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初说慕纤纤她妈把她送上李修弘的床也并不全对,这只是慕晚茶刻意营造给她的假象,因为她不想让慕纤纤她们知道她真正被送到李修弘手上的目的,而这个目的除了李修弘之外,其他人也是不知道的。
她不想说,他便也没深究,只是冷淡的问道,“听离的父亲是谁,你心里有数吗?”
慕晚茶张了张嘴,只觉得连呼吸都跟着疼,“如果不是李修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是谁,生下听离之前我只有那一次……”
薄暮沉眸色冷漠,一张俊脸更是除了阴沉再没有其他的表情,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慕晚茶手指扶了扶额头,她的心很乱,思维也很乱,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抱着什么样的态度看待这件事。
好半晌,男人的声音才清清冷冷的响了起来,“既然不知道是谁,就当做是我吧。”
女人怔然的抬头看他,有些磕盼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她蓦然被一双大手按住肩头压在柔软的被褥里,他的俊脸在她的正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我说,既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那就相信是我吧。”
他修长而干净匀称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低沉的嗓音里是克制的隐忍,“五年前也没有别人,从头到尾都只是我。”
跟着落下的,还有他温热的唇。
慕晚茶觉得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她的灵魂仿佛飘在了半空,眼前的世界分成了两半。
一半是彩色的画面,里面呈现的是现在的自己,被薄暮沉沉重的身躯压在柔软的床褥里,身下是吉被的火红,鼻息间净是属于男人清冽干净的气息。
一半是灰色的画面,是五年前的自己,同样被人压在被褥里,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像是一条不透光的地狱,而她,被人推到那条不能回头的路上,孤独无助而绝望。
她像是被拉进了那绝望里,猛地挣扎,“你放开我!起来。”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钳住她的下巴,掰过来她的脸,以至于她只能怔怔的盯着他。
他的眼眸很深,泛着幽幽的冷意,漆黑幽沉,专注的盯着她,“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慕晚茶不想看他,但他的手就像一只铁钳一样死死的禁锢着她,眼前不是头顶亮色的灯光和男人清俊冷沉的五官,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以及氤氲着酒味的厚重的呼吸,粗重又陌生,让她一阵一阵的反胃和恶心。
有什么东西不知从哪里开始往上涌,几乎要让她整个人窒息。
她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梦靥,脑海里像是有一支神奇的笔,将五年前的那一幕一点一点的勾勒出来。
慕晚茶的嗓子里溢出无助的哭泣,“你不要这样,不要!”
男人的嗓音冷漠的在她头顶盘旋,“慕晚茶,睁开眼,看清楚我的脸。”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像是冬日簌簌而落的白雪,凉意沁人,势必要将她的焦躁抚平,他说,“你看,是我,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十二岁就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