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她弄好,才重新转向病床上的男人,他的眼神直直的落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深沉冷静,不可捉摸。
无声的嗤笑一声,吩咐医生,“给他弄一下。”
白大褂下逆天长腿悠闲的踱向病房门口,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饮食要清淡,夫妻生活要清淡,这口味重的……”
众人,“……”
医生用最快的速度给薄暮沉的额头包扎好,然后带着满脸通红的护士退了出去。
慕晚茶依然坐在沙发里,动作仿佛都没有变化一个。
也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白,低着头的慕晚茶随手拉过沙发里的薄毯躺下,声音很静,“睡吧,很晚了。”
护士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把灯关上,房间里的灯光仍旧很明亮,所以薄暮沉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沙发里躺着的女人。
她已经闭上了眼睛,没有过多的表情,相比较用杯子砸他时那股汹涌澎湃的愤怒和疯狂,此时平静的像是一湖死水,没有一丝波澜起伏的痕迹。
说不出的寡淡和死寂。
半分钟,还是一分钟之后,男人喉间才滚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嗯。”
盛夏的深夜,月光很亮,白日的喧嚣褪去,剩下的只有窗外偶尔的虫鸣,和寂寥的凉风。
病床上的男人动作极轻的坐了起来,掀开薄被下床,脚步极其艰难走到沙发旁边,蹲下。
其实他的伤势他的腿根本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动作,但他还是就这么蹲了下来。
慕晚茶在他下床那一刻起,无声的闭上了眼睛。
亮色的灯光折下来,在沙发上打下一圈光影。
女人小巧精致的脸蛋面向沙发里侧,他蹲在那里其实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他还是就那么注视着她。
修长的手指似乎是想抚上她的脸颊,又怕惊醒她,于是就那么隔空描摹着她的脸蛋。
良久,薄唇里拖出无声的叹息。
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子还是无可避免的晃了一下,他的手猝不及防的按在她的身上。
女人嗓间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哼,却丝毫没有醒来的痕迹。
男人撑在她身上的手指顿了下,即便再迟钝也明白她在装睡了。
英俊的眉眼间逐渐的落下一层阴霾,薄唇抿的很紧,像是一柄锋利的剑。
就这么不想搭理他吗?那她要死要活不择手段闯入他的世界做什么呢?
利用吗?
紊乱的脚步声消失,跟着是悉悉索索上床的声音,最后病房彻底安静下来。
慕晚茶闭着的眼睛才缓缓的打开了,几不可察的叹息。
……
慕晚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她睡的很不好,整个晚上都在做梦。
闹铃响了很久,她迷迷糊糊的去关的时候,一只更长的手臂已经越过她,伸手将吵的不行的闹铃关上了。
跟着便是男人低低哑哑染着睡意而变的模糊的嗓音,“还很早,再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