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茶看着他动作利落的铺好床单,然后换了被褥,整个过程都是有条不紊的。
原本她还想夸两句的,但是看着他新铺好的床褥的颜色觉得有些太晃眼了,“柜子里没别的被褥了吗?”
男人已经迈着长腿踱至她的身旁,半低着眼眸看着她白净的脸,低低问道,“不喜欢吗?”
“也不是。”
只不过这个颜色……
他倒是能基本猜透她心中所想,“不是说小别胜新婚?”
慕晚茶,“……”
所以他给弄了一床火红色的喜被?
能别这么简单粗暴吗?
她颇有些无语的道,“小别胜新婚不是用这床喜被来证明的。”
薄暮沉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了她的身边,低着的眼眸里深的不透光,“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已经用行动证明了?”
慕晚茶,“……”
她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种问题?
男人微垂的眸光锁着她白皙娇嫩的脸蛋,眸光深沉,“还是说,我的行动表现的不够明显?”
慕晚茶,“……”
她睁着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闷骚。
越理他越来劲。
她索性偏过头直接转身走了。
身侧的男人唇间噙着浅笑,低声道,“坐沙发上等一下,手换下药。”
慕晚茶原本走到门口的脚步顿了一下,两秒后面色无异的转身,几步在柔软的沙发里坐了下来。
脸蛋白净,丝毫不见之前的羞恼。
男人深沉的眸光看了她几秒,随即将之前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打开,轻车熟路的找到治疗烫伤需要的东西。
随着她手上的纱布一层一层揭开,男人原本柔和的面部轮廓一点一点紧绷起来,有阴沉的戾气初现端倪,随即自眉间弥漫而出。
以至于他周身都仿佛盘旋着低气压,生生将卧室的温度都拉低了一度不止。
慕晚茶看着他的脸色,嗓音软软的道,“不是很疼。”
不想却只得到了薄暮沉冷冷的两个字,“闭嘴。”
他清俊的眉目越皱越深,他看着她完全能用血肉模糊的双手,脸色阴沉的仿佛带着风雨压城的摧枯拉朽之力,随时能将人湮灭在那阴霾里。
而慕晚茶也很快被她之前大言不惭说的“不是很疼”给狠狠打脸了。
她的手特别吓人,因为之前挑了水泡,于是水泡便变成了虚软的皮虚虚的贴在伤口上,但那样势必会影响痊愈,为了不影响新的皮肉生长,于是薄暮沉便皱着眉下了狠手,用医用剪刀将上面那一层皮肉全部剪了下来,看上去血淋淋的一片,特别渗人。
薄暮沉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因为疼,所以她的手忍不住一直在动,他不得不将她圈在怀里,然后固定住她的手。
疼的她不断的抽气,不断的往他怀里缩,甚至特别没出息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