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开腔,“你似乎从来没叫过纤纤姐姐。”
慕晚茶喝着豆浆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言笑晏晏,如同盛开的茶花,“我落得今天这种地步,你猜她出了几分力?”
薄暮沉抬着的眼眸落在女人精致的过分的脸庞上,低淡的嗓音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仍是淡淡的,“你今天这步,看上去很惨吗?”
女人很是随意的摊了摊手,挑着眉梢笑着,“不然你以为呢?”
他认真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我觉得还行。”
慕晚茶忍不住嗤笑一声,却什么也没说,但她眼角眉梢皆是不以为意和不认同。
男人修长的手指扶着筷子夹了一个软糯的叉烧包递到她的唇边,“起码你有我,怎么都不至于太差。”
慕晚茶震了震,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几乎要破土而出。
好半晌,她才扶着额头,笑了。
那笑里太多的嘲弄和讥诮。
她最开始死活要嫁给薄暮沉的初衷不就是躲在他身后吗?因为一双眼角膜给了他一枪还不够,死活要跟他离婚,还能说,她起码有他吗?
……
夜宴。
女人手里捧着酒杯,看着姗姗来迟的男人颇有些不满,“你怎么才来?”
男人身上穿着简单的黑色薄款风衣,看上去很是低调,但一眼看上去便能看出价值不菲。
他的脸隐匿在走廊暗色的光影里,看不清五官,但单从轮廓看也能看出长的不会太差。
他的腿很长,脚上踩着黑色皮鞋擦的一尘不染,嗓音低沉,“抱歉,有些事要处理,来很久了吗?”
慕纤纤瞪了他一眼,脸上的表情难得是鲜少看到的生动,清冷的嗓音抱怨道,“我等了你半个小时了。”
男人在她身侧的沙发上坐下,五官轮廓这下暴露在包厢的光线之下,那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庞,眉目深邃,鼻梁高挺,唇偏薄,但形状很好,侧脸线条流畅完美,英俊的眉宇间隐匿着暗色的性感。
一身黑衣仿佛他本就行走在黑夜之下。
他看了眼慕纤纤手里剩下的半杯红酒,低声笑了下,“谁又惹你了?”
慕纤纤将杯子里的红酒喝掉,才皱着眉头道,“他们明明离婚了,为什么还住在一起?”
“暮沉是不是真的爱上慕晚茶了?”
身侧的男人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淡淡道,“是你自己执念太深。”
眉目冷清的女人猛然抬起了头,脸上净是难以言喻的委屈和不甘,“他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不是不知道,我爱了他那么多年。”
男人面无表情的替自己倒了杯酒,白色的葡萄酒在透明的玻璃杯的映衬下将头顶的灯光折射出交错的光影,他低眸看着手中透明的液体,音色浅淡冷漠,“你委屈什么,谁还没个爱而不得的人了?”
慕纤纤嘲弄的看着他线条隐晦的侧脸,“你这种人还有爱而不得的人?可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