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炎恺收紧了手臂,抱的紧紧的,许久之后叹息了一声,在陆含霜的耳边说:“含含,惩罚的够久了。”
门口的三人,除了蒋静柔有些惊讶,王思甜和顾均和都没什么。
王思甜转身坐到了一边的休息椅上,觉得没什么看头了。
顾均和想拉着蒋静柔离开,但是蒋静柔不走,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把拉开两人,将陆含霜拉过来,问道:“你没失忆?”
陆含霜惊恐的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捂着头啊了几声。
蒋静柔眼神一暗,将人搂在了怀里,瞪了仲炎恺一眼。
仲炎恺笑了,满是嘲讽:“是,我错在先,你想惩罚我,我可以理解,但是含含,你用了一个最伤我的方式。”
陆含霜捂住耳朵不停,窝在蒋静柔的怀里发抖。
蒋静柔轻抚着陆含霜的背,对仲炎恺说:“你说的没错,就是为了惩罚你,什么都不说,就做一些事情,强迫霜霜来接受,她是个人,还是爱你入骨的人,她就算是再坚强,也不可能微笑面对你的死亡,你把她变成这样,还怪她是吗?”
仲炎恺冷呵了一声:“怪我自己,我一直都在怪我自己,可是含含,为什么非要这个方式呢?我的受够了,受够了你记得所有却忘记我的样子,含含,换个惩罚方式吧,我全力配合你,由你高兴。”
蒋静柔不说话了,瞪了顾均和一眼,带着陆含霜离开。
仲炎恺伸手拽着陆含霜不准她走。
蒋静柔不敢扯,怕扯痛了陆含,便去扯仲炎恺的手,仲炎恺顺势把陆含霜拉过来,抱在了怀里。
“求你了含含,是我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含含,我不该那样做伤了你,但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
陆含霜本想挣扎,但是感觉到脖颈处的湿润的时候,放弃了。
她印象里,仲炎恺就哭过两次吧,一次是犯病自己去看的时候,一次就是现在了。
她没怀疑过仲炎恺对自己的爱,但是她就是生气,气仲炎恺做这样伤她心的行为竟然不事先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即便是不得已。
她一直不想醒过来,不想面对,在他日日夜夜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求自己醒来的时候,她都不想。
她是真的气疯了,不愿意理他。
但后来乙人来治疗,她瞒不住了,就只好醒了过来,交代乙人和自己演这出戏。
她就是想让仲炎恺深刻的记住这次教训。
但结果呢,这人为了让自己承认没有失忆,竟然又假死。
行,假死成瘾了。
她气的牙根痒痒,决定不这么快的原谅他。
可是啊,他却哭了。
那个在黑市拳场都不掉一滴眼泪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哭了。
他何曾这么卑微过。
只因为自己不记得他了吗?
蒋静柔也在生气,才不管这个,上前去拉陆含霜,却被顾均和快一步的拽了出去。
“顾均和!”
顾均和直接捂住了蒋静柔的嘴,将人直接带回了家。
王思甜看了会手机觉得没意思,独自回家了。
病房里,陆含霜伸手推仲炎恺,她暂时不想和仲炎恺说什么。
但仲炎恺死死的抱住不放,她挣脱不过,只能说话:“你弄疼我了。”
仲炎恺送了些力气,正好给了陆含霜挣脱的机会。
她第一时间就往外跑,但还是慢了一步,被仲炎恺拉回来。
仲炎恺将人按在病床上,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
但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时而的用指腹摸摸她的脸。
陆含霜偏头躲了躲,伸手推他,被他扼住双手压在了头顶。
她本来就有气,现在更气了。
“仲炎恺!唔...”
她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放大的脸,用力的挣扎。
仲炎恺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禁锢的死死的。
突然,传来了抽泣声。
仲炎恺松开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连连叹息:“含含,别这样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含霜抬手就是一巴掌,猛地推开仲炎恺,蜷缩在病床上抽泣。
仲炎恺双手紧紧握拳,坐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好。
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本来还不确定她是装的,但除了车祸的一瞬间,他想明白了。
根据种种的迹象表明,她根本没有失忆,只怪自己一开始太过自责和着急,所以没有细想。
很多失忆的行为太刻意了,但好在她的演技不错,装没有什么情绪这点做的很好。
所以很难猜透。
但不能深思,一深思就是破绽百出。
陆含霜哭的仲炎恺很难受,仲炎恺直接把人保住,下巴磕在她的脑袋上说:“含含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这件事我不会辩解,你想怎么惩罚都好,但是请你不要用忘记我的方式了,我受不了,我可以接受一切,但我不能接受你不爱我,你忘记我。”
陆含霜是气哭的,不是委屈哭的。
她对仲炎恺前后两次的假死气的吐血,这人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错了,根本不在乎她的感受。
还在逼迫自己接受他的决定。
她不爽啊,生气啊!
怎么能轻易的原谅?她就不原谅。
她抹了一把眼泪,起身要走。
仲炎恺赶紧抓住:“含含...”
叫了一声,语气里夹杂了太多的情绪。
悲伤,无奈,自嘲,无力等等。
陆含霜抬眼看着他,眼神冰冷,对视了几秒,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要做。
仲炎恺再次拉住,直接跪下了:“含含...求你了...”
陆含霜要说不震撼是假的,如果是单膝,她不会有什么,但是双膝。
这可是仲炎恺啊,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仲炎恺啊。
那个被打的要死了都不会求饶的仲炎恺啊。
现在跪在自己面前之为了自己的一句原谅。
可是震惊之后,她就冷静下来了。
她不喜欢仲炎恺用这样逼迫的方式求自己原谅。
太多太多的事情了,她躺着的这段时间,想了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抬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