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先生?”
林姨用力点头,“是的,先生一个小时以前打来电话,说是让准备晚餐。”
慕晚茶手里捏着瓷白的勺子无意识的戳着小碗里盛着的粥,脸蛋白净,妆容清淡,“这样啊。”
“薄先生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林姨有些唏嘘的道,“先生回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我问他他也没说话。”
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她问他没有得到回答的,虽然平常薄暮沉那人冷漠了些,跟他对话也就是格外精简的嗯,好,知道这一类的,问话不理人的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女人捏着勺子的手更用力了些,左手端着下巴,巴掌大的脸蛋上表情有些寥寥的,好像更加没有吃饭的心思了。
胡乱的扒了几口饭,然后让林姨装了餐盘,托着上了楼。
讲真,薄暮沉这人,别看看上去龟毛又冷漠,很多时候都没有一个好脸色,但在正经事上从来没给她掉过链子。
书房。
慕晚茶以为他会跟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面,但这次并没有,而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视线陷在窗外黑沉沉的夜色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双手托着托盘,嗓音很温静,“听林姨说你没有吃饭,我给你拿过来了。”
男人没有回头,也没有看她,只是冷冷的道,“放着吧。”
静了一会儿,慕晚茶还是将手里捧着的托盘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然后走到了他的身边,仰着脸蛋看着他的侧脸。
她的角度看到他的侧脸轮廓完美的冷硬,每一个线条都透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她说,“要凉了。”
薄暮沉微微侧眸,一双深寂的眼眸仿佛被窗外的夜色所浸染,格外的深邃,他掀起薄唇,唇里漫出两个冷漠至极的字眼,“解释。”
慕晚茶被他极端冷漠的表情和语气震了一震,淡色的唇瓣慢慢的抿了起来,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
“其实约我的人不是田始,是乔惜儿。”
她每说一句都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
“我就怕乔惜儿使诈,所以一直让沈珩跟着。”
“进去的时候我看见是田始立马就关上门出来了。”
“我都没来的及和田始说话,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为什么会在……换衣服。”
最后三个字她的声音格外的小,生怕一个大声会惊起他压制着的怒气。
空气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安静了下来,唯有两人的呼吸一轻一重。
薄暮沉微微敛着眼眸,眸底倒映着她清净白皙的脸蛋,以及她浮现在脸蛋之上轻而易举便能捕捉到的紧张和小心翼翼。
良久,他才轻启薄唇,低淡的嗓音从喉间溢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都看到了?”
慕晚茶愣了一下,甚至有那么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涌现出无限的求生欲,果断摇头,“光线太暗,什么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