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喝着面前的茶,不说一句话。
“良姻,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的,”殷晨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他原先从未有过的狠毒,“但是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让白诗要这么害你。”
“我那天和她因为段袁程发生了些纠纷,”我说,“不知道为何,她还是以为我会对她造成威胁。”我突然一下子就理解了,那天白诗凶狠的落下了的那句“段袁程根本不喜欢你”,她自己说的时候都是没有底气的。女人天性的多疑,让白诗不让我彻底不可能出现在段袁程面前之前,都不会停止陷害我,可悲的是,连我都察觉到了她那句话是对的,可她自己却根本不相信。
“我想去找白诗,”我说,“我要和她当面对质。”我对殷晨说,可话刚说出口我就忽然意识到段袁程和白诗一起出国了,多么悲哀啊,我现在连个当面对质的人都没有,先前因为愤怒而变得滚烫的血液一下子冷了下来。“等他们回国了吧。”我最后这样对殷晨说道。
我是在一天下午得知的白诗和段袁程归国的消息的,那天知道消息后,我早早的去了这座城里最热闹的公园,锻炼的大妈大爷们在公园的小道上慢悠悠的打着太极,公园正中央的广场上有个舞剑的老爷爷,他看见我冲我笑了一下,我走到广场边的长凳上坐下,跟老爷爷打了个招呼。
我和白诗就是约在这个公园见面的,她来的晚了一些,依旧是一身学院风的衣服,配了一双绑带蝴蝶结的粉色高跟鞋,显得清纯动人。白诗看见我,眼神中闪过一丝狠烈,她故作优雅的坐到了我的旁边。
“说吧,”她的话里不带一丝感**彩,“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受虐狂一样的想听听段袁程在床上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还真是便宜,这样就和他去床上了。”我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段袁程跟白诗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在我内心翻滚着,让我有些沉不住气了。
“呵呵,”白诗阴冷的笑了两声,“我们还没到那个地步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便宜啊。不过,会的,而且很快,在我们的新婚之夜,我想。”
“那就祝你和他百年好合,”我说,面上挂着微笑,心却仿佛被刀割了一样疼,“反正我也不稀罕他。”
“是是是,我都快忘了,”白诗笑得花枝乱颤,“你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闭嘴!”我冲白诗大吼,“你知道这不是真的,不是吗?”说完我把那些文件从包里拿出来,砸到了白诗的腿上。
白诗翻开文件简略的看了一眼:“这是什么?我不觉得和我有关系呀。”
“linda这个名字你耳熟吗?”我问,“这些都是她陷害我的资料,如果闹到法庭上,她可是要被判刑的。”
我清楚的注意到白诗的表情有一丝松动,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最好多给点提示,我前些年在国外念书遇到的叫linda的可不少。”
“那好吧,”我说,“那我就提醒一下你,最重要的那个,和你从小玩到大的那个。”
“她啊,”白诗露出来惊讶的神情,“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啊,她竟然堕落到做这样的事情了。”说罢,她还掉了几滴眼泪下来。
“演完了没有?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没好气的说,“谁让她干的这些事,你比我更清楚。”
白诗哭的更厉害了,她从包里掏出了几张纸,假惺惺的擦着泪。“你说的没错,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没出国,如果我当时发现了她的这些行为,她不至于这样的。”白诗已经泣不成声。
我彻底没了办法,我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不可能从白诗嘴里套出话来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可以先走了吗?”白诗问,“谢谢你告知我这件事情。”
我僵在椅子上,只能木讷的点点头,一开始舞剑的大爷笑嘻嘻的看着我,语带责备的对我说:“你咋还把人小姑娘弄哭了呢?”在我失败的质问白诗的同时,殷晨去找了段袁程。
殷晨敲开了段袁程的门。“段袁程,你可算回来了。”殷晨说。
“怎么,我什么时候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段袁程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依靠在办公桌背后的扶手椅上。
“我来不是想和你争论的。”殷晨说,“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你需要知道。”
“说吧。”段袁程抬了抬手,“我坐在这儿,听着。”
“关于白诗的,”殷晨说,“我有理由相信她陷害了楚小姐。”
“楚小姐?”段袁程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我以为你们比这亲密多了呢。我凭什么相信你,白诗没有理由去陷害良姻的。”
“段袁程,”殷晨重重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但这就是事实。”说完他把那些他搜集到的证据摆在了段袁程的面前。
“这些是linda最近的银行账户记录,还有她在展示前出入了buddy的更衣室的证据,”殷晨说,“之前网上关于楚小姐的谣言,全是被她操控的。”
“很好,一个失意设计师报复的故事,”段袁程说,“很有趣,可是这和白诗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又为何要听你在这儿讲话浪费我的时间。”说完,他摆出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等一下,就说一句,”殷晨说,“那个linda是白诗最好的朋友,我有理由相信这件事是白诗指使她干的。”
“那么这只能说明白诗交友不慎,”段袁程皱着眉说,“赶紧滚出去,否则我就叫保安来了。”
“你这个”殷晨试图骂他,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那么以后再回了。”说完殷晨就转身离开了。
当然这些我都不知道,所以当我碰见守在小区门口的段袁程时,我的脑海里只有惊异,“你怎么在这儿?”我问他,他正随意的摆弄着他的头发。
他没搭理我,只是说了一句:“跟我上车。”
不知为何,我虽然很想对他破口大骂,但我的脚步却追随着他,直到坐上了他车子的副驾驶。这一次,他没有叫司机,是他自己在开车。等车子驶离了小区很远的时候,段袁程突然开口说话了:“你认为白诗陷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