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知道吧。”
沈牧野喝了口酒，语气十分淡定。
“什么叫知道就知道吧？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沈异坤从来没这么跟五叔说过话，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
“解释？你要什么解释？”
沈牧野冷冷一笑，“那丫头找你来，给她撑腰？”
“没有！”
沈异坤皱了皱眉，“我有什么资格给她撑腰？我只是不明白，五叔为什么这么做？”
“五叔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她？”
沈牧野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
为什么偏偏是她？
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答不上来。
原本，他还有很多方法，可以实现自己的计划。
但为什么，在看见那双清透明亮的眼睛后，竟这么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
他答不上来，索性不说话，仰头喝完了杯中的红酒，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五叔，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计划吗？”
沈异坤抹了把脸，声音有些颓废。
他从小跟在五叔身边，所有人都说，他是最像五叔的人。
他一直以为，五叔非常信任自己，甚至，把自己当成接班人。
可他没想到，五叔还有好多事情没告诉他，也许，他并没有自己以为那么信任自己。
“不能。”
沈牧野的语气依旧寡淡，但又绝对的不容置喙。
沈异坤看着他，眼中明显流露出失落，好半天，他才深吸口气，咬牙道：“好，我可以不问。”
“但，我想要你一句话，你做的事情，会伤害沈家吗？”
沈牧野眼神黯了黯，但外人几乎无法察觉。
他默默握紧酒杯，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他又何尝不想找个人倾诉。
何尝不想，把那些他不想挑的重担，分给别人。
但，他做不到。
沈异坤一直看着他，虽然他没说话，但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纠结和无奈。
还有，对于这个问题的排斥和失望。
“对不起，五叔，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只是怕你不相信我……”
“是不是，我还不够资格，知道你的计划？”
他黯然地垂下头，又突然抬起来，认真看着沈牧野。
“但我会努力的，不停努力，直到能为你分忧为止！”
沈牧野看着他，眼底淌过一丝暖意。
他重新倒了杯酒，递给沈异坤。
“陪我喝一杯吧。”
沈异坤接过酒杯，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沈牧野淡淡一笑：“我不是不信你，但有些事情，很复杂，知道了未必是好事，反而会让你束手束脚。”
他伸手拍了拍沈异坤的肩膀，没有再说话。
沈异坤松了口气，他总算明白，今天一整天，压在心口的大石头到底是什么。
原来，他竟是在害怕。
怕五叔在走一条和他们相反的路，怕五叔会丢下他们。
他可怜那个被他利用的女孩，他不想五叔的计划伤害她，但他更不想五叔受到伤害。
“我知道怎么做了，五叔。”
沈异坤喝完杯中的红酒，语气也轻松了很多。
“但，关于那个丫头，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沈牧野又喝了口酒，看似漫不经心，但眉头却微微隆起。
“如果你只是利用她，那事情总有结束的一天吧？”
沈异坤认真道，“然后呢，你想拿她怎么办？”
拿她怎么办？
沈牧野还没想好。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去想过，一切结束后，他该拿她怎么办？
“你这么关心她，是有什么想法？”
他挑挑眉，看向沈异坤。
说实话，今天看到他抱着小丫头进屋的时候，他的火气差点就要控制不住。
如果不是他突然跑来找自己摊牌，他可能早杀到远山居，去好好跟那丫头算账了！
“我……目前还没有……”
沈异坤被他一瞥，明显有点不自在。
“但她只是个无辜的小丫头，我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
“而且，我不介意，听从爷爷的安排，把她娶回来。”
沈牧野听到他的话，手指紧了紧，眼睛也眯了起来。
“你都知道了，还打算……娶她？”
沈异坤耸耸肩：“如果五叔做的事情，注定要伤害她，我不介意帮你照顾她。”
“还是说，五叔不想我娶她，想让她永远留在你身边？”
沈牧野面色一沉，冷冷看了沈异坤一眼。
“我的事情，你管太多了。”
沈异坤摇摇头：“我怎么敢管，不过是想帮帮那个傻丫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