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涵眼疾手快拉住晚儿,捂住她的嘴,将人逮到了一旁的巷子。
“小姐,您这是干嘛啊?刚刚那个人好像是王爷啊!咱们不上去打个招呼?”
晚儿紧盯着褚月涵的脸色,明知道她肯定会拒绝,却还是不死心,想要试一试。
“你是最近皮太紧了?”
褚月涵看着晚儿,脸色有些严肃。
晚儿被这么一吓,整个人就呆住了。
“小姐,奴婢错了!咱不去了,我们赶紧去药铺吧!”
……
“启禀相爷,这真的不是下官不努力争取,褚姑娘实在是……油盐不进呀!”
知府大人回想起自己和褚月涵交谈的内容,只觉得头疼。
他已经是绞尽脑汁了,可是褚月涵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和晚儿一起难为他,一开始他还未察觉,等坐上轿子之后,才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可是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你太小看褚月涵了,她可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大夫那么简单,你错就错在把她当做了一般女子,而且对她,心怀崇敬。”
廖延庆看着知府这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个帮手是选错了人,当初听说苏州知府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他并不相信,就对他威胁拉拢了一番,但到底还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捏着手中的茶杯,廖延庆想到褚月涵对自己的各种拒绝,一时忍不住心中的气,加大了手中的力度,恨不得将杯子捏碎。
若他有内力,只怕这瓷杯早已经化作了灰烬。
“相爷,褚姑娘如今在我们苏州一带很得人心,您这样赤裸裸的抢人,若褚姑娘和百姓们透露了,只怕相爷您的名声也将不太好听。”
毕竟光明正大的老百姓作对,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太好看。
“哼,那就要看看是谁更希望自己的名声被扩大了,再说,廖某人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难道百姓还要和陛下作对不成?”
廖延庆笃定褚月涵不会惊动百姓,虽然朝廷明文规定,要对百姓善待,可那是皇上登基之初为了安抚民心所提出来的缓和之计,如今,哪里还需要在意这些?
“相爷,有一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本官来苏州,承蒙知府大人照料,你我二人之间也无需这般讲究。”
廖延庆说话向来温和,加上那亲切的笑容,倒是挺好相处的模样。
知府没有料到这廖丞相竟然这般好说话,但心中的不安分却越发的强烈了。
“那相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见识过褚月涵的厉害后,知府其实有些不太愿意去面对她。
作为一州知府,他自然希望地方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苏州有褚月涵在,百姓的生活也多了一分保障,若是被他们知道,褚月涵是被他给弄走的,百姓们还不得对他充满了意见?
“其实下官有一事一直没弄明白,褚姑娘和相爷您是旧识,也有些交情,倘若褚姑娘坚决不愿意进宫给陛下诊治,又该如何是好?”
这是知府一直都记挂在心头,却又不好开口的顾虑。
“做好你该做的,其余的,本官自有定夺,你先下去吧,有事本官会再通知你。”
廖延庆此刻并不想和外人再谈论什么,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而此刻,在廖延庆所没有察觉的地方,南宫颐对他的行为,了如指掌。
“主子,这苏州城内的人都在传您和褚小姐郎才女貌,好生般配呢!不知道主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瞑枘的老毛病又来了,南宫颐干脆埋头做着自己的事,完全不在意身旁还有一人在聒噪闹腾。
“主子,褚小姐现在在苏州城内外可受欢迎了,好多人一天到晚都在谋划着给褚姑娘找个好人家,把她彻底的留在苏州呢!主子,您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可得抓点儿紧!瞑枘知道,其实您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关心在意褚小姐,但您不说出来,不表现出来,褚姑娘怎么会知道嘛!主子,您堂堂摄政王爷,还放不下这点儿身段了不成?那也太小气了!”
瞑枘一边不知死活的继续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南宫颐的表情变化,看他并没有不耐烦,或者是嫌弃,这让瞑枘安心了不少,所以就一路畅快的说了个透彻。
但是说完这些后,整个场面的死寂,让瞑枘一瞬间有些心慌。
“怎么不继续说了?”
半晌没有听到瞑枘的话,南宫颐从案牍前抬了抬头,瞥了他一眼,然后淡漠的开口。
“主子……属下也是为您好……属下是真心希望主子您能遇到一个好姑娘,娶到一个好王妃的!”
和南宫颐关系较近的,也就只有暗卫了,而暗卫的百十号人里面,除了能言善道的瞑枘,其余可都是闷葫芦,虽然对主子都很关心,可每一次都是请瞑枘去帮着传达心意的。
也就是因为这些缘故,瞑枘的性子是越发活泼不羁。
大家平日对他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南宫颐,只要没有犯原则上的大错,基本都是放纵。
“你也觉得本王该有所行动?”
就在瞑枘以为自己会受到惩罚的时候,南宫颐突然停笔,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的深思。
“是啊!主子,您再不行动,就不怕褚小姐被别人抢先了?”
瞑枘看到了希望,重新拾起了信心。
“好,是该行动了。”
南宫颐放下笔,看着自己画的老翁垂钓图,露出淡淡微笑。
那许久没见的故人,别来无恙。
“王爷,苏州的加急密函。”
两人还想交流下去,屋外侍从急急忙忙的敲门声打断了南宫颐的思绪。
“拿进来。”
南宫颐接过信件,上面的三根羽毛,尤为突出扎眼,拆开信件的速度都忍不住加快了。
“昨夜亥时,所在的小院有打斗的痕迹,而小姐现在下落不明。”
是瞑泽从传回来的书信,褚月涵失踪了。
南宫颐来不及多想,直接披上披风,大步走出门去。
“备马!”
一声令下,瞑枘将手中的鞭子递给他,然后退到一旁,把身后的马儿让出来。
南宫颐直接一个飞身上马,调转了方向,疾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