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指间捏着的刀柄漫不经心的在他手腕上比划着,眉目间皆是阴沉的戾气,“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不……不记得了。”
“噗嗤”一声,刀锋猛然插入手腕,是没入血肉的声音,“记得吗?”
“我……真的不记得啊,只知道……三十多岁四十岁的样子,下巴上有一道疤……看上去像……像是道上的,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拿了钱,跟我没关系啊。”
季绝淡淡的瞥了一眼薄暮沉,“行了,应该是拿钱办事,你再搞他也没其他信息了。”
男人握着刀柄的手指松了松,从地上站了起来,梁断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后从一旁的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低了过去。
薄暮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英俊的五官上净是阴暗的冷漠,“道上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李修弘。”
季绝对此没有发表言论,而是朝门口守着的手下抬了抬下巴,唇边衔着轻薄的笑意,“把这个东西拖下去。”
手下很快将客厅里的人拖了下去,在浅色的地毯上留下一串深红色的血迹。
他稍稍侧眸,唇边端着的笑意带着三分的漫不经心,“婚礼前夜围杀你一拨,还审吗?”
男人将手里的纸巾扔进脚边的垃圾篓,完美的侧脸线条仍残留着紧绷的痕迹,“不必了,你看着办。”
季绝将指间夹着的烟递到唇边抽了一口,薄薄的白雾将他的容颜拉的格外性感,薄唇勾起三分浅笑,“你这厚此薄彼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觉得你老婆的照片比你的命还重要。”
坐在另一侧的男人闻言掀眸淡淡瞥他一眼,神色无比正经的问道,“不是很明显吗?”
季绝,“……”
这是传说中的宠妻狂魔?
季绝懒洋洋的嗤笑,“看来你老婆这一枪是把你打傻了,还有心情炫妻,腰不疼了?”
“还行。”
季绝无语了片刻,然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在这儿炫,我去看看那几个杂碎。”
薄暮沉没有说话,往后靠在了沙发里。
手指忍不住捂住了腰身,指尖下一片潮湿。
英俊的脸庞上五官有些苍白,额上亦是不知什么时候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英挺的眉目微微皱了起来,他的呼吸有轻微的紊乱。
梁断发现了他的异样,有些担心的问道,“薄先生,您还好吗?”
薄暮沉缓了口气,才低声回了两个字,“没事。”
他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让季绝带人离开,你也走。”
梁断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担忧的看着薄暮沉满脸冷汗分明是很痛苦的模样,“薄先生,我送您回医院就走。”
“你走了,我自然会找人送我去医院。”
薄暮沉左手捂着腰上的伤口,闻言掀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吐出一句,“你走了,我自然会找人送我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