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不晕血了,被丫鬟扶着来到床榻跟前,十分介怀的讲道:“王爷,这不和规矩吧。”
“穆梳雨是本王未来的王妃,她受了重伤,本王为什么不能帮衬着,倘若姨娘介意,本王不妨直接将婚期提上日程,这总该可以了吧。”
白氏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觉的喉咙翻滚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穆依娴生怕白氏再继续说下去,便会惹怒九王爷,故而款款上前,毛遂自荐,“王爷,不如我来代劳!”
秦衍徐徐抬了下眼皮,深邃的眼眸乌黑如墨,只是这样的一个目光,便搅得穆依娴心里天翻地覆,宛如有人在心里打鼓,七上八落的,就连抓着帕子的手指也是一紧。可这目光也是转瞬即逝,在她跟前扫了一圈又定格在李太医身上,声音冷冽又决然,“准备拔箭吧!”
李太医微微颔首,准备好拔箭用的东西。
穆依娴虽吃了闭门羹,心里却乐成一朵花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衍看着,眸底的丝丝情谊仿若烟花炸裂,再也收不住。
她只管看着眼前的男人,可未曾觉得自己现在的位置有些碍事,丫鬟们进进出出,还要绕过床榻跟前的她。
一个丫鬟端着盆子进来,因为太过仓促,直接装在穆依娴身上。
‘砰’的一声作响,盆子在丫鬟手中滑落。
热水洒满一地。
穆依娴也被撞得险些站不住脚。
秦衍眉头紧蹙看了过来,脸上冰冷似霜。
白氏过来揪着丫鬟的耳边将她带了带去。
“出去!”
两个在秦衍的唇瓣里崩出来,没有丝毫情感。
穆依娴抢着回话,“已经出去了。”
“本王说的是你!”
穆依娴直觉的冰冷顺着脚底心晚上蹿着,将她火热跳动的心瞬间冰封,以至于现在没有反应过来。
穆佳曦过来拉着她的衣角,提醒道:“二姐姐,出去说。”
穆依娴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只觉得羞见人,甩开穆佳曦的胳膊,冲着门外跑去,穆佳曦也跟着出去。
只有角落里的穆巧巧安静如斯,仿若是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
李太医这面也准备好,准备拔出羽箭。
秦衍看着面如白纸的穆梳雨,知道她不会死,可也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
手按在她削弱的肩膀上,这才发觉她是如此的瘦小。
事了,那晚上,他紧紧将她抱在怀里,确切的感受到她的瘦小,现在更像是剩下一把骨头,硬生生的隔着他的手。
李太医抓住羽箭,与秦衍相互对视一眼,双方都准备好。
李太医手里暗暗用力,手紧紧握住羽箭,屏住呼吸。
穆梳雨像是感觉到疼痛,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赫然续满了冰冷的汗水。
李太医便再也不敢耽搁,直接将羽箭拔出来。
鲜血四溅,刚好溅在秦衍的脸颊上。
穆梳雨紧紧皱着眉头,疼意在肩膀处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动了动眼皮,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唯独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钻进了鼻尖,安逸又舒心。
没过多久,穆梳雨便彻底晕厥过去。
事情过去了好几日,皇帝该赏赐的赏赐,穆府被踏破了门槛,全都是来送礼,其实大家心里跟个明镜似的,大家不过是看在九王爷的面子上罢了。
穆梳雨醒来已经一些时日了。
响起那日的胆战心惊,自己心里还是有些心惊肉跳。
那羽箭来的又凶又猛,分明就是冲着秦钰来的。
她推开秦钰,不过是不想要欠人情,她虽不知道秦钰为何会故意让她挟持,却也见不得刚刚救过自己的人死于眼前。
穆梳雨昏迷之前,听见一声九王爷到,她大胆猜测,那羽箭就有可能是九王爷射出来的。
如此一想,穆梳雨只觉得铮铮寒意涌上心头。
她抬起没受伤的手,用被子蒙住头,暗想,真是流年不利,她是未来的九王妃,那她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到现在,混睡前那抹冰冷模糊的身影,非但没有褪色,反倒是愈加清晰起来。
都说这九王爷屡立战功,手段非常,在经历过,她才明白,九王爷是真的杀戮果断。
柳絮端着膳食来到房间里,都是些清淡的粥,只不过粥里面参杂着补品,卖相也是极好的,并不像是厨房里做的。
“小姐,这四小姐可真是好性子,太医说你身体需要一些清淡的,奴婢就想着怎样补你的身体,结果刚好北四小姐看到奴婢煮粥,便帮奴婢了一把,你瞧瞧,这粥吃起来定然是好的。”
穆梳雨掀开发闷的被子,往旁边一看,果然是用了心的。
“这四姨娘自从帮衬着料理家务,四小姐心里感谢着小姐呢。”
柳絮端着那碗粥,来到穆梳雨跟前。
穆梳雨接过来,尝了一口,软儒可口,“四小姐人呢?”
