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的慕晚茶脸上一上午保留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一张小脸霎时间便冷了下来,像是凝了一层薄霜。
她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卡递了出去,“刷我的。”
原本候在门口的冷雾在李修弘进来的时候也跟着无声无息的站在了慕晚茶身后半步的位置。
李修弘手里捏着的黑卡并没有收回来,仍旧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的声音不易察觉的沉了一分,“慕二小姐,给孩子买东西不必这么较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慕晚茶拉过导购小姐的手将银行卡放在了她的手心里,然后才侧着眼眸看向身侧的男人,红唇挽出三分笑意,那笑意像是挂在脸上的,有种不真实的冷艳,嗓音亦是咄咄逼人的冷峭,“李先生说笑了,给自家孩子买东西,哪用的着外人付账,薄先生又不是没钱。”
男人稳重儒雅的五官终于避无可避的铺上一层厚重的阴霾,如同天边压下来的阴阴沉沉的彤云,他一双鹰眸死死的盯着面容娇俏惊艳的女人,“你不必句句都挂着薄暮沉,你越是这样,越是会让我觉得你心虚。”
慕晚茶一双漆黑的杏眸几不可察的缩了缩,极快的掠过一抹不应该属于她的戾气,几秒后,她的红唇微微挑起,嗓音娇软是放松的慵懒,“我有薄先生,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李修弘微微眯起了眼眸,眸底藏起了几欲压制不住的阴鸷,片刻之后,他亦是淡淡的笑了,从表情到声音都是一副温儒稳重的长者模样,“既然今天碰到了,那不如谈谈孩子的抚养权问题。”
慕晚茶心头猛然翻起巨浪,他这是终于拿到明面上来谈了吗?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修剪整齐的指甲嵌入掌心,掀起尖锐的疼痛,而她仿若不知,白净的脸庞沉静如水,连嗓音都像是得了薄先生真传的一马平川,“李先生是来搞笑的吗?我和薄先生的孩子,为什么要和你谈抚养权问题?”
她说着便转了身,抬起步子的时候,轻轻浅浅的道,“李先生这般胡思乱想是因为太闲了吗?如果是的话我不介意跟薄先生吹吹枕边风,给李先生和警局找些事做。”
一只大手蓦然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被压的格外低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让人有种诡谲的阴渗感,“如果整个南城的人都知道你跟我睡过,你猜,你这个枕边风还吹不吹的起来?”
手腕被攥住,腕上的温度像条蛇一样从手臂的位置开始蔓延,流窜至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恶心和心慌。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那双眼眸像是含了冰,“冷雾,把他的手给我弄开。”
开始的时候冷雾怕弄伤她,所以在李修弘伸手的时候也跟着捏住了他的手腕,听她这么说,喉间只应了一个字,“是。”
他的手指在他的声音落下的时候便加大了力道,声音冷硬的朝李修弘道,“麻烦李先生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