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摇曳中,战啸看到了被铁环绑住固定在墙上的小人儿,身子猛地一震,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到,萧向挽白皙瘦弱的胸膛上,衣服被划破,鲜血从里面不断地流出,但,她身上所穿的衣服是墨色的,在这个只有火光的牢房里,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渗进衣服之中,完全一点都看不见。
可就看到那伤口中流出来的鲜血就已够让人触目惊心。
战啸的脚步不敢再停留多会,迈开脚步,急促地走进牢笼里,看到萧向挽苍白的脸色,手紧紧攥成拳头。
之前曾因生气将萧向挽拿来当过挡箭牌,那时那会心里未有那么多的心疼与不舍,可是,看见她被人伤成这样,心中却是愤怒不已。
这可是他的东西,能伤她的人就只有他!
战啸通红的双目转头看向被藤蔓紧紧捆住的三人,走上前去,揪起谷阳的衣领,问:“钥匙呢?”
是咬牙切齿的话。
战啸恨不得也在这人的胸口上剜上一刀。
谷阳看向战啸,呵呵地笑起来,似在得意什么。
他如得了失心疯般地笑着,让战啸心中更是愤怒。
战啸未再理会他,转而看向另外两个被捆住的人,伸出手掐住一人的脖子,问:“钥匙在什么地方?快说出来,否则我掐断你的脖子。”
“侠士饶命!那个没有钥匙,铁环旁有个机关,你按下那个机关,铁环自然就会解开。”
战啸闻言,撒开手,再次回到萧向挽的身边。
看着萧向挽的视线,战啸居然有些不敢望去。
他从仙囊中掏出一个小药瓶,将药粉撒在萧向挽的伤口上,再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萧向挽的身上,他抬头去找那人说的机关。
抬头看去的时候,看到萧向挽的左手小指已被削断,上面也有着鲜血在不断地流出来。
战啸身子再次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少了一根手指的手,难以想象在与他们走失的两个时辰中,萧向挽都遇到什么事。
“少主,没事,就只是断了根手指而已,我都没觉得有多可惜,你脸上别露出我快死了一样的悲伤表情。”萧向挽看到战啸脸上悲壮的神色出声调侃道。
战啸闻声,狠狠地一眼瞪去,不知道都已受到这样的伤害,她竟还有心思开玩笑。
萧向挽对着他的视线,虔诚地道:“我只要能活着就好,真的。”
只要活着就要希望,只要活着就能报仇。
萧向挽没有其他过多的希望,也就只有这个而已。
战啸一句话都没说,按下机关,铁环应声而开,萧向挽的身体无力地往前倒去,战啸成功地将她接住,只听得她说一声。
“真疼。”
战啸一听,手上的动作不由地放慢许多,伸出手将她抱了起来。
谷阳还在那旁地笑着,战啸一怒,暗暗施了灵力卷起一股狂风猛地撞向谷阳。
谷阳的身子被狂风一撞,啪得一声撞到墙上,人就给晕了过去。
抱着萧向挽从地下牢房中出来,这会正是晌午,阳光灿烂。
萧向挽在阴暗的地下室里刚出来,眼睛无法适应这样的强光,连忙地闭上了眼睛。
战啸迈开脚步,走到一处,看着站在墙边的萧钧说:“人找到了,发信号弹和萧先生他们集合吧。”
萧钧闻言,站了起来。
看了看在战啸怀里,脸上苍白的萧向挽,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萧向挽说:“萧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用藤蔓将谷阳捆住的人应该就是萧钧。
萧钧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道:“不客气。”
说完,目光再次落在萧向挽的身上,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便也就没再说什么,拿出腰间的信号弹朝着天空放去。
没过一会。
萧宁儒与袁凌风就先后赶来。
两人都担心地看着她,萧宁儒急问:“向丫头,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可知我们找了你多久?”
