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着上卫生间的时间,陆子希把今天妈咪的话简单的复述给爹地听,并眼神询问为什么。
仲炎恺直直的站在门口,没什么表情,他双手背在身后,冷淡的说:“事情就是你妈咪说的这样,你照办就可以了,具体的你也清楚,这正好是一个契机,所以我没有反驳。”
陆子希没立即说话,而是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一盒烟,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两下,抽出一根烟就往嘴里送,刚要点燃,听见爹地冷漠的声音:“你要是想让你妈咪闻到,你尽管抽。”
陆子希愣了一下,将烟放回了烟盒里收回了口袋。
他有点焦躁,便抓了一下头发来转移注意力。
仲炎恺微微弯腰,整个人放松了一点,对他说:“你这件事情不是你自己想不做就不做的,正好你出来也危险,给你一个掩藏的身份,你好好修养一阵子。”
“我不想...”
“别让你妈咪担心。”仲炎恺冷声打断。
陆子希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点了一下头。
仲炎恺伸手拍了拍陆子希的肩膀,严肃的说:“我保你出来也不是万无一失的,还有不是为了让你出来养老的,去学校里好好的给我学知识,然后来管理仲氏,我要和你妈咪去养老知道了吗?”
“知道。”陆子希嘴上应着,但心里不这么想,主要是他什么都会了,管理仲氏几岁就会了,现在从爹地嘴里听到让自己好好学习然后管理仲氏的话,简直是和听到一句笑话是一样的。
爹地怎么不想想,想和妈咪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可是直接把几岁的自己丢到仲氏的。
害的他模仿爹地写字的习惯结果成为了自己写字的习惯,完全找不到自己的风格了。
仲炎恺知道陆子希心里有怨言,也知道他不愿意这么做。
但从陆含霜觉得让陆子希受挫开始,他觉得从这个点开始打压是不错的选择。
“回去吧,别让你妈咪着急。”
陆子希心里烦躁,想抽一支烟压一压,因着不能被妈咪发现,只能是用冷水洗了一下脸颊,然后跟着爹地一前一后的走回去了。
陆含霜见父子俩回来,看了一下两人脸色,什么都没问,她大概知道两人去这么久是说什么了。
顾灵儿从进来的时候,眼神就在陆子希的身上,可是毕竟是大孩子了,做起事情来多少扭捏了一点,加上之间还分别了六年没见面,总是有点生疏了。
话都到了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这点心思,在陆含霜这里都不够看了,她笑着冲顾灵儿招招手,让出了位置,拍拍顾灵儿的脑袋说:“你总是念着你小希哥哥,快和小希哥哥多聊一聊。”
陆子希对顾灵儿是很好的,但这种好和对自己的妹妹是一样的。
他高兴的时候,还能敷衍两句,可是不高兴的时候,实在是没兴趣说话。
又成了那个冷漠的陆子希。
而且顾灵儿长大了,也就不会像小时候那样逗着她玩了。
总归是要避着点的。
因为他怕啊,怕小时候家长说的话真的成真了。
天知道,他一点娶顾灵儿的想法都没有。
以前,大部分的情况都是陆子希先和顾灵儿说话,而顾灵儿也习惯了陆子希先开口,现在陆子希不说话,冷漠的坐在一边,她实在是找不出话来说。
其实蒋静柔和陆含霜有时候也奇怪,怎么两个大大咧咧的人能生出一个这么害羞的女生。
虽说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但至少有自己的个性也行啊。
这面不拉几的,有时候蒋静柔自己都有点嫌弃了。
她每每和陆含霜说起这件事,陆含霜都是笑完了打趣:“也许是你和顾均和两个人外向,负负得正了吧。”
负负得正,去他大爷的!
柳圆的双胞胎女儿和陆子希相处的不算多,毕竟年龄差在哪里放着的,但多少有点印象也总是听父母提起。
两个人是充满着好奇的,见灵儿姐姐都过去了,两人也凑过去了。
这两个年纪还小,也没有那么多的忌讳。
姐姐陆思瑶先开了口:“小希哥哥,妈咪说我和妹妹长大了,如果你喜欢是要嫁给你的,那你喜欢我还是妹妹?”
陆子希情绪不高,思绪也是忽远忽近的,但这句话他听见了,还听的很清楚。
他无语的看了陆思瑶一眼,掀起眼皮看向了对面的妈咪。
只见妈咪用口型说: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他:“......”
妈咪真的是个活宝啊。
妹妹陆思青没等到陆子希说话,追问:“小希哥哥,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姐姐啊?”
柳圆觉得自己的老脸都丢尽了,那不过是玩笑话,偶尔和陆海还有陆含霜开玩笑说的,没想到这两人听了去,这就算了,还直接对着当事人说出来。
她赶紧上去将两人拉回来,冷脸教育:“姑娘家家的,矜持,这话不可随便说的。”
“这不是妈咪你在家和霜霜阿姨说的吗?”陆思瑶疑惑的问。
陆思青点头附和,同样疑惑。
柳圆:“......”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活宝啊,真是气的要死还没有办法。
顾灵儿已经是怔在椅子上没话说了,她都没想过陆思瑶姐妹俩可以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她耳朵微红,默默的回到了蒋静柔身边坐着。
陆子希从震惊里出来。
说实话,他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一直处理事情从来就没有被震惊过。
今天...
他深深的觉得自己是水土不服了,导致听人说话都听不明白了。
柳圆还在教育姐妹俩,刻意把声音压下了,省得在坐的听见了笑话。
仲子琦来了兴趣,从沈安身边凑到了陆子希的身边,小声的问:“哥哥,你不是喜欢灵儿姐姐,要娶灵儿姐姐的吗?”
陆子希真的是要吐血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小屁孩呢,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真是不知道这些小屁孩怎么这么早熟,什么都不在乎,总是把这件事情记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