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狂深处,晓凝意识昏蒙,水雾明眸凝定他。
你爱我吗?可有一点点爱我?一点点也没有吗?她终究问不出口,怕是问出的答案只是自取其辱。感觉到他热烫的肌肤,以及他在她体内的脉动、狂热。能够为一个女人如此燃烧,心跳失速,血液沸腾,应该是会有一点点的爱吧?
这晚,他爆发什么似的,狂野得难以招架,她逃、他步步进逼,分毫不肯放过她。霸道掠取柔软深处每一寸美好地带,那从来只有他、也只允许他独占的领域,不容她保留分毫。
她在极致的欢愉中,心痛得无法呼吸,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指甲在他的后背上抓出几道痕迹,在他发出低沉闷哼时,泪水自眼角滚落。
放纵发泄完了,男人浑身舒畅,不久便酣然入梦。只是,梦中他仍不允许她离开,有力的手臂横跨过她的腰,轻轻勾住却又无比牢固。
夜风清寒,她蜷缩在他的怀里,借着微弱的台灯,就那样怔怔地凝视着他……
婚姻是一场赌局,她勇敢地进行了一场豪赌,赌注便是自己的一辈子。她爱他,即使主动提出离婚,她依然那么爱他。只是心冷了,失望了,次数太多,人也就变得胆小了。
手指悄悄划过沈维希雕刻般的英俊面庞,她低声轻喃:“我们认识已经七年了……七年,我终于有机会站在离你最近的地方,心却越来越遥远。你告诉我,这样沉重和绝望的爱情……教我怎么守得下去?”
沈父对她说过,多给沈维希一点信任,肯定自己的地位。在他眼里,她真占有一席之地吗?那么陈馨呢!曾经以为再也不会出现的人骤然出现,霎时动摇了他们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
陈馨,陈馨……晓凝闭上眼睛,脑海里尽是他跟陈馨在一起时的柔情蜜意。假如不是陈馨出现,她还断然不会想到离婚。
这时,横在腰间的大手无意识地收紧,沈维希睡得正熟,眉峰微拧,嘴里模糊地喊了一声:“何晓凝,你休想……”
晓凝猛然睁眼,惊诧。他的梦里竟然有她,他说她休想什么?一时间,胸口间溢满了酸楚,道不出是何种滋味。
她苦笑,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可以理性地将性和爱分开,也可以无所谓地将爱情和婚姻分开。眸光黯淡,这晚她脑子很乱,一会恼恨他对自己的冷酷,一会又不舍离开他温暖的体温。
“四年时间,你还是那么爱她吗?”晓凝轻问,正因为知道爱的苦楚,她有时候才恨不起来。能去恨一个执着追求心里所爱的人么?他或许背叛婚姻,但没背叛他的爱情……
晓凝想起妈妈常说的话: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既然选择了嫁给那个男人,就不能斤斤计较,婚姻就是两人博弈,你要竭尽全力让他死心塌地爱上你。
沈维希不是不要爱情,他只是不要她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