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卿满心都是周郎中的事情,所以走得也是很快,简直就要恨不得让项衡一手抓着一个施展轻功带他们过去了。
走了一路,陶玉卿他们也总算是赶到了府城。
周郎中的日子其实也过得不怎么好,尽管他是住在府城的,但也只是在府城的一条小巷子深处的一间屋子,一家三口就挤在那小巷子身后的一间小屋子里面。
此时周家的大门紧闭,邻里街坊也有不少人伸出头来查看外面的情况,大多都在议论纷纷。
“你说这周家的人怎么胆子就这么大?居然在人腿上动刀,这等行为怎么能是救人呢?简直就是把我们这些人当成傻子来看嘛!”
“可不是!就是可怜了这家被周老儿治病的人哦,好好地一个人,却被周老儿祸害成了这样。”
“听说还是一家的顶梁柱哟,一家老小也有六个人,如今当家的要死不活,他们这一家六口可怎么继续活下去哦!”
“作孽哦,那不是把这家人往死路上逼吗?偏偏这周家还不开门,就让这可怜的一家七口一直在外面这么坐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周家是这么黑心肝的呢?”
巷子两边这些看戏之人的言语一字不落的进入了陶玉卿的耳中,同样的,也落入了周承的耳中。
他小小的身子缩在陶玉卿的怀里,不敢抬头,更不敢跟这些人争论。
他小声哽咽着对陶玉卿说道:“我爹不是……他不是黑心肝!”
陶玉卿忍不住抚摸着他的脑袋,“别怕,我当然是相信你爹的,先让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周承抬起黑白分明的双眼看着陶玉卿,他觉得有些奇怪,眼前这个人的年纪瞧着分明并不大,但是她一开口说话,就会给他一种看到了他爹的感觉。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嗯,我听陶神医的!”
陶玉卿对他笑了笑,接着抬起双眼,目光落在了周家门口的位置。
那里正摆放着一张破席子,上面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大棉被,身边或跪着或坐着好几个人,老的也有,小的也有,足足有六个。
此时他们正在呜呜咽咽的哭泣着,口中喊的话语无非都是一些什么:“当家的,你要是就这么走了,可叫我们几个怎么活啊!咱们全家可就都靠你了啊,你这出了事,我们可是连家中都要揭不开锅了啊!”
陶玉卿的目光微闪,牵着周承的手一步步走过去。
这狭窄的小巷子里面突然间走进来了陌生人,一时间也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他们都在好奇的打量着陶玉卿等人。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周承的身上,忍不住道:“这不是周老儿家那周承吗?这出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还带了人,看他带的这几个人,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他难道是想靠着这几个人来拯救他们周家?”
这些人的话语不大不小,也恰好传入了周家门口一家六口的耳中,让他们听了一个清楚。
尤其是那哭喊得最为撕心裂肺的为首妇人,目光刷的一下就要转向了周承,眼中似乎都要射出冷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