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沉声问道：“查到什么了吗？”
“目前还没发现特别可疑的地方，只知道，她也是个孤儿，和……瑾夏小姐，从小就认识。”
“所以呢？”
“我只是觉得，她和瑾夏小姐一样，都有可能被……利用……”
冷焱额头冒出了冷汗，虽然牧爷只是随意问话，但他却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
“你们查了一晚上，就只是怀疑两个小丫头，还有我的宿敌？”
沈牧野的声音冷了下来，“真的很有效率！”
“抱歉，牧爷……您千万别动气！”
冷焱赶忙低下头，心脏乱跳，牧爷刚醒过来，让他动气，真是太不应该。
“牧爷……我知道您很信任伊瑾夏，但，她的嫌疑真的最大！”
莫雨站在一旁听了很久，终于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毒被下在冰块里，除了她，还有谁能让牧爷接触冰块？”
沈牧野没有说话，斜眼看了看闻人煜。
闻人煜立刻会意，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莫雨的话。
“冷焱、莫雨，我知道你们对牧爷衷心，希望早点抓住凶手，但，还是要顾及他的身体。”
他拿出了针灸用具，不紧不慢说道，“他现在的情况，还不适合讨论这些，我要给他施针，你们就先出去吧。”
冷焱和莫雨都看了沈牧野一眼，见他脸色的确不太好，就都恭敬地点了点头，退出了卧室。
房门刚被关上，沈牧野的脸色就变了。
一张嘴，竟吐出了一口黑血。
闻人煜早就准备好了毛巾，递到了他的嘴边。
吐完血，沈牧野拿毛巾擦了擦嘴，这才靠在床头，呼出口气。
“明知道身体这样，何必动气？”
闻人煜面无表情地瞪他一眼，缓缓道，“他们也是为你好。”
沈牧野靠在床头上深呼吸了几下，总算缓了过来。
只是，脸色更加惨白。
他刚才之所以忍着，不让冷焱他们看见，不过是因为，他不想风言风语传到那丫头耳朵里。
而且，他也不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伤，再去为难那丫头。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昏迷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但那丫头肯定不好受。
“我让你来，是废话的吗？”
沈牧野白了闻人煜一眼，低声问道，“这毒，到底是什么情况？”
闻人煜知道他的脾气，无奈耸了耸肩：“就像你看到这样，还不能完全从你体内清除。”
“不能清除？”
“是的，这种毒十分特殊，可能和多年前那次的中毒事件……是同一种毒……”
“什么？”
沈牧野一激动，又咳出了一口血。
“你别这么激动，不然我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你！”
闻人煜又急又恼，赶忙给在他两处穴位上扎上了银针，稳定住他的心脉。
沈牧野深吸口气，好不容易才压住胸口的血腥气。
“你既然提了，就知道我不可能不激动，你是……故意的吧？”
“我……冤枉啊……”
闻人煜百口莫辩，他也只是顺口一说，但这个发现，他的确也希望沈牧野尽快知道。
“我仔细研究过毒源，和你三叔当年中的，应该是同一种毒。”
“你确定？”
“我如何能确定？但当年是我父亲给你三叔验的毒，他有详细记载症状和毒性。”
沈老爷子有三儿两女，除了早夭的四女外，其他几个子女都长到了成人。
但，沈牧野的三哥，却在几年前，莫名中毒离世。
“我父亲当年说过，这种毒，是一种蛊毒，很可能来自苗疆。”
闻人煜一说起奇毒来，眼睛里都闪现着光芒。
特别是连现代医学都解释不了的苗疆蛊毒，更是让他十分好奇。
“这种蛊毒的炼制十分困难，不仅原料十分特殊，而且需要药引才能发挥作用……”
“当然，想要解这种毒，同样也需要药引，可惜，连我父亲倾尽一生心力，也没有找到。”
闻人煜叹了口气，突然问道，“牧爷，当时的情形你还记得吗？那个伊瑾夏，有碰过冰块吗？”
沈牧野脸色一沉，淡淡道：“你也怀疑她？”
“不是……”
闻人煜见他黑了脸，急忙道，“我没怀疑她，我只是奇怪……她为什么没中毒？”
沈牧野沉默了一下，回想起了当时的场景。
伊瑾夏给他倒水的时候，他的确看着，那丫头明显是临时起意拿的冰块。
因为没有夹子，还直接用手掰出来的。
如果这种毒那么厉害，她的确也该中毒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