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叮当原本痛得快要断掉的腰上压上只重脚,令他倒吸口气,憋足劲儿脆生生道,“不服!”
大男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若是换成基地里别的人,只怕早已经跪地求饶了,眼前这个小不点倒还挺硬气。
他正准备加重脚上的力道,被他踩在脚下的小叮当已经快速从他脚下滚了出来,然后单手撑地跳了起来。
小叮当刚才被摔得吃了大亏,小胸膛急促地呼吸着,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妥协的样子,而是猛地朝大男孩冲过来,跳起来使了个双鞭腿。
他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阮卓都忍不住要鼓掌。
然而这些攻击在练了十多年的大男孩跟前,压根就不堪一用。
只见大男孩挥掌为刀,快、狠、准地砸在了小叮当的大腿处。
凌厉的掌风砸得跳到半空中的小叮当重重摔在地上,不等站起,大男孩已经踩上了小叮当的头,加重力道问道,“这次,服不服?”
小叮当这次摔得很惨,嘴角都渗出丝血迹,不过他却始终不肯服输,挣扎着摆脱掉大男孩压在他头上的脚,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气势如虹道,“不服!”
此刻的小叮当半边身子和脸上都沾满了灰尘,看上去狼狈极了,但是晶亮的眼眸里却写满了永不妥协的坚韧。
阮卓始终背着手站在一旁,半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他倒要看看,小叮当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练武场内的男孩们渐渐围了过来,将小叮当和大男孩围在正中央,不敢出声地看着这明显不公平的较量。
只见小叮当一次次朝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大男孩冲去,然后一次次被轻松打倒,最后再狼狈地站起来,再咬着牙对大男孩发出攻击……
每一次,小叮当都被对方以绝对的优势碾压;然而每一次,小叮当都咬牙坚持着再次发出袭击。
两人缠斗了很久,直到小叮当被打得几乎遍体鳞伤,大男孩也有些疲累了,眼里开始露出少许不耐烦,“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怎么就是不肯认清这个事实呢?”
伴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小叮当再次被大男孩给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小叮当像只破口袋般跌落在地,全身都痛得不行,几乎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的眼中却没有半点要服输的意思,而是再次以惊人的毅力从地上站起,然后快速朝大男孩再次攻去。
阮卓看得微微皱起眉头,坚持是件好事,但是在分不清敌我差距的基础上坚持,是非常非常愚蠢的事情。
就在阮卓刚皱起眉头时,小叮当去突然做出了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匪夷所思的举动。
只见他在经过沈思哲身旁时,居然快速从他腰间抽出把短柄手枪,然后毫不犹疑地打开保险,对准大男孩扣下了扳机。
“嘭!”
子弹从枪火中迸射,疾速射入对面大男孩的眉心。
大男孩只来得及愕然都长大嘴巴,眉心已经缓缓流下鲜血,然后气绝倒地。
“咚!”
看着超后跌倒在地的大男孩,小叮当握着的手枪仍未收回,甚至就连刚才眼眸中泛出的仇恨都还未抹去。
他杀人了,真真正正的杀人了……
虽然已经经过了两个月的训练,但是第一次杀人仍是令小叮当愕然地呆站在原地,握着枪的手都忘了该怎么收回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撼,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刚刚五岁的小叮当居然敢夺枪杀人。
基地练武场内瞬间变得寂静无声,无数双眼睛盯视着仍握着枪的小叮当,震惊地定在原地。
不仅这些练武场内被训练的孩子,就连阮卓和沈思哲,都被小叮当突然的枪击给愣住了。
他们无声的对视一眼,阮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很好,不愧是我阮卓的好儿子!”
说着,阮卓淡然鼓了下掌,走到小叮当跟前取下沈思哲的手枪,然后将自己腰间的手枪递了过去,“叮当,你做的非常好!想要成为王者,就要无视一切,捍卫自己的尊严!拿着,这是爹地我奖励你的!”
小叮当脸色有些发白,迟迟没有出声,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那把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近死亡。
阮卓伸手拍了下小叮当的脑袋,然后冲沈思哲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尸体处理下,这才牵着小叮当的手大步离去。
“叮当,记住,你以后就是这里的王者!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成员,都要听你号令。”阮卓牵着小叮当渐行渐远,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得意。
沈思哲目送两人走远,这才懒散地随意挥了下手,“把那个没用的家伙丢出去吧。”
说完,沈思哲也大步远去,连头都没有回,似乎地上死的那个并不是他调—教多年的得意弟子似得。
地上的死尸很快被拖走,就连血迹也被快速冲洗的一干二净,整个练武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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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国。
浓浓的月色躲在厚厚的云后,夜色格外阴沉。
欧式别墅的二层欧式内,阮小菊正闭着眼睛睡着。
她时不时翻个身,眼睑也在不时抖动,很明显睡得很不安稳。
这两个多月来,阮小菊整个人因为小叮当被阮卓带走而瘦了整整一圈。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儿子小布丁的吵闹,只怕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虽然阮小菊明知道自己二哥带走小叮当不会伤害他,可是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这会儿正在不知名的地方受着严苛的训练,阮小菊的心就像被刀子戳出千百个窟窿似得。
杰克看着茶饭不思的阮小菊,心里更是着急的不行。
整整两个多月,虽然杰克已经派出了自己所有能派出的手下,却并没有找到阮卓新的藏身地点。
之前那所教堂内杰克早已经派人扮作信徒去了很多次,然后发现里面都是纯粹的天主教徒,阮卓早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这些铤而走险的人是怎样训练孩子的了,在那些人眼中,生命从来都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