“四小姐在小姐昏迷中看过小姐,她刚才说身体不适,便不过来打扰小姐了。”
穆梳雨微微勾唇一笑,“身体不适还煮粥,也是难为她了。”
柳絮也随声应付着,“虽说不是呢,听说小姐昏迷那日,四小姐回去还被三小姐数落一番,说她别妄想巴结小姐飞上枝头,四小姐是个有骨气的,听见这样的话,自然是受不了,刚还千叮嘱奴婢,说这粥是奴婢自己熬的,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替我那些补品悄悄给四小姐送去,听闻她身体弱,最近也却是累到她了。”
“是!”柳絮满心欢喜,她是及其喜欢四小姐的,小姐刚回来,也是需要个伴儿,四小姐就是最好的选择。
“外面吵闹些什么呢?”穆梳雨听见门外混淆着说话的声音,好像不止一个人,一堆人乱七八糟的说着,她也听不出头绪出来。
柳絮往窗外探了一眼,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得意,“还不是九王爷,自从他将您送回来,咱们穆府就是个香饽饽,好多人都过来巴结呢。”
在听见九王爷时,穆梳雨手中的勺子没有拿稳,直接砸在青釉的瓷碗里,将里面的粥四处溅了出来。
原来,那天她不是在做梦,真的有个模糊的人影按住肩膀,那般凛冽的气场,压得她透不过气。
现在仿若那股冰凉还存在。
入夜,柳絮给穆梳雨上好药便守护在外厅。
屋内也只燃着一根烛光,昏黄温暖的光,笼罩着整个屋子。
一片寂静,似乎应该这般,可似乎又不该这般。
躺在床榻上的穆梳雨,心里隐隐涌起不安。
九王爷这般做,是铁定心要娶自己了,穆梳雨拇指擦过碗沿,她不能坐以待毙,得赶紧想个法子。
不知过了多久,穆梳雨闻到一股刺鼻的浓郁香味充斥着屋内,香味特殊,根本也不是穆梳雨平常用的熏香。
她几乎‘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拿起旁边的手帕捂住鼻子,窗外也是人影晃动,未等她反应过来,三人破窗而入。
无声落地,冷风随着他们身子卷进来,将室内的帷帐吹起。
穆梳雨坐怀不乱,可体内燃起躁动,顺着她的心脉流动着。
“是皇后让你们杀人灭口的?”
穆梳雨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话扯开了讲。
除了皇后,此刻没人这般让她去死,就是白氏,也不敢在这个紧张的节骨眼上乱来。
“主子有令,既然你没有与人私通,那不妨落实了这个罪名!”
两人在门口守着,刚刚说话的那人逐渐靠近穆梳雨,“主子并不想要你的命,试问世间又有哪个男子会忍受自己的女人与旁人发生关系?”
穆梳雨脸色如白纸般,她紧紧抓住身上被子,见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远,全身血液上涌,一股燥热从心脉蔓延到四肢百骸,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人目光赤果果从穆梳雨的唇瓣缓慢到移到她的胸前,眸底的笑意愈加浓厚起来,似乎穆梳雨没有穿衣服供他看着似的。
穆梳雨这两日一直在想,既然九王爷秦衍会亲自将自己送回来,那他是想让自己活下去的。
她想下榻,手臂使不上力气,欲起身的身体重重摔在床上,脑后的墨发倾斜到胸前,遮挡住她发热发烫的脸颊。
“是香……”
“您说对了,就是这个香味。”
来人将外衫褪下丢在旁边,露出半个胸膛,坐在穆梳雨的床榻前,伸手勾起她的发丝绕在食指上,凑到鼻翼下轻轻一嗅,女子特有的芬芳萦绕整个手。
穆梳雨瞪着一双清冷决然的眸子,幽深的眸子似乎带着刀子般朝着他看去,“你敢动我,我要了你的命!”
“哦?”
他笑了,就连眉梢上的疤痕也跟着动了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倒是想要尝一尝你这颗牡丹花的滋味。”
男人的后,骨节分明,皮肤也白皙光滑,这么轻轻一勾,穆梳雨胸前的外衣带子当下开了,露出里面一点绛红色。
穆梳雨的脸一点点沉下去,明亮的眼瞳里透出倔强的冷,“我会杀了你!”
男人被她冰冷的目光狠狠钉在原地,就连伸出去的手也稍微一顿。
随后,他用手一勾,彻底露出里面的绛红色里衣。
伏在穆梳雨耳侧,勾唇笑道:“我等着你!”
穆梳雨只觉得由心底里泛着层层厌憎,死死握紧的手在颤抖。
直到,屋内烛光熄灭,眼前刹那间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