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瑾夏点点头，脸上带上了一抹红晕。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竟会跟鬼幽坦白自己对沈牧野的感情。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将这个秘密永远放在心里。
即使上次阿文哥哥问她，她也是矢口否认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鬼幽她竟然会如此坦白。
见鬼幽不再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伊瑾夏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鬼幽，你……你也不认可我的感情吗？”
伊瑾夏不知道他这是在高兴，还以为他被吓到了，紧张地绞着手指。
在她的心里，鬼幽既是师父也是朋友。
她真的很害怕，他也像小悠那样，不认可他们，甚至强烈反对。
“鬼幽，你……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是个丑闻？”
伊瑾夏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看向鬼幽，“我不该爱上他的，对吗？”
“丑闻？”
沈牧野心中一沉，冷冷道，“你自己也这么认为吗？”
原来，小丫头一直以来，都有这种思想？
他是她名义上的五叔，但他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他从来没有把她当成过侄女看待，她却觉得爱上自己有悖伦理。
沈牧野心中苦笑一声，他怎么就忘了，自己从来我行我素惯了，小丫头却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乖女孩。
所以，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小丫头一直都很在意。
这也是她总是躲躲闪闪，畏手畏脚的原因。
既然如此，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更没有错了……
“我……我一开始也这么想过……”
伊瑾夏咬了咬嘴唇，喃喃道，“但后来，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他时，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甚至差点忘了，他当初是怎么骗我签了那份协议，怎么……”
说到这里，她再次苦笑。
“鬼幽，那个人……我心里有时候真的好恨他，他总是那么自以为是，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
“可有时候，我又真的舍不得他，他总是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他就好像大树，能让我依靠……”
伊瑾夏看着远处海面，表情变得有些飘忽。
脑海里，一遍遍地闪现，她和沈牧野认识后的点点滴滴。
“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得盲目，现在的我，怕的根本不是什么丑闻……”
“而是……他突然就不再对我好了，就像今天这样，突然让我去嫁给别人。”
伊瑾夏还在苦苦笑着，但眼角已经流下了泪水。
“可我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你说，我是不是自讨苦吃？”
她的语气，带着浓浓的无奈。
明明是个刚满二十岁的花季少女，心思却像个历尽沧桑的妇人。
沈牧野心里一阵疼痛，却什么也不能做。
他压低声音，尽量不带感情地说道：“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不必管别人的眼光。”
“两个人的事情……”
伊瑾夏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挤出个笑容。
“是啊，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他都不在乎我，我一个人在这里伤心，又有什么用？”
“鬼幽，我是不是挺可笑的？”
鬼幽看她笑得勉强，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若是真的爱他，就该更自信一些，你怎么知道，他就不在乎你？”
伊瑾夏听见他的话，不解地看着他。
鬼幽又补充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现在还不清楚？”
“他的身份那么复杂，他做的每件事情，也许都有他的用意，你有没有想过？”
伊瑾夏愣了愣，心里似乎有些触动。
其实，她也不是没想过，沈牧野突然变脸的原因。
因为他那个人，即使再我行我素，也还是有风度的，绝对不至于当着她的面，故意羞辱她。
何况，就算他不在乎她，也还有那份协议在。
他说过在那份协议解除前，她都必须干干净净，又怎么会允许她嫁给别人？
想到这里，伊瑾夏看向鬼幽，迟疑地问道：“鬼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虽然鬼幽说过，他现在已经不是沈家人。
但他能随意出入沈家，肯定有什么过人之处，知道些内幕也不是不可能。
“沈牧野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伊瑾夏暗淡的眼中，亮起了一丝光线。
她多希望，鬼幽能够告诉他，沈牧野这么做，的确是有苦衷的。
可惜，鬼幽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么没自信。”
鬼幽轻哼了一声，冷冷道，“我教出来的徒弟，不可能这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