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骂哭了。”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特别惹人怜爱。
华衍哼哼一声道：“我哪有那本事？”
白净生无可恋地擤了一把鼻涕哽咽着说：“太臭了，这里太臭了！”
然后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额，这里面的味道确实有点难闻。
华衍走过去把门关上了，里面除了之前被收拾的尸体，应该就没有其他的了。
“器灵认可了你，很好。”华衍心情不错，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你的意思是它已经认我做主人了？”我有点不敢相信，我秦苏苗养只猫都要离家出走的人，居然是玉灵的主人了。
“玉灵不会随便认主人，你跟她很有缘。”华衍说着推开了一扇门，里面有四张床，床上没有尸体。
我心里非常高兴：“这玩意儿挺厉害的，我刚才还看到这里的过去了。”
“玉灵通晓过去未来，你看到很正常。”华衍打开灯，抖了抖床上的铺盖，扬起一阵灰尘。
“你要干什么？”高琪不解地问。
华衍抖干净了铺盖，往床上一躺说：“睡觉。”
“睡觉？在这里？”高琪难以置信地拔高了音调，可能又怕把鬼招来，最后一个字收住了。
姑姑也不太赞同这个做法说：“这里很危险，我们不能在这睡觉。”
“我刚才已经巡查了一遍这里，没有出路。可用器灵镇守的东西，离我们想要的肯定不远了，出去还是留下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华衍说完就闭上眼睛真睡觉了。
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苏老头建议道：“如果没有出路那个赶尸小孩怎么进来的？不如我们先把他抓来审问一番。”
“器灵跟他是朋友，如果你觉得自己能打得过器灵就去好了。”华衍翻了个身，背对众人。
一休哥萌萌哒地说：“鬼王说的是真的，我看到那个器灵跟赶尸人在捉迷藏。”
“可睡一觉起来，明天还是没出路啊！”苏老头着急了，想点杆烟可瞅瞅屋里这么多女人，就忍住了。
“这里的夜可是很漫长的。”明大师说着已经就地坐下开始打坐了。
沈然给姑姑找了张床说：“先养精蓄锐吧，如果一晚上不睡明天遇到大家伙也没力气对付。”
于是姑姑跟高琪一床，苏老头跟一休哥一床，沈然一床，就这么睡下了。
当然没有人能真正睡着，毕竟外面随时可能出现的不是豺狼虎豹而是索命的厉鬼。
姑姑还是不放心，起来在门口拉了好几根线，线上系着铃铛，估计铃铛里面是食鬼虫之类的东西。
苏老头临时赶了几张符在房间的几个重要角落贴上去。这下总算安心一点。
“喂，你真要睡觉啊？”我试图叫醒华衍。
华衍没回答我，我又继续吵他：“喂，你是个鬼还要睡觉啊？这个时候你就应该自觉地去门口站岗，以保护大家安全为己任。”
还是没反应，真睡着了啊？
“真睡了？那我问问你，你跟你师妹已经成亲了吗？入过洞房了？算了算了，你不要回答，当我刚才没说。”
“你找齐了三魂七魄是不是就要去找你师妹了，到时候咱俩分道扬镳，恐怕一辈子就见不着了吧？”
“怎么，还没分开就舍不得我了？”华衍终于说话了。
我就地坐下回答：“好歹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的朋友了，到时候你跟你师妹喜结良缘别忘了请我喝喜酒，不过份子钱我肯定是不会给的。你要是找她找了几十年也不用请我了，那时候我都七老八十了看你们还跟二十岁似的，心里得多憋屈啊。”
我特么说着说着居然有点想哭，秦苏苗你也太没出息了。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华衍突然问。
我使劲吸了几口气，又发现自己在血玉里根本什么都闻不到便着急地说：“是不是这里面泄露什么病菌或者毒素了？快把他们叫起来别活活给毒死了。”
“是不是毒素不知道，只是闻起来酸酸的。”
“酸的？不会是什么腐蚀性物质吧？”
“确实带腐蚀性，把我心都融化了。”华衍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我吓了一大跳，刚一动就被他扳过身子，紧紧抱在了怀里。
“你，你怎么在这里？”这明明是血玉里面，他怎么进来的？
“你想我我就在这了，菜苗你这坛醋酿得不错，够酸。”他点了一下我的鼻子，笑呵呵地说。
我头埋在他胸口，只能看见他白皙的皮肤和凸起的锁骨，可惜他没有心跳，否则我就能知道他抱着我的感觉是真是假了。
“谁吃醋了？”我反驳道。
华衍揽着我就地躺下，反正是魂魄也不觉得冷，我枕在他手臂上，竟然觉得特别安心，完全忘了自己身处如何的险境。
“菜苗，我们一直就这样好不好？”华衍看着白茫茫的天空说。
我环顾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雾什么都没有，心里想着外面的花花世界，可扭头看着华衍的侧脸，看着他抖动的睫毛，又觉得那个世界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诱惑力。
“你是想把我的身体晾成一具干尸吗？”
华衍皱眉，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撒娇似的咬住我的鼻子说：“没情调的女人！”
“我本来就没情调，你找你有情调的师妹去！”我挣脱开他的桎梏站起来。
华衍也跟着站起来，幽幽地说：“师妹已经过世两百年了。”
“你不是还可以找她的转世嘛。”我很不满意他的回答，可又不知道哪里不满意。
华衍叹了口气说：“白净说了她没有转世。”
“如果有呢？”我几乎咄咄逼人地看着他，只一瞬又尴尬地调开了眼神。
华衍抓着我的肩膀逼我跟他对视：“菜苗，这世上没有什么如果，师妹已经死了。”
看得出那个师妹在他和白净心中分量都很重，我不好再在他伤口上撒盐，故作轻松地说：“你干嘛做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就算你师妹还活着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没有如果。”华衍失神地喃喃道。
我彻底厌倦了他回忆他师妹时的样子，语气僵硬地问：“你干嘛突然跑进来，我的身体被鬼吃了怎么办？”
华衍摇头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我实在不想看到他，推开他说：“你还是出去吧，万一有事呢。”
华衍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还记得自己是纯阴之体吧？”
我点头，华衍继续说：“纯阴之体百年难遇，是养鬼的绝佳配料。从你一开始进入罐子村，养鬼人就盯上了你，只是你自己没察觉到而已。今晚你送上门，他们不可能不动手。”
“所以你在拿我当诱饵？”我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