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的第二夜,尘络去继风的寝室找他饮酒,正好崆锦也在继风的寝室,又在斗嘴的两人让推门而入的尘络陷入尴尬。

“原来皇子随便进别人的寝室可以连门都不敲。”继风朝尘络一笑,饮了一口酒。

尘络踏过门槛,轻轻一笑关上门走进来,他带来了一坛酒,往桌上一放,打开瓶口,醇厚的酒香溢满了房间。

“我只是没想到王爷你连到了异国也喜欢金屋藏娇,四年不见了,继风你也有心上人了?”尘络的视线扫过崆锦,坏笑的给继风倒了一碗酒,却弄得崆锦有些羞涩,“听说你来了,我也就过来叙叙旧。”

“来和你父皇商量一些事情,还在等回复,明天或后天便会离开。”继风豪迈的端起碗一饮而尽,两人又各自倒酒,絮絮闲谈,一旁的崆锦静听着他们的谈话,小口小口的饮酒,似乎是为了避免出现三个人都喝醉的局面。

尘络跟继风聊了很多很多,关于过去,过于现在,关于她,两人都保持着很清醒的状态在喝酒,假装已经醉意朦胧的吐出许多许多话,但崆锦知道他们是清醒的,因为她能听出来,大家都在说谎,明明看上去是故人相逢,却还是有那么多不能说的秘密,表面上谈笑风生,背地里却是各自欺骗。

聊到了夜深,尘络也差不多该回去陪蓝沫,起身理了理衣摆便笑着和继风告别。

“夜深了,在这里喝醉了也不太好,蓝沫还在府里等着我回去呢,对了,继风,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快当爹了。”尘络一点也不夸张的笑着拍了拍继风的肩膀,恍了一刻的继风反应过来急忙的笑着恭喜,“太医说按照脉象来看应该是个男孩,不过,只要是我和蓝沫的孩子,不管是男女我都喜欢,哈哈。”

“等孩子出生了,可得好好的庆贺,到时的满月酒可记得算上我。”继风端起酒坛敬了尘络一杯,两人在笑声中告别。

随着尘络的离开,继风哼笑的坐下来,大口大口的灌酒。

什么时候他和蓝沫变得那么陌生了,她有喜了却对他只字不提,她在防备他还是害怕看到他知道后会祝福的表情?

原来人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定会失去一样东西,就像继风曾经想蓝沫得到幸福一样,于是同时他失去了她对他的信任。

明明希望这份心意能被理解,却被现实摧残为最不堪的模样。

继风喝完一坛酒又开了一坛大口大口的灌入胃里。

一旁站着的崆锦蹙眉,上前夺过继风手中的酒坛。

“别喝了。”

“我想醉,醉了说不定不用说谎。”继风哼笑的伸手向崆锦,要那坛还剩三分之二的烈酒,崆锦看着继风蹙眉,说罢,举起酒坛仰头咕噜咕噜的将剩下的烈酒灌进自己的喉咙里。苦辣的液体刺激着味蕾,在喉咙处化为甘甜流进身体的每个角落,将炙热扩散至每一个细胞。

反应过来的继风急忙起身去抢酒坛,可惜夺过来时已经滴酒不剩,抬头望向双颊泛红的崆锦。这才发现崆锦原来一点也不会喝酒,酒量不是一般的差,可明明不胜酒力却还是要逞强,是为了不让他喝醉了之后难过?

“我喝完了,呵呵。”有些醉意的崆锦打了个嗝,突然感觉到有些头重脚轻,扶着脑袋有些摇摇晃晃的走着,突然一个趔趄便落在了继风的怀里,继风受力向后直接坐倒在椅子上,崆锦甜甜地笑着,眼皮有些睁不开的看着眼前晃动成许多人影的继风。

“你醉了。”继风搂着怀里醉意朦胧的人儿轻笑,没想到她醉的时候那么可爱。

“没有,我才没有醉,只是有点点困,让我睡一下就好了。”崆锦带着撒娇的语调让人心痒,随即又像猫儿一样往继风的怀里蹭,伸手轻抚着他的锁骨,撒娇的靠着他的胸膛,“我告诉你,像你这种纨绔子弟我见多了,你们所有人都不是好人,你们所有人都是冲着这张脸来牡丹阁,如果我是个丑八怪,就算我弹琴再好听,你们也不会看一眼的,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我怎么是坏人了?”

“你就是坏人,第一次来牡丹阁就想上我的床,喂我喝烈酒,不断地调戏我,把我和那些被你玩弄过的女人混为一谈,你就是个混蛋。”

“看来你喝醉了反而会说真话,那如果我是坏人,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你的,不会!”崆锦靠着继风的胸膛越说越小声,“可是,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情,你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我的计划,扰乱我的思绪,你让我越来越不像自己,越来越害怕面对自己,你是坏人,大坏蛋!”

“我宁愿做一辈子的坏人,让你喜欢我。”

“洛林国毁了,我的家也毁了,我成了无家可归的漂泊之人,我一己之力什么都做不到,我好难过……”突然细细啜泣起来的崆锦一口咬下来,狠狠地要住继风的肩膀,即便是疼,继风却没有哼半句声,崆锦是个好强的人,哪怕是喝醉了也不希望在别人面前放声的哭出来。

“我知道,我懂,如果你想哭,想发泄,我都在你身边,我一直陪着你,好吗?”

“好,一直陪着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离开我,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任何人,继风,我不想再独自一人了,我好怕,好怕每个深夜醒来身边只有自己。”

继风先是愣了愣,而后轻笑的伸手划过崆锦红晕滚烫的脸颊,那样迷蒙的眼神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嫣红的薄唇透着渴望亲吻的色泽。崆锦笑盈盈的微眯着眼看着有些朦胧的继风,微微的仰头便迎来了继风温柔甜蜜的吻。

你终于肯说真心话了吗……

第二天醒来的崆锦有些宿醉,一翻身就看到了正在酣睡的继风,他穿着宽松的睡袍,敞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迷人的锁骨。

“我的小娘子,昨晚睡得可好?”继风微微的睁开惺忪的睡眼,冲崆锦坏笑,将那带着温热气息的声音灌入她的耳郭。

“趁我喝醉,你……”崆锦有些怒意,用力的挣脱继风的拥抱。

“我又没有做出轻薄你的事情,穿着衣服呢,没有做出禽兽的事情。”继风顿了顿,用一阵嗤笑代替了崆锦的怒意。

“衣冠禽兽。”崆锦恼羞成怒的往继风胸膛锤了一拳,气急败坏的侧脸不看继风,“你明知道我醉了。”

“可你昨晚,否认你醉了这个事实,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你没醉。”继风氤氲着轻浮的笑意,故意惹崆锦,“我喜欢你喝醉的样子。”

“你!”崆锦狠瞪着继风带着挑衅的笑意,想挥手打下去,不料栽进了继风的怀里。

敲门的声音传来,尘佑身边的宫人前来通知他们,一盏茶时间之后在尘佑的寝宫见。床上打闹的两人停止了动作,继风耍赖的笑了笑回应门外的宫人,梳洗完便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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