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魅么?
随着怪物们扑来,我急急再导出内丹之力间,冥无殇甩手掷出十几枚桃木钉。
桃木钉倏然分别钉入怪物们的额头间,怪物们顿时跌落地面,再次化为人面兽身四足模样。
它们额头哧哧冒着黑气,浆糊状的绿色肉酱向外喷出,渐渐都成了一张皮子连带脑袋泡在黏稠的绿水里面。
果然是魑魅。
我旁观着魑魅渐渐都无动静,不可遏制的再忆起之前我和青黛遭遇魑魅时候的情形,不由得失神。
正在这个时候,有既像是野兽啃噬骨头的咬合声,又像是箱子拖地发出的摩擦声,从洞壁延伸进黑暗地底的南洞传出。
南洞,正是玖月之前提及过的从正门到达主墓的大致路线必经地。
我顿时再次戒备间,伴随着有腥风从洞内冲出,有巨大黑影飞出朝我疾冲而来。
我条件反射想要后退又看到地上的玖月和虎子只能生生顿住后退脚步,就此将掌心中的烈焰推出。
随着我推出烈焰,黑影在空中骤停,倏然挥翅间烈焰溃散,紧接着再朝我疾冲而来。
黑影竟是一只长着翅膀的异化鲇鱼,它两米多长,周身乌黑裹着一层粘液,头扁口宽,上下颚个有四条褐色肉须,肋部长着一双翅膀,鱼尾左右摆动保持平衡。
对于鲇鱼的再次冲来,我避之不及也没机会再导出内丹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抵达我面门之际,有绳子套入了它的脖子。
它的双翅扑棱扑棱扇动着开始可劲挣扎,核桃大小的绿豆眼用力过猛凸出眼眶瞪着我。
它鱼嘴里喷出的腥臭味道,熏的我闭了呼吸。
绳子是冥无殇抛出的,他不知何时已然攥着绳子立在鱼身之上。
随着我闭了呼吸,他心意相通让我拖着玖月和虎子后退些。
我稳稳心神一手一个将玖月和虎子都拖离原地间,鲇鱼长嚎一声发出类似鸳鸯的叫声,身子忽然缩了半圈脖子从绳套中顺利滑出,并朝着洞壁疯狂乱撞。
再来的突发情况竟将冥无殇给甩下了鱼背间,鲇鱼冲回南洞。
没忘记冥无殇之前已提过,他在古墓内所借之力恢复迟缓能不用就要尽量省着点的我,迅速放下玖月和虎子,急冲向从高空朝着地面跌下的冥无殇。
结果,我没算准距离,虽然伸长了手臂,冥无殇还是华丽丽在我面前摔了个结实,溅起满地黏稠的绿水。
“宝贝儿,你下次再接不准,千万别来接我了。”冥无殇生无可恋了眼神,从地上弹跳而起,快速将外袍脱掉扔在地上。
黏稠的绿水虽然没有渗入内袍,但他的长发上沾满了黏稠绿水。
“我头发上是不是也有?”他紧接着问我。
“没有。”眼见着有洁癖的他一副想看又不敢看自己长发的纠结模样,我心中有笑意滋生蔓延。
“真的?”他显然不信。
“真的。”我就此岔开话题,免得他过分纠结。
虎子和玖月这个时候醒转,他们受的内伤虽然还没恢复,但行走无碍。
我们就此,朝着南洞继续前行。
随着我们进入南洞,腥臭味道扑鼻而来。
南洞之内又是石洞,石洞呈椭圆形,洞顶垂着长短不一的黑色钟乳石。
我们每走一步,就会有类似水波的石纹从鞋底荡出向四周延伸直至完全消失。
我有种踩在水面的错觉,可是脚底的触感异常坚硬分明是脚踏实地感觉。
石洞内的青石台上面,不但堆满了珠宝和瓶瓶罐罐,还盘膝坐着一具干尸,
干尸头顶淡黄色的长发脱落大半,头皮皲出手指粗细的口子,露出暗黑色的头骨。
干尸的整张脸皱巴巴像枚巨型核桃,耳朵蜷缩成两个肉球,眼睛鼻子几乎聚在一起,眼皮早已脱落,眼眶离爬着一堆米粒大小的白色虫子,嘴角裂到耳根,淡黄色的牙齿脱落大半,舌头已经成了一块黑肉坨散发着阵阵恶臭。
石洞最内里的石壁是一整块天然玉石,呈半透明的翠青色,笼着柔和的荧光波光留影温润剔透。
我的目力可及玉壁内两三米,清晰可见壁内有直径两尺左右的长洞从上斜下延伸至石壁极深处。
长洞边缘沟壑纵横,数条手指粗的抓痕粗粝深邃,足有两三厘米深浅。
石洞内的情况一目了然,之前逃入洞内的鲇鱼不见踪影。
按照玖月提供的路上,我们进入南洞后该往上走,但除了玉壁内里的路,朝上并没有路。
鲇鱼能不见踪影,它是穿过玉璧,沿着玉壁内里的路逃走了?
还是,借助什么办法从石洞内朝上而去了?
在石洞内再走几步,冥无殇停下脚步将匕首朝着空中掷出。
匕首在空中停留片刻,刀刃啪地一声被钟乳石吸附,刀柄抖个不停。
轻微的颤抖声在钟乳石间回荡,像是蜂群发出的嗡嗡声,密集而不嘈杂。
与此同时,钟乳石落下的些许黑色粉末像一道道黑色微型龙卷风,漂浮在石隙之间旋转。
“这里,一切都是反的?我们算是正倒着走路?”我微蹙了眉心仔细打量上空,但无所得。
“这里设有阵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千古第一阵阴阳两界阵。”冥无殇眼底闪过疑惑。
“阴阳两界阵,可辨生死识阴阳。阵随人心幻象虚实皆由心生其妙无穷其灾无尽?”翟景煜曾跟我简单介绍过阴阳两界阵。
“此阵并没那么玄乎。阴阳鱼两界眼、生死门通天地,是破阵的要诀。”随着冥无殇提及破阵要诀,我开始将石洞地面抽象成八卦图,再指挥着虎子和玖月分立到阴阳鱼位置。
然而,虎子和玖月不断变换位置直到将可能的阴阳鱼位置都立上一遍,现场也毫无异样。
如此情况,我的目光关注向青石台。
青石台所处位置不当不正,但它既然存在定然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