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哭了一场,之后就一直这样,不吃不睡的,关于你说的继位的事情,办不到。”
乙人看的出来,点点头,半天没说话。
陆子希到底是孩子,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会儿刚醒,看着妈咪这样又要哭了。
仲炎恺看孩子的双眼肿的厉害,只能是假装凶一点,让孩子先别哭了。
乙人心中酸涩,但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了,他只能当恶人了。
“族长,这里是老族长一生的心血,她的死是因为想保护这里,如果族长你一直这样下去,那老族长就白死了,我还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你这样不吃不喝的死了,老族长也回不来了,想想老族长和你说过的话,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乙人缓口气接着说:“族长,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孩子和丈夫,还有未来很多的时间,老族长的去世和你没有什么关心,你难过我明白,可老族长的交代你不能不做啊,你就这样作死了,你的孩子,丈夫怎么办?跟着你去吗?你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一些!”
这些话里,有几句是仲炎恺也想说的,所以他没有阻止乙人。
现在情况,到底是有些素手无策了。
他有些不忍心和她说这些的,正好乙人能说,他也就没阻止。
乙人看仲炎恺没有阻止自己,接着说:“族长,老族长已经将这里托付给你了,你要是不管,这里就会落在李学林那帮人的手里,那可是害死老族长的一帮人啊,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老族长的心血被别人占为己有吗?!”
说完,等了一会,和仲炎恺互看了一眼。
沉默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陆含霜有了动作,转头看了乙人一眼,留下两行泪。
乙人松了一口气:“族长,等你处理的事情还很多,请您节哀,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生离死别,我知道你难受,但再难受日子还是要过的。”
陆含霜抹了抹眼泪,从床上下来,哽咽道:“我妈呢?”
“还在无菌室,我护着呢,暂时不会腐烂。”
陆含霜脚步有些虚浮,一动就踉跄了,仲炎恺赶紧扶着。
乙人觉得应该差不多缓过劲儿来了,接着说:“族长,先做继位仪式,太多人再闹,如果一直闹下去,老族长的葬礼都不好进行。”
“李学林呢?”陆含霜憎恶到直呼了亲生父亲的名字,甚至,她都不想有这样一位亲生父亲。
不过是一个位置,都是一家人,谁坐都是一样的,再者,本来就是有规矩的,为什么非要伤害别人来破坏规矩。
她刚刚有了母亲啊,她现在最恶的想法,是希望李学林去死。
“族长,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完了,肯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放心。”
“我想去看看。”
“族长,先做继位仪式,我们一步步的来,李学林暂时死不了。”
陆含霜抿抿双唇,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继位仪式很简单,乙人着急,也来不及整的隆重了,需要的话后面可以再补,现在就是堵住悠悠之口。
陆含霜坐在母亲以前坐在的族长之位上,又开始难过了起来。
她的母亲啊,那么好,为了这个位置付出了那么多,甚至丢了自己。
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今天她坐在这个位置上真是感概万千,甚至都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不同的是,自己的丈夫已经是佼佼者了,根本不在乎她的这个位置。
继位仪式完成,所有人都不闹了。
再闹也没有用了。
而他们都被教育过,一切都要以族长的命令为主。
动荡的时候当然可以闹一闹,但是不动荡的,还是规矩一点好,因为被逐出去,便是无家可归。
陆含霜冷冷的扫了一圈底下站着的人,问乙人:“那些人是李学林的人?”
乙人对于瑟点点头,于瑟带着人将很多人都拽了出来。
陆含霜看了一眼,疑惑的问乙人:“就这么多?”
乙人点点头。
“那李学林是哪里来的勇气,可以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威胁我们,抢这个位置?”
“老族长以为李学林不会再出现了,毕竟已经被逐出去,这里没机会进来的,但就是因为有这几个人的叛变,所以让李学林处在重要的地理位置上,让我们一网打尽。”乙人接着说,“李学林能进来,就是他们护着进来的,上一次老族长的抢位的局面,他们是站在李学林那边的。”
“那我母亲为什么不处理?”
“族长在位,就是听族长的,只有动荡的时候才会听其他人的。”
陆含霜听的不太明白,但心里有了决定:“这些都赶出去吧,至于动荡局面会闹的事情,我重新做一个命令,世袭制不会改,立贤永远不可能出现,我下去,会让我的女儿继位,就这样,谁不服,赶出去。”
“是,族长。”乙人应下,将她的命令传达。
一时间底下议论纷纷,但谁都不敢反驳。
逐出去连生存都困难。
乙人看情况好了,便对陆含霜说:“继位的事情结束了,谢族长配合。”
“嗯,那我去看看李学林。”
“族长还是想想老族长入殓的事情吧,关于李学林还是不看比较好。”
陆含霜内心是拒绝入殓的事情的,但又不得不逼自己接受。
“能保存多长时间?”
“如果族长实在是不想入殓,那就一直冰封着,时间的长短不好估量,以我现在的本事,大概二十年。”
“二十年...”陆含霜重复这几个字,“那这个技术是你还不太成熟,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能一直保存下去吗?”
“是,我的能力只能到这里了,而且就算是冰封也不能完全不变样,冰封也要放在后面的祖坟里保存。”
“不是放在房间里吗?”
“温度太高,后山的祖坟才是最好的地方。”
陆含霜这方面还没有涉及,她是西医,这些技术她都还没有掌握,只能先听乙人的。
“二十年也行,就这样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