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接话,只是拿起桌上的咖啡杯,轻啜了一口咖啡,也许是被我这气定神闲的态度给刺激了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楚良姻!”
“稍安勿躁,雪小姐。”有些心不在焉的支棱着头,我这才认真的对着面前发怒的美人说道:“您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向我显摆您昨夜过的有多疯狂吗?”
“你!”她脸色一变,似乎是忍受不了我敷衍的态度,可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下了火气,扯开一个有些扭曲的笑容:“毕竟袁程没跟你说过,也难怪你会这么悠闲。”
吊胃口?知道她在故意卖关子,我也不急,一副作壁上观的表情静等着下文。
就像是拍戏忘了台词,因为我的百般不配合,雪羽的笑脸几经扭曲,简直比哭还难看,可就算是独角戏她也不得不一个人演下去。
半分的沉寂后,她满脸爱怜的抚上了自己的小腹,一脸幸福的表情:“你也许不知道,袁程告诉我,只要我生下了他的孩子,就会和我结婚,而你”
她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眼底写满了轻蔑:“就等着被袁程给抛弃吧!”
那笃定的语气就像是她已经怀孕了一般,我摇了摇头,干咳两声压下了笑意:“雪小姐,你觉得就昨夜一夜激情,你就能怀上孩子?!”
“重点不在这里!”她厉声的惊叫让周围的人频频投来探寻的目光,这位曾经在段袁程心里单纯无辜的雪小姐,脸上破天荒的滑过一丝狠辣的神色:“我不过是想要让你自己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次落得被人抛弃的下场!”
听她这么说着,我有些微微恍神儿,想起了曾经看到过的一个段子:你说你学点什么不好?上剑不学学下剑。
眼前这个女人当着是将人剑合一这四个人刻画得栩栩如生,尽管我的确因为她跟段袁程发生关系而生气,但生气归生气,这并不妨碍我捉弄捉弄她。
“良姻,我心里只有你,你是知道的。”段袁程的话就像是给了我无尽的勇气,让我能够继续心安理得看着她的表演。
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突然有了软肋又有了盔甲。
估摸着这个点段袁程差不多要下班了,我终于提起了精神去对付眼前这个已经穷驴计穷的女人。
“雪小姐,就算段袁程跟你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约定跟秘密,那也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无关。”
“楚良姻,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惊悚的顾氏一样,一下子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片刻的呆滞以后便是再难以掩饰的恼羞成怒。
“就这样霸着袁程你觉得很开心吗?你明知道他根本不喜欢你,还要上赶着让人”
“等等!”见她越说越离谱,我终于是忍不住打断道:“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跟你非亲非故,我被抛弃也好,被人骗也罢,都是我乐意,跟你有关系吗?”
“你”雪羽的神色一僵,找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见她终于是不再胡扯,我这才漫不经心的说道:“其次,就算是段袁程跟你约定,那么他这是算是婚内出轨吧?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这婚内出轨的一方,要是闹到法庭上,保不定会净身出户呢。”
打着转儿的尾调弯弯绕绕的落下,有些语重心长的对着我面前面容扭曲的人:“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你再嫁给他,会捞到任何好处吗?”
她微微睁大的眼睛里满是“你果然是这样的人”的轻蔑,似乎对我口中所谓的“婚内出轨”并不惊讶,不出所料,这个女人今天异形就是为了防止我跟段袁程结婚吧?
知道了对方真实的目的后,我有些高高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来之前我还一直担心,这个女人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想要借此机会造势对段袁程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可现在看来
“你果然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不知道袁程是看上了你哪一点”
“雪小姐,请你记住,不管怎样,名正言顺站在段袁程身边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就在我跟她僵持不下时,“滴滴——”不合时宜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我伸手滑开是某个自知自己做了错事的男人发来的可怜兮兮的短信:良姻,你怎么不在家呢?还在生气吗?
这可怜巴巴的语气,可一点也不像是杂志封面上或者是电视直播里,鼎鼎大名的时尚界鬼才高冷霸气的段袁程段大少爷,倒像是自家小媳妇可怜巴巴等夫君回家。
略微转转了眼珠子,我勾了勾唇角,恶作剧的回了他一条:我在处理你的烂桃花!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句话给吓到了,他久久没有再回过来。
“噔噔噔——“细长的手指敲了敲我面前的玻璃桌,“楚小姐——”雪羽的声音隐约有了些不耐烦的意味,要是在不清楚她到底为何而来的情况下,也许我还会忌惮她三分,可现在
冷冷的抬眼看了这个俨然已经疯魔的女人一眼,看着她眼底那疯狂的光,我心里有些莫名的滋味。
换做之前,也许雪羽是真心实意喜欢段袁程,尽管其中不免有些利益与金钱的弯弯绕绕,但起码她付出过真心。
最难的是是真心,最可怕的也是真心,一旦得不到回报,得不到回应,所有的绕指柔,都会**变质成为最可怕的东西——女人的嫉妒心。
一个女人,她爱你时,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也可以因为自己得不到而亲手毁掉你,譬如,雪羽这样的女人。
我还没想好怎样才能打消她满腹的怨气,却听到身后咖啡馆的木门被人用力的推开,风铃在随之吹进来的盛夏的晚风里清脆低吟。
在咖啡厅里此起彼伏的唏嘘声中,面前的女人表情一滞,张了张嘴:“袁袁程”
哈?!我刚想转过头去看看身后的情况,却觉得脖颈处一热,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