“萧先生,要是我一个人自己来这里就好了。”自己来起码还不会受伤,差点都有了性命之忧。
萧宁儒眉头轻轻一皱,“是谁将你抓走的?”听到萧向挽的那句话,萧宁儒隐隐也有了些怀疑。
萧向挽道:“是谷阳城的城主,刚听他说,他常抓一些来到谷阳城的灵侠士带到这处来,杀了吃掉。”
“吃?!”袁凌风听到这个词,惊愕地看向她,难以相信一个平常的人竟会抓灵侠士来吃。
萧向挽点头,“这谷阳城的城主挺丧心病狂的,他靠吃灵侠士来获取一点点的灵力,应是个入魔者,你们进那个地下室去看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萧宁儒与袁凌风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袁凌风道:“我进去看看。”
话毕,袁凌风就走向那扇门进去。
萧宁儒再次看向萧向挽和战啸,狐疑地问:“这地方如此偏僻,你们二人是怎么找到的?”
“我是听战少主的话赶来的。”萧钧将目光看向战啸,不明白战啸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萧宁儒正想问战啸的时候,只见楚亦梦与顾谦还有顾清慕三人也都赶来。
见楚亦梦到来,战啸道:“你替她包扎一下伤口。”
“向丫头受伤了?!”萧宁儒惊问。
看着萧向挽被外衣罩住,脸上的神色除了有些苍白外,人还算精神,还以为她只是受到惊吓没有受伤,听到她受伤了,萧宁儒又急问:“哪里受伤了?”
见萧宁儒跨前一步,战啸抱着萧向挽猛地退后一步,似在防着萧宁儒。
萧向挽道:“就是胸口受了点小伤,萧先生你不必担心。”
一听到胸口,萧宁儒就知道,为何战啸要对楚亦梦说,给萧向挽包扎伤口,人也一下反应了过来。
“亦梦,你给向丫头包扎下伤口吧。”
楚亦梦点了点头,战啸抱着萧向挽走到隔壁的屋里。
屋里没人,战啸将她放在床榻上后,对楚亦梦说:“麻烦了。”
说完,没等楚亦梦说话,人就走了出去。
出去之后,战啸绕道屋后,见四下无人,将上衣脱去。
在他的胸膛上也有一朵有数朵花瓣的赤红的花,在花心的中间有鲜血在慢慢地渗出来。
这个伤口和萧向挽刚才受伤的伤口是一样的,只是,他的伤口比较小,没有像萧向挽的伤口那么大和出血量大,他看上去只是轻轻的划伤,只是,左手小指的伤口就有比较大,鲜血不断地从里面流出来。
战啸从仙囊中掏出药,撒在伤口上,等胸膛上撒了药后,再给小指上药。
“这是生死咒带来的效果吗?”萧宁儒的声音忽得闯了进来。
战啸猛地一震,诧异地抬头看向萧宁儒。
萧宁儒正站在他的前面,目光如炬地看着他的伤口。
战啸一震,猛地将外衣穿上,将胸口上的那朵花藏住。
“之前就有所耳闻,战家有一种咒术叫生死咒,下咒者与被下咒者胸口都会出现一朵名为彼岸花的花,传闻,生死咒是战家只会对最亲近和最信任的人才会下的。因为生死咒,同生同死。不管是谁,若是受伤的话,其中一人虽然受的伤不大,但是也同样都会跟着一起受伤。而若有一人死的话,另一人一定会残。但是战家的人不是不喜欢用生死咒吗?万一与恨自己的人下了这生死咒,就怕那人会与自己同归于尽。我还以为战家已经没人会下这个咒,你为什么要下这个咒在向丫头的身上?”萧宁儒问。
他本来是想找战啸来问,为什么这里这么偏僻他都能找到萧向挽的。
因为旁人根本就无法想到来这里找,但是见到战啸胸膛上的彼岸花大概也就知道为什么他会找到?
