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太后娘娘要从大相国寺回来了?
胧月觉得自己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是吧,这么倒霉催的,自己才将得罪南国夫人,那位太后就要回来?
“咳……咳咳咳……”
胧月倒吸了冷气,结果一时岔了气,剧烈咳嗽起来。
“月妹妹,你没事吧?唉,拍拍,顺顺气,宝珠,赶紧去倒一杯水。”
杨卓雅赶紧上前帮胧月顺气,并吩咐随行的丫鬟宝珠帮她倒个水。
胧月内心有点崩溃,顺了好半天的气,她才缓和了些,并喝了口水,道:“太后……她不是一直在相国寺吃斋念佛吗?怎么就想回来了呢?”
说起来这位太后并非是皇帝的生母,皇帝的亲生母亲在他当上皇帝后第四年就因病逝世,这位太后是先帝的皇后,如今坐上了皇太后。
这位皇太后和皇帝关系不怎么融洽,祁昀坐上皇帝宝座时还年轻,皇太后就想垂帘听政,双方间还斗了好些年,最后以薛太后失败告终,她自己也很识趣的去了大相国寺,很少露面。
而今她却要回来了?
“接下来马上就要她的六十岁寿辰了,不管皇上和她之间闹过多少不愉快,但毕竟皇室的颜面还是要的,这不得给她办寿辰么?”
“她一回来,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了!”
胧月瘪瘪嘴,一脸的不高兴,杨卓雅讶然,“月妹妹,你这……”
“啊,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和皇上不和睦,难免会生出事儿来嘛!”
胧月有点违心地说,把黑锅甩给了祁昀。
杨卓雅一听,是这么回事儿,也就不担心了。
“走,陪我去买点首饰和衣裙,太后娘娘的寿宴上,总不好穿得太寒碜不是?”
女人都爱攀比,哪怕你没有虚荣心,但难道还没有自尊心吗?被人比下去也就算了,要是再来个冷嘲热讽一番,不得郁闷死?
杨卓雅在杨家时,有不少姐妹,她又是庶女,平日里没少被一些姐妹挤兑,如今嫁为人妇,手里头有些银钱,就忍不住购物的心思。
谁让太后寿宴上,她那些姐妹也会出现?
到时候万万不能被小觑了去!
“去苏锦绣坊吧!挑几件称心如意的裙子,回头就不会被人小看了去。”
“好,不过这次我得给银子呢,不能太占便宜!”
“好好好,都依你的!”
两女嬉笑着,去了饰品店,采买了一些珠宝,又去了扇子店,买了两把做工精致的团扇,最后去了苏锦绣坊。
“这些,这些,统统都给我包起来,本小姐都要了!”
锦绣坊里人很多,客人们来来往往的,很是嘈杂,但有个声音力压群雄,穿透了空气,传了过来。
胧月顺着那个声音看去,有点无语。
是常乐曦,常家四小姐。
她这会儿正在挑选绣裙,胧月看见她了,她一转身,正好也看见了。
常乐曦立刻扔了手中的一件裙子,走了过来。
杨卓雅有些担心他们起争执,瞧瞧看了胧月一眼。
“哟,这不是锦绣坊的房东吗?东家来店里,看来今儿个好看的衣服,咱们是有钱也买不到了啊?”
这年头,在盛京城的房价高得离谱,尤其是这么大的一间店铺,那租金更加不用说了,所以很多时候,那些商户们都得看房东的脸色行事。
常乐曦这么说,可是给胧月狠狠上了眼药,言下之意就是说她这个房东很不厚道,想引来对胧月的仇视。
还别说,她这效果还挺好,周边那些正在挑选衣裙的女子看胧月眼神都很不善。
“做生意就得讲诚信,朝令夕改算什么?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就是,上次我还看见她在这儿很跋扈地说要涨价呢,要不是我家中的店铺生意好不能转让,我还真想把那铺子让给芸婶儿做呢!”
“得了,别说了,这女人就是个跋扈的,没什么修养,天晓得她是怎么得了个敕命封号的?啧啧,不就是靠男人嘛!”
几个贵妇千金聚在一起,一脸的嫌弃,说着胧月的坏话,尤其那一名身材娇小,脸上长了一些斑点的少女,更是用嫉妒恨的口吻说道,那仿佛胧月是个青楼女子,靠男人上位?
胧月最是见不得这种嘴碎的,冷声道:“我家官人在西南杀敌,立下了功绩,皇上封赏,有什么不对?
说我靠男人上位?呵,我倒要问问,我们女人不靠着男人,难道靠你们吗?
自己的男人没本事,就不许别人家的男人有本事?呵,脸呢?脸都到哪里去了?”
胧月寒声说道,目光冰冷地扫视过去,那些女子被她的目光吓得纷纷后退,有人更是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毕竟她的一番话,道出了真相——见不得别人好!
但人么,总少不了自我感觉良好的,有个女子轻哼道:“得了吧,你那男人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手段残忍狠毒,嗜血成性,将来定会成为一名酷吏!
哎,诸位姐妹们,谁家有人当官的,以后可一定要小心点了,最好夹紧尾巴做人,免得一丁点错处就被人揪着,折磨的生不如死!”
“是呢,前阵子那人被打断了腿,折磨的浑身是伤,太惨了,让人看了都要落泪呢!结果,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哎,天理何在?”
“那李御史之前还放火烧山,不知道死多少人……”
这些富贵千金聚在一起,好一阵嘀咕。
胧月目光冷冷地看向那个最先发难的少女,忽然走了上去。
“你嘴贱,是不是?”
少女正和边上的手帕交们聊得欢,听见胧月冷冰冰的声音,忽然有点慌,可输人不输阵,她不能认怂,朋友都在呢?
她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梗着脖子道:“你骂谁嘴贱呢?你个不要脸的乡下泥腿子,恶妇,你以为你凶一点别人就怕你……”
“啪!”
少女才说到这里,一记狠狠的巴掌就落到了她的脸上。
白嫩恩地小脸上瞬间起了红晕。
胧月冷笑一声,道:“知道我是恶妇,还敢来挑衅我?前阵子我才刚刚打烂我那好妹妹的脸呢,怎么,你也想尝尝烂脸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