父亲还有什么事么?若是没有事我真的要去休息了。”月轻颜眉眼清淡,没有一丝胜利者的喜意,见月凌云点头后,就往台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