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凝下班后,在披萨店随意吃了点东西。等如栩忙完后,她们一起去健身房办卡,以后晚上就会有很多活动参加,不用老呆在家里面对沈维希这个让她心冷的男人。

沈维希晚餐吃什么、跟谁吃、什么时候回家,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办完卡又跟如栩去街边喝了饮料,只觉得撑得好饱!回到家,沈维希果然还没回来,晓凝打开音乐,自己盘腿坐在雪白的毛地毯上,跟着教学光碟练做瑜伽。

吸气——吐气——优雅地伸开双臂,将身体极度舒展……双眸微闭,她听见他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片刻后,沈维希的脚步在她面前停下,久久没有动作。

她不受打扰,轻轻转头,将脸庞面向另一个方向,眼眸没有张开,似全神贯注地投入轻柔的音乐里。

沈维希有些颓然地站在旁边,被人当空气一样忽视到彻底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偏偏在他难以忽视她的时候,

“晓凝。”他清清嗓子,目不转睛注视她。料想她不会回应,他皱眉继续道,“我有话跟你说,你听着就好。”

晓凝慢慢调节着呼吸,换了个姿势,将腰俯下去,双手紧抓着自己的脚尖。

他道:“到时候宴会上会出现很多媒体,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跟你爸妈说说,请他们暂时别参加?”

晓凝再也无法装作充耳不闻,霍然睁开眼睛,坐在地上挺直了腰杆。她望着他,严肃地回答:“是你妈亲自邀请我爸妈的,我没那个资格去插手,你要不愿意,你就自己说去。”

沈维希一脸无奈,他以为她会答应的……他完全摸不透她了。

“你不担心宴会上发生什么意外情况?”良久,他才这样说。

“该担心的是你,不是我。”他不在乎她受伤的心,她也不打算继续维护他那虚伪的“诚信”。

“晓凝……”

“我要洗澡了。”晓凝站起身,赤着脚站在他面前,仰起脸蛋正色道,“沈维希,凡是我能答应你的事,我都答应了。我能配合的,我也都在配合,但现在是你得寸进尺。你信不信?就算没有宴会,没有任何媒体,我一个不满意随时可以写一份图文并茂的报道,让《凌都》下个月的销量变成全市第一!”

她冷眼瞥过他,眸中带着轻视,捡起地上的毛巾搭在肩头,毅然走进浴室。

沈维希如同一尊雕塑站着,脚生了根似的许久都不能动弹。她在威胁他,她的确能够随时揭开他隐婚的真相……

他垂眸死死盯着地上,双手握拳垂立在两侧,慢慢地、慢慢地咬紧牙根,作出一个决定。

**

明天见面,他一定要找机会告诉陈馨……只有将这个谎言自己亲口说出来,对每个人的伤害才能减到最低吧!

然而,不用等明天,沈维希的电话铃声清脆作响。

陈馨在那头语气紧张轻颤:“维希……你在哪里?我现在好想见你!你现在在哪里?”

“发生什么事了?你别急,慢慢说。”

“刚才有人从门缝里塞进一封信,又是那种敲诈信……维希,我一个人在宿舍,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陪我?”她急促地说着,尾音带着受惊后的哭音,“要不……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我去找你吧!”

“馨馨,你别害怕!我马上过来。”沈维希边打电话,边盯着水声哗哗的浴室大门。他瞪着眼睛,下颔猛一抽紧,大步走到浴室前面。

“晓凝,能听到我说话吗?”他的手落在门把上。

里面的水声没停,晓凝能听到他的话,但讨厌他如此扰乱自己。

“晓凝,你先停一下,我就说两句话。”他忍不住重重地叩门。

晓凝抿抿唇瓣,背过身躯,揉搓着手臂的泡泡,站在花洒下细细地冲洗身体。热水抚过她柔软而雪白的肌肤,浴室里缭绕着淡淡的雾气,她抹去脸上的水珠,对着门板拧起了眉。

打扰她做瑜伽,打扰她洗澡,他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么?真可笑!他凭什么以为将一个人毫无尊严地伤害之后,还能保持着跟从前一样的热情?

“你不回答,我要进来了啊!”沈维希无奈地低喊。

紧接着,晓凝还来不及关掉花洒,他就真的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开门的钥匙。

她又惊又怒,飞快扯过旁边的大浴巾遮住自己,美丽的眸子酝酿出冰冷的风暴。

沈维希在进门的刹那,被眼前的美景狠狠震了一下,双眼几乎难以移开视线。朦胧的白色水雾里,一具苗条柔美的女人身体站在那里,尽管她遮挡的动作很快,但那些惹人遐思的部位都一丝不漏地映入视线。

“出去!”她浑身紧绷,充满戒备。

“咳!对不起,我一直敲门,你没回应,所以……”

“你们沈家就这么一点教养吗?”晓凝扣紧浴巾,尖锐地嘲讽。她并非矫情,此一时,彼一时。他是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当初也曾有那么一两次幻想过跟他一起洗鸳鸯浴,但在两人夫妻关系濒临破裂的情况下,这样的冒然闯入就是对她的侮辱。

沈维希也没有反驳,俊脸微红,艰难而懊恼地别开眼睛。他的嗓音有抹奇异的沙哑:“咳!我是想问你……我们的那份约法六章还算数吗?”

晓凝冷笑:“签过字,盖过指印,不需要证人同样具有法律效力。沈大总裁,需要我解释什么叫作‘算数’吗?”

沈维希迟疑了一会,似乎难以启齿。

“不要装模作样,有话直说。”晓凝开始觉得冷,双腿冰冰冷冷,她不由自主地微微弯曲字膝盖。他定然是想破坏条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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