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离开!”
这么好的机会。
“我为什么要走!”
穆梳雨冷着脸起身,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将帷帐重新撩起。
她不蠢,外面那些人一旦找不到人,又会重新回到原处,如今这么晚,就算她要回家,那也得等到天亮以后!
回去有一场硬仗,她得养精蓄锐。
“不怕我杀人灭口?”
“要杀早就杀了,还用等到现在?”穆梳雨冷笑着起身,衣裙上面的点点血渍像污渍贴在衣服上,要不仔细看,也根本发现不了。
她端着一壶酒,弯腰放在床榻上,将头上发簪拿下来,正好露出耳根后面干涸的血迹。
“杀人了?”秦衍看着染着血的簪子,不动声色移过目光,垂眸挽着袖口,露出结实有力的臂膀。
穆梳雨不以为然,拿着酒壶淋上去,“恩,她不知道我要杀她,死不瞑目!”
晕黄的烛光在她清澈的眸子里跳跃,将眼底的狠光照亮无疑。
她见秦衍倚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解开衣带,露出包扎好的伤口,又拿起剪刀细细将伤口周围的衣裳剪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男人咬紧牙关,果断的撕下连着发白的皮肉的衣服。
“拿着!”
秦衍咬着牙关,将淋上酒的匕首递到穆梳雨手边,看着穆梳雨的眼泛着猩红,“帮我将体内的羽箭取出来!”
“你疯了!”
这不是现代社会,没有麻醉药,将体内的羽箭出来,这是硬生生在受刑,一般人根本熬不过去。
“呵,不敢?”
秦衍见穆梳雨眼中出现片刻犹豫,直接将匕首塞她手里。
穆梳雨攥紧了手中匕首,像是一块烫手的芋头,杀人她做的干净利索,可要在活人身上剥肉,她真觉得残忍。
她拿着旁边的枕巾,折叠成小方块,正好可以咬在嘴里,“你咬着它,我尽量快一点!”
“不用,我说你做!”
穆梳雨在腿上抹去手心的汗,又重新将匕首拿在手中。
外面响起打更的声音,更声带走她的心烦意乱,又恢复夜里的寂静。
伤口在肩膀处,皮肉外翻,被酒水冲洗一次,外面没有的血迹,只剩下发白的肉,隐约可见黑色的箭头。
“将伤口周围划两道!”
穆梳雨懂他的意思,眼睛一整不眨的盯着伤口,直截了当的划开伤口,原本闭合的伤口外翻。
体内的箭头埋没的更深,就算是这样,也只看到三分之一的肩头。
“接着……”秦衍疼的一颤,呼吸都是冷的,“食指和中指并拢,伸进去!”
穆梳雨猛地抬起头,汗水顺着她额间的碎发滴在地上,对上男人带着寒光的眼睛,眸底异常坚定。
她按照秦衍的要求,将手伸进去。
可也只是在表面,这种感觉,让穆梳雨头皮发麻,她顿时觉得自己疯了,才会答应男人这个要求。
倏地,穆梳雨的手被眼前的男人握住,手背传过来一股大力。
“嘶……”
秦衍倒吸一口凉气,抓着床头的手青筋直冒,可眼底的眸光却并未涣散。
反倒是穆梳雨,瞳孔不断放大,抿着发白的唇瓣,勾了好几次,才将箭头在体内勾出来。
随后,她手压在伤口上,阻止更多的血流出来。
侧过身拿起旁边准备好包扎伤口的纱布,转过身的时候,额头更好擦过秦衍的唇瓣,鼻翼间全都是他冰凉的呼吸,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穆梳雨没有和一个男人这么近亲过,刚刚退下去的红晕又苏醒了过来。
她别过头缓解此刻的尴尬,“怎么样,还疼吗?”
秦衍紧皱着眉,眼神捕捉到她慌乱的余光,沉吟道,“你要是继续按下去,那是疼的!”
穆梳雨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大,稍微松了些,这才拿着酒水仔细在清理一遍,以免感染伤口。
她做事情的时候,一丝不苟,烛光将她脸上的汗毛清晰可辨,绯长卷翘的睫毛像窗户一张一合,灵动的眼珠转来转去,看似柔弱的姑娘,谁能想到是个狠家伙呢。
秦衍特别好奇她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