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苍雪本就经历了一场生死,灵魂和身体被剥离和重组之后的幸运让她不得不更加的珍惜现在的生命,于是也只好强忍着心中的吐槽,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略显得和颜悦色。
“王爷教训的是,那不知,这解药……”白苍雪语句顿挫踌躇,将身子半倚在床边的木框上,显得有些慵懒,对付龙天肆这样自大且高傲的人,来硬的明显行不通
不过,轻声细语却也并不受用,只见龙天肆,离开了床旁,站在桌边朝着外面探了探,天色已经逐渐泛白。
于是吹灭了桌案上摇曳的烛光,这才回应:“这是慢性毒药,如果想解毒,只有定期来我这里服用。”
原来,龙天肆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陷阱,等着白苍雪往里面跳。
可偏偏还没解毒之前,白苍雪不好发作,于是只能憋着一脸难看的表情,翘着嘴角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王爷您还真是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呢。”
白苍雪从牙缝中挤出来这一句话,也不知是褒是贬,心中已经明了,看来自己这段时间都跑不了跟龙天肆打交道了。
“若是没有这点本事,又哪里担当得起你的老师?”
龙天肆得意洋洋的反问,看着那张精致的面孔想要愤怒却又不敢表露出来的表情,喜爱不已,乐此不彼着捉弄白苍雪的趣味。
不论是肢体上还是脑筋上,白苍雪自知都败下阵来,于是也不影棚,只是心中暗暗懊恼自己与他初见那日,多嘴吐槽了一句。
这下,梁子结大了,虽说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可是隔三差五的折腾,也让白苍雪够吃劲的。
不顾龙天肆的洋洋自喜,白苍雪以像是一个假释的俘虏一般,灰溜溜的从后门往自家的府邸赶。
天边的半个日头已经按耐不住升起的速度,将绽放出的白光放肆的洒在每一处角落,虽然还有些昏沉,却能在朦胧的光中依稀辨别出事物的影子。
清晨的温度有些凉,晨早的露水蒙蒙的落在白苍雪身上一层,出门之时因为急促所以身着单薄,极易着凉,可是现在身上却有一股燥热的感觉。
让白苍雪有些疑惑,心想着或许是急忙赶来的原因,根本想不到,其实是龙天肆所喂自己服用的药丸起了作用。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温暖,像是一颗冬日里的暖阳,将白苍雪如同寒冰一样的身体烘烤得舒适。
每一寸肌肤都好似被棉絮包裹着一般,不禁暖意横流更加得柔软细腻。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仿佛是灵魂与身体更融洽的结合。
而这正是龙天肆有意为之,替白苍雪治疗的结果,打着做实验的幌子,为了继续维持自己毒王的冷峻和怪异却又不违背那颗想要保护和接近她的心。
而正当白苍雪想要舒缓之前时而愤怒时而紧张的心情,好好享受来到这里之后,身体难得的舒适的时候。
却被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打断:“二妹,上次你怪我冤枉了你,可这次你衣衫不整,夜不归宿被我逮了个正着,纵使巧舌如簧也难以狡辩了吧?”
这个时辰,虫鸣鸟叫,公鸡打鸣,都还合理。
可是一向体弱的白静轩此刻不应该是呆在自己的房中,酣甜入睡的么?
于情于理,都断然不应该出现于此,看来是之前的事情闹得不够大,让她还没有学会乖巧。
之前被龙天肆一番捉弄,白苍雪想要反击,就已经是压抑着满腹的不悦,如今碰上了前来找茬的白静轩,只怪她自寻倒霉。
虽说,此刻的白苍雪衣着并不得体,而发丝也因为之前在床榻上的扭动而变得凌乱。
不过,白苍雪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是慵懒得打了个哈欠,扶着额头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姐姐想要报仇一雪前耻也费不着学人家闻鸡起舞一宿不睡在此处候着我吧?”
白苍雪语气拉得绵长,从白静轩暗黄的面色上就看得出她是一宿未睡。
虽然不晓得她为何会守在这里,却也不难推测,应该是昨晚事情败露来自己这里打探消息,却意外发现自己不在府中,故在此守着刁难。
“姐姐沉溺于男女之情可别总是把他人想得跟自己一样龌龊,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我白府的大小姐总是喜欢在一件事上摔跟头,若说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道理,我劝姐姐还是别那么执着了,上次撞掉了我侄儿,这次再撞出个什么差错怕是姐姐难以承受才是。”
一边说着,白苍雪拂袖捂着唇讪笑,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来彰显白静轩的野蛮无理。
气的白静轩扯着嗓子有些阴阳怪气,恼羞成怒的回应:“上一次,算是我认栽,可这一次人赃并获,我这就喊爹爹来揭穿你乖乖女的伪装嘴脸!”
说着,白静轩恨不得将目光幻做是小刀,一片片剜着白苍雪身上的肉。
她眼神中的恶毒丝毫不加遮掩,五指紧扣着白苍雪的胳膊,迫不及待的想要将白苍雪夜不归宿的事情昭告天下。
只可惜,白苍雪不慌不忙,挑着唇淡定得看待这一切,如同是自导自演的搞笑剧。
“姐姐可莫要忘了,昨日究竟是为了我才会惊醒,我也不过是碍于姐妹情分不想戳穿,独自出门散心罢了,毕竟长姐是我如仇敌让妹妹心中好一阵郁结,这才刚刚疏远,我想姐姐也不想父亲知道,姐姐做的那些肮脏的勾当吧?”
白苍雪用两根手指,嫌弃得将白静轩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拨开,十分嫌弃的模样。
“那又怎样,你也没有证据。”
被揭穿的白静轩有一些慌神,不过随即恍然,邪恶的笑意肆虐在那张睡眠不足的脸上,显得格外的苍老。
“都说一孕傻三年,没想到小产的姐姐还真应了那句话呢,都是姐姐糊涂,请的杀手不专业,既然姐姐可以花高价买凶杀人,我也未尝不可花更高的加钱让他们出面指正,我想,姐姐买凶时的信物,应该还未被销赃吧?”
见白静轩这般恶毒,白苍雪也不留情面的出言讽刺,接她心中的伤疤,再戳一戳她那还未痊愈的痛。
一阵痛快。
而关于那杀手之事,白苍雪也是察言观色,若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又何至于连自己这种小人物都搞不定呢?
果然,此话一出,白静轩脸色难看,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