战家的生死咒,下咒者和被下咒者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他们同生同死,就相当于是共有一条性命,自然就能察觉到对方的所在。听说,还能感觉到彼此心里所想的,但萧宁儒从未见过这生死咒,也未中过这生死咒,是不是如此也不是很清楚。
战啸并未急着开口回答萧宁儒的话,生死咒是战家独创的,谁都知道这生死咒其实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但为何会一直流传下来,因为是独创的,就算不好也要传承下去。
战啸在学会生死咒的时候,其实就未想过要对谁用,那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就对萧向挽下了生死咒,还用那样的话来威胁她。
但是,在今天,战啸却庆幸幸好在萧向挽的身上下了生死咒,这样的话,不管她在什么地方,都能找到萧向挽,也不用害怕在失去她的时候,再也找不到。
“算了,你不愿意说就算。”见战啸一直不说话,萧宁儒心宽地不再多问,“只是,你既然与向丫头下了生死咒,那就好好护着她,毕竟她受伤也等于你受伤。别为了一时的意气弄得两败俱伤。”
萧宁儒无奈地叹了口气,对于战啸这样的做法很是看开。
反正既然都下了生死咒,那就意味着战啸应该不会对萧向挽做太过分的事,这日后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会如何地恶化。
“萧先生。”
一直沉默的战啸忽得出声喊道。
萧宁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问:“还有什么事吗?”
“萧先生,能请你不要将生死咒的事告诉别人,也别将生死咒能同生共死的事告诉向挽吗?”
“你在向挽的身上下生死咒的时候,是怎么跟她解释的?”
“我死她死,我活她活。”
萧宁儒看着他,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了。虽然百年来密川与盘田关系向来不合,而你又是战家唯一的后辈,若你死的话战家就等于血脉断了。可我并非是那样的小人,所以我会好好地替你保守住这个秘密。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萧先生请说。”
“好好地对向丫头,她这个小丫头其实挺不错的,人开朗,又有灵性,有时候看着她的时候,感觉像是看到我家的阿挽一样。所以,我不想她再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我说这话也是多余的,你也应该不会让她受到什么伤害。”萧宁儒说完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多余。
战啸闻言,轻轻地颌首。
见他答应,萧宁儒忽得又想到一事,问:“你既然与向丫头有生死咒的联系,为何花了两个多时辰才找到她?”
“生死咒需要时间慢慢地来联系,先连感,再连情,我是前两天才对她下的,所以要做到能准确地感知她在什么地方,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距离。像现在,要距离近一些才能感知到她的所在。”
“那时间若是长一点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感知到更远?”
战啸点了点头,“需要五年的时间,五年后,即便相隔天涯远,都能知道她所在何处。生死咒,同生共死,一命相连。”
“那这么说,若连的时间长,那以后你们之间彼此受的伤都是一样的?”
战啸再次点头,“现在连接时间尚短,她受伤只有一分会传到我身上,但是五年后,她受多重的伤,我也同样会受多重的伤。同样,她死的话,我也会死。到时候,也就是真正的生死咒启动时。”
萧宁儒以前都只是听闻生死咒,却还是第一次听到生死咒真正的完全同生共死需要五年的时间。
但是,一想到萧向挽的生死咒,萧宁儒多少都有些可惜。他本来还希望萧向挽能来萧家这边的,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可能。
“就算还有五年的时间才同生共死,你也要好好对她。”萧宁儒带着几分责怪的语气说。
战啸没有应话,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萧宁儒气恼地看向他,道:“刚才看你身上的这些伤,想必都是向丫头身上也都受了这样的伤,走吧,她这会伤口也应该都包扎好了。”
战啸点头,将衣服完全穿好,再从仙囊中拿出一条布,将手上比较严重的小指包住。
回到屋子的正面,不少接到信号弹的弟子都纷纷赶来。
在众弟子的面前,袁凌风将已经晕过去的谷阳和他的两个手下提了出来,扔在地上后,一脸的怒火。
见到萧宁儒到来,袁凌风走过去,怒道:“宁儒,你知道我在那地下室都看到了什么吗?”
“看到什么了?”萧宁儒问。
袁凌风将几件血衣狠狠地丢在地面,看到几件血衣,萧宁儒的脸色微微一变,是四大家族弟子的服饰,谁的都有,没一个幸免。
“那地下室一共有两件牢房,一个牢房里两面墙壁全是血迹,另一个牢房里面全都是弟子血衣还有骨头,这个家伙,至少杀了二十多个灵侠士!”袁凌风怒道。
在萧向挽的口中听到谷阳吃灵侠士还以为是开玩笑,谁知道这竟然会是真的!
