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公兔。”崆锦一脸无奈的看着表情冷掉的继风,是他雌雄不分还是兔子跑起来扑朔迷离难辨雌雄,只是下一刻崆锦怀里的小白跳了下来,顺着继风所指的方向跑了,于是两人不得不跟着追过去。
小白停在喂奶的母兔身旁,亲昵的蹭了蹭自己的宝宝,好像在向崆锦传达什么,又好像是担心自己的妻儿惨遭继风的毒手。
“原来小白有夫人和孩子了,真幸福。”继风伸手勾搭过崆锦,使坏的啄了啄他的脸蛋,“跟我们一样。”
崆锦温柔的抱起四只小兔崽,放在怀里,领着小白和他的夫人一起回木屋,直接被无视的继风努努嘴跟在后面。
似乎是过了两个月,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飘落,崖底的湖水和潭水都还没有结冰,却冷得有些刺骨,一身白衣的崆锦站在门前抱着小白看雪,继风靠着木屋看崆锦,觉得无聊了,走过去抱抱她,怀里的小白也识趣的跳开去了别处。
“整天抱着小白,万一变嫦娥往天上飞了,我怎么办。”
“那你就跟小白的夫人相依为命吧。”崆锦说完自己嗤笑起来,这段时间和继风在一起也喜欢说一些冷笑话。
“不要,我就要你,来亲一个。”继风扳过崆锦搂在怀里,崆锦朝着她的侧脸亲了亲,继风使坏的一转脸,捕获了她的唇,细细的品尝起来,“天冷,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一些运动暖身?”
“那你就去捕猎。”
“还记不记的当初在泊山国你喝醉酒的那一夜?”继风故意的托起崆锦红晕的脸颊,“我觉得那时候的你最可爱。”
“还提我喝醉酒的事!”
“别那么容易生气嘛,可是会长皱纹的哦。”继风搂着崆锦的纤纤细腰,“和你在一起的每件事我都记在心里,等有一天你老了不记得了,我会每天都在你耳边给你回忆。”
“你比我早出生两年,要老也是你先老。”脸颊羞红的崆锦低垂着头。
“我真想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
“什么声音?”听到有动静,崆锦警惕的朝着声音源望去。
木屋篱笆外面,小黑一身血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筋疲力尽。
崆锦急忙上前看看怎么回事,小黑的身上很多刀伤,有些位置还插着羽箭,看样子是经历了生死搏斗,逃亡回来的。
如果按这个推测,小离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继风有点担心,小离在狩猎大赛的时候被黎傅带走了,本想着不会发生什么事情,那段时间一直在筹划着救回崆锦也没时间多想,这几个月来和崆锦在一起也忘记了小离这件事,现在小黑回来了,小离却没有,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继风,你看着小黑,我去采一些治伤的草药。”崆锦起身去找草药,继风却看着小黑有些担忧。
崆锦回来之后两人为小黑处理伤口一直到很晚,在确定小黑没有生命危险后崆锦才肯和继风回木屋休息。
小黑的伤势在崆锦的精心照料下好得很快,但它似乎郁郁不欢,崆锦知道它肯定在想小离,可它不会说话,不能告诉崆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所有的事情恐怕都只能等到小黑痊愈带他们离开悬崖才能知晓。
小黑的伤势好转之后似乎很迫切的想带崆锦和继风离开这里,崆锦也觉得应该趁水还没结冰之前离开。
穿过水帘,小黑潜到了水里,露出半截身子,弯下头示意崆锦和继风上来,和第一次一样,两人紧紧的抱着蛇身在水里承受了水压的冲击,哗的一声冲出了海面,一上来浑身发冷。
“小黑,你先回去,等有小离的消息了我让她找你。”崆锦拍了拍小黑的头,明白崆锦的意思,小黑也听话的钻进了水里。
外面也下着雪,加上浑身湿透,异常的冷,继风担心崆锦又着凉,一路搂着她朝着有人烟的地方去,这里离都城还有一段距离,继风找了附近一间渔夫的家借住一宿,渔夫也挺热情,找了两件干净的粗布麻衣让他们暂时穿着,而后去准备晚餐。
房间里的两人换了一身干的衣服,果然人靠衣装,穿着渔夫的粗布麻衣,两人看起来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的渔民。
继风看到崆锦一直在弄衣服,一头湿发就这样披散着,拿了布走过去为她擦拭。
“先把头发擦干才不容易生病。”
“你娘子真好看。”渔夫叫他们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崆锦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继风的怀里。
“对,我娘子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你说对吧,娘子。”
崆锦既害羞又小气的看着继风,而后两人一起走出房间去吃饭。
“娘子,多吃点鱼。”
“……”
“娘子,来,相公帮你装饭。”
“……”
“娘子,喝汤。”
“……”
渔夫看着继风的无微不至不禁窃笑,只有崆锦一副就快不耐烦的模样,继风也看着一直在坏笑。
夜里,继风搂着崆锦在渔夫让出来的小床上睡觉,睡不着的继风坏坏的弄醒了崆锦。
“娘子,我睡不着。”
“那别吵我。”
“娘子,人家好无聊,陪人家聊聊天嘛。”
“……”
“娘子,别装睡了。”
“……”
“娘子,你再不理我,我可就,呵呵……”
“你再烦就去睡地板!”崆锦终于忍不住的用手肘往后一撞,自己往里边移了移。
“娘子,我突然头痛。”继风搂在崆锦腰间的手收了回去,“好像被针扎一样,好痛。”
有些担心的崆锦还是一个反身转过去,侧对着揉太阳穴的继风。
“我看看。”手才刚伸过去,继风就使坏的拽过去,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
“现在不痛了。”对于崆锦的再一次上当,继风满意的笑了笑,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安心的闭上眼。
“你!”
