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焱倒吸口凉气,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就会像他手中的酒杯一样,随时被他捏碎!
但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只能豁出去了。
“除非,正在意的人,总是让她伤心难过……自然,就会想起过去……”
冷焱小心观察着沈牧野的表情,继续补充道,“如果她现在生活得很开心,又怎么会怀念过去?”
“还有,喜欢一个人,就该相信她,而不是动不动发脾气……”
“更不该因为吃醋……”
“谁在吃醋?”
沈牧野黑着脸,瞪了他一眼,冷焱急忙闭了嘴。
他今天说得已经够多了,再多,就有教训牧爷的嫌疑了。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今天趁着酒劲,他竟跟牧爷说了一直想说的话。
虽然他在牧爷三番五次受伤时,曾经迁怒过伊瑾夏。
但这段时间,那丫头是怎么对牧爷的,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很清楚的,那丫头的出现,虽然让牧爷变得不冷静了,却也让他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而对他来说,一个冷硬而孤独的牧爷,未必就比现在这样好。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通常都是点到即止。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继续沉默地喝酒。
直到午夜十分,沈牧野才放过冷焱,跌跌撞撞回了自己房间。
黑暗的房间里,已经没有人。
他没有开灯,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大床。
月光照在白色床单上,冷清而孤寂,一如他现在的心情。
他刚才的情绪,就是所谓的吃醋吗?
但他再没有感情经验,也知道,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吃醋。
他喜欢伊瑾夏吗?
那种让他无法控制的强烈情绪,就是喜欢吗?
他从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不懂什么叫喜欢。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尤其是女人,能让他如此在乎,如此纠结。
一次次提醒自己要远离她,却又一次次靠得更近。
说好只管她的身体,不管她的心,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连她心里想着谁、念着谁,都会那么在意……
他这是疯了吗?竟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沈牧野深吸口气,缓缓点燃一支烟。
靠着烟草,他才能冷静下来。
感情的事,终究还是碰不得,否则,只会误人误己……
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三天。
这几天,伊瑾夏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自从那晚独自离开野望,沈牧野就再没来找过她。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但他不出现,她倒也落得个清静。
每天锻炼、上学、画画,日子安静而美好。
有时候,她甚至在想,也许沈牧野对她已经很失望,以后都不会再来找她了。
这样想的时候,除了有一点点伤感,更多的,竟然是放松。
她这才发现,沈牧野的存在,竟然给了自己如此大的压力。
他不在,压力没了,她的心境就平和了许多。
晚上可以睡得很好,早上的锻炼也更投入了。
这天早上,她照例天不亮就起床,一个人来到了千丈崖。
上次在这里训练时,他们被闻人琴放的蛇袭击,差点掉下来。
要不是沈牧野赶来救了她,她可能真的会摔断腿。
虽然闻人琴不在,没人再逼他们爬千丈崖。
但她实在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重演。
她想变强,就要从征服千丈崖开始!
伊瑾夏站在山崖下,利落地穿好设备,仰头望了望崖顶,咬咬牙开始攀爬。
上次爬的时候,有二哥保护她,这次却是她一个人。
她沿着山崖艰难地往上攀,好几次都差点踩空,但最终还是控制好了自己的身体。
一步、两步、三步……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
整整一个小时过去,伊瑾夏已经缓慢而稳健地到达了山腰的平台。
她在平台上休息了一下,喝了一口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处平台,他们上次也上来过。
但那时候大家都没心情欣赏风景,今天她一个人,心情反而轻松了许多。
竟坐在平台上,看起了远处海面上的日出。
怪不得,人们总说无限风光在险峰。
太阳跃出海平面的时候,光芒四射,整个天空都是橙色的,真是太美了。
她对着海面的方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太阳已经升起,新的一天又来临了,一切都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