灵侠士虽时候与常人稍稍不一样,但说来也是人,竟然人吃人,这时间怎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袁凌风一想到此,心中就是更加的气愤。
“给四大族群的人都发出书信,将这里的事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人来解决这里的事,我们也在这里多逗留几天吧,向丫头也受伤了,不适宜走动。”萧宁儒道。
袁凌风点了点头,忽得想起萧向挽的事,问:“向丫头受的伤重吗?”
“还好,差点就被吃掉了。”萧宁儒避重就轻地说。
众人听到萧宁儒的话,脸上都露出诧异,差点被吃了还叫好?
这时,萧向挽在楚亦梦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萧向挽的胸口被插了一刀,虽然谷阳没有刺中她的要害,但伤口的痛楚还是有的。
“她的左手!”
有眼尖的弟子看到萧向挽包扎的左手上,小指已经不知所终。
众人都纷纷看去,惊讶地张大嘴巴。
萧宁儒看了看萧向挽的左手,再看了看战啸包扎的左手。
这生死咒就是厉害,只是两天而已,就能有这样的感知。
五年后。
同生共死。
战啸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在萧向挽的身上下这个生死咒?
“向挽,你左手的小指是怎么回事?”唐晏廷走过去,紧张地问道。
他突然走进,萧向挽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
“没事,只是没了根小指而已。”萧向挽云淡风轻地说道,视线忽得看向了在一旁面色冷静的唐逸卓,眼里露出了一股恨意。
要快点找机会杀了他才行,若是不将他杀了的话,谁又知道以后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事?
这次侥幸在谷阳的手中活了下来,可是紧接着在她的身后,还有的是离夜。
萧向挽心里暗暗下决心,不管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杀了唐晏廷,否则所有的事情都会在她的意料之外。
而她的重生回来都会变成白费。
“向挽,是这人害你这样的吗?”唐晏廷愤愤不平地看向谷阳。
萧向挽将目光回到唐晏廷的脸上。
见到唐晏廷为她如此担心,她目光深幽地看着他,心里正想要盘算点什么的时候,忽得有人伸出手将她猛地往一边带去。
力道有些大,扯得萧向挽身上的伤口再次一疼。
给萧向挽包扎伤口,熟知萧向挽的伤口有多厉害的楚亦梦,急道:“战少主,你轻点,别又将向挽身上的伤口给扯烈!”
战啸手突然一僵,停了下来,但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低头看向萧向挽,道:“去客栈休息。”
说着,一把就将萧向挽抱了起来,远离唐晏廷。
战啸非常不喜欢萧向挽与唐晏廷一起说话,刚才看到萧向挽那般地看着唐晏廷,他的心里很生气。
这一生气下,拉扯萧向挽的力道自然就是大了,全然也忘记了萧向挽受伤的事。
又被战啸抱在怀里,萧向挽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萧向挽也说不上来,就是很奇怪。
……
因为萧向挽受伤的事,再加上谷阳城城主吃灵侠士的事,他们一行人在谷阳城中稍作停留一段时间。
从谷阳被抓后,城中百姓都不敢相信,他们的城主大人竟然会抓灵侠士来吃。
谷阳城是以谷阳自己的名字而起的城,但是城中百姓对他的事都知多甚少,他们只知道谷阳平时都在自己的府邸里,很少出来。
除非有什么大事,他就会出来一趟,但一般的事都是李博出面解决。故而,城中百姓都不太熟悉谷阳。
得知谷阳吃灵侠士后,众人都很是惊讶,但是觉得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但是紧接着更让人惊讶的是也被告知了出来。
是谷阳的管家说的,谷阳每三个月就会给夜冥宫一笔银子,让夜冥宫们引来异尸妖兽,在城门就可,让他们来将异尸妖兽杀死,以此来证明谷阳城是有多安全。
进城居住的百姓,每个月都会上缴一定的银子给城主,以此换来一地的居住时间。
一个城若是有能抵御异尸妖兽的能力,那想要来这个城居住的百姓就会随之变多。
大家都一直以为谷阳城有抵御异尸妖兽的能力,故而不管每个月要上缴的银子有多贵,都愿意在这城中居住,但是一听到这个消息,城中百姓都纷纷指责谷阳。
城中百姓的愤怒自然是与萧向挽无关。
谷阳所做的事,已是死罪,等待他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萧向挽被谷阳这么一抓,危机意识让萧向挽变得急躁起来。
在等待四大族群的人到来和养伤的时间里,她天天就蹲在房间里抓紧时间修炼,一点时间都不放过。
就这么过去三天后,四大族群收到萧宁儒的书信都纷纷赶到谷阳城中。
见到他们到来,萧宁儒就将谷阳交给他们管,让弟子们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继续夜寻。
在出发的时候,萧宁儒与袁凌风去萧向挽的房间里查看了下她的伤势。
萧宁儒在外敲了半天的门都没听到里面有人应话。
“向丫头,你在里面不?”袁凌风喊道。
里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萧宁儒一惊,问:“向丫头该不会又是被人抓走了吧?”