“娘子,这样抱着好睡多了。”
“你给我去睡地板!”
“我冷病了麻烦的可是你哦。”
“你!”
“娘子,不生气嘛。”
“再试试叫娘子我就不理你。”
“好好好,我答应娘子就是了。”
“你!”
“我爱你。”
“……”
……
第二日告别了渔夫,两人迎着漫天的飘雪回到了都城,不知是因为什么变故还是因为下雪,慕莲国都城的大街小巷显得异常萧条,各大店铺都冷冷清清,许多人家都紧闭大门,街上只有少许穿着棉袄的百姓在游走,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回到继王爷府才知道事态的严重。
鸢见继风和崆锦双双回来,激动的泪水盈眶,像是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
自从三个月前崆锦被泊山国的人绑走下落不明后,泊山和慕莲兵戎相对,三个月内连起了五次大战,慕莲的国力强盛,而泊山也不弱,两国相持不下,其他的小国见缝插针也闹了不少的麻烦事出来,国内近期一直有人在抓壮丁去充军,弄得现在慕莲国的百姓几乎都不敢出门。
黎傅三个月前带了一个女的回宫,前前后后纳了五个妃子,据说在那之后整个后宫都混乱不堪,黎傅的性情起伏不定,朝中也无人敢多说半句话,太后也管不了那么多,现在的慕莲国外忧内患,继风和崆锦一样失踪了三个月之久,幽邬的死士和慕莲国内的老将壮士都快沉不住气,找不到新的领袖,陷入群龙无首的尴尬局面,三天两头的派人往王爷府跑,弄得人心慌慌,不知如何是好。
还在宫内的尾现在也失去了联络,西斜的奶娘也因为家里的原因回去了,现在西斜全由芙儿和鸢照顾,王爷府内也走了很多人,留下的都是些老辈。
听完这些消息继风和崆锦的心都有些沉重,没想到在他们不在的短短三个月内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锦,去看一下西斜吧。”
鸢跟在继风和崆锦身后,一起来到了西斜住的小院前,芙儿橘色的长裙散在地上,她蹲下拖着西斜的小手让他自己走路,西斜小脚在地上走几步又跌倒,似乎还没能全部承受起身体的重量,看着却很可爱,芙儿笑着,视线却很快的随着西斜望去的方向转移。
一身白衣的崆锦伫立在不远处,漫漫白雪里还有另一抹褐色身影,西斜朝着他们挥舞小手,似乎很想用自己的力量跑过去,崆锦温存的笑容让人看着晃神,芙儿惊醒时西斜已经被她抱进了怀里。
“西斜,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先说话的是继风,他站在崆锦身旁刮了刮西斜的小鼻梁,他没有哭,只是睁大水灵的眼睛看着崆锦好看的模样,半响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句娘,差点没让继风笑死。
芙儿掩嘴偷笑,这西斜,一直教他喊娘偏不喊,弄得芙儿以为他语言有障碍,这崆锦才一回来,娘就脱口而出。
“西斜,喊的真好,记住了,这个是娘,我是爹,喊一声来听听。”
崆锦鄙夷看着继风,教坏小孩。
府内的总管突然拿着一张牛皮色的信封跑来,上面署名了是给崆锦。
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句话——
有要事,速来牡丹阁一聚。
——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