有过一次被人抓走的经历,萧宁儒和袁凌风都不由地担心起来,她会不会再次被人抓走。袁凌风一急,一脚就将门踢开,却见到萧向挽盘腿坐在床上,双目屏息着。
——原来是在打坐修炼。
见到这情况后,萧宁儒与袁凌风才稍稍安心了点。
灵侠院中,从来没出过夜寻弟子丧命或者被抓的事情,这次萧向挽被抓已是打破了灵侠院建院千年来的好习惯,若是再次被抓走的话,他们两人再回灵侠院估计要被其他两人给笑话一场。
“在这里坐着等会吧,一会等她修炼完,就与她说我们明日要出发的事情。”袁凌风道。
萧宁儒点了点头,走到门口,将被袁凌风踢开的门合上。
灵侠士打坐修炼的时候是需要安静的,萧宁儒可不希望有什么声响,打扰到了萧向挽的修炼。
萧宁儒与袁凌风两人也不客气,坐在桌子旁,拿起两个杯子倒了杯清茶边喝边等萧向挽。
两人刚端起清茶抿了一口,门咯吱地就被推开,进门的人是战啸。
战啸没想到萧宁儒与袁凌风会出现在这,脸上微微地露出了一份诧异,他目光落在床上萧向挽的身上,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走了进来,将门阖上后,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三人面面相觑着,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袁凌风看了看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问:“战啸,你这三天都在一旁守着向丫头吗?”
战啸没出声,点了点头,也算回话。
萧宁儒意味深长地看了战啸一眼。
心想,战啸对萧向挽还是在乎的,看人打坐修炼该是多么枯燥的事,他目光一瞟,刚好看到书桌上放着一本书籍。
看来应该是在萧向挽打坐修炼时,战啸在一旁看书打发时间。
“向丫头,受了伤还这么勤奋地打坐修炼,看来被抓走后,她也受了不少的惊吓,想要快点变强点。”袁凌风道。
萧宁儒看去,道:“是人都会想变强,被人削去小指,这事换你,你也接受不了。”
“这个说得倒是。”
袁凌风跟萧宁儒两人就跟唱戏似的,两人一唱一合,而战啸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他们俩在说话。
他不说话,袁凌风与萧宁儒都觉得有几分的尴尬。
萧宁儒看向战啸,问:“向丫头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胸口的伤已经无大碍。”战啸出声回答。
终于听到他的话,袁凌风才觉得这种尴尬的气氛消去。说实话,自从那夜与战啸打了一架之后,袁凌风就不知道该怎么与战啸相处。
战啸固然是过分,可他一个先生却冲动地与弟子打起来,说起来也是有欠考虑。
但是,战啸也是有错,就算他欠了考虑,也不想与战啸去道歉。
再说,灵侠院可从来没有先生给弟子道歉的事例,袁凌风也不想成为第一例。故而,一见到战啸的时候,他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无大碍就好,只是这三天来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萧宁儒道,他抬头看向战啸,“经过谷阳这一事,我还是觉得向丫头不该这么早出来夜寻。所以,我想让向丫头回去灵侠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