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楚奕骁的嘴巴离自己越来越近,白夕璃一闭眼,用膝盖狠狠地撞了他的下腹部。
对方显然没料到白夕璃会来这么一招,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怕自己的丈夫从此不举了吗?
白夕璃看的出来此时此刻的楚奕骁十分痛苦,有些后悔方才的莽撞。
可是转而一想,要不是他做过了这般过分的事情也不需要经受此等痛苦啊。
没错,是楚奕骁自己咎由自取,她只是正当防卫。
“那个,这不怪我啊,谁让你……”
她正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发现楚奕骁的胸口被鲜血染红了。
该不会是牵动到伤口了吧。
白夕璃立马翻身,将楚奕骁压在了下面。
“别动!”
白夕璃把楚奕骁的衣服一层层褪下,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仔细一看,果然如别人所说,该伤口呈一种奇怪的形状。
“老实待着,我去给你叫大夫。”
白夕璃刚想下床,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青袖一只脚刚踏进屋子,就发现白夕璃骑在楚奕骁身上,左手还放至后者的胸口处。
她小脸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青袖本想着问白夕璃要不要打桶热水洗洗澡,毕竟都这么多天没有好好梳洗了。
她以为楚奕骁早早离开了院子,谁曾想人就躺在白夕璃的床上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白夕璃俯首轻叹,这下误会大发了。
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治疗楚奕骁的胸口。
大夫来了以后,十分惊讶于楚奕骁竟卸下了一部分面具。
“愣着干嘛,治病啊!”
白夕璃见此大夫一直盯着楚奕骁的脸看,忍不住气急败坏道。
大夫这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查看楚奕骁的伤口。
“夫人,老夫斗胆问一句,这快愈合的伤口怎么突然又裂开了呢。”
白夕璃总不能告诉他是因为两个人在床上打架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的吧。
她沉默一会,忽而道:“刚才皇子大腿根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昏昏沉沉的楚奕骁听到白夕璃这么说,很想反驳,无奈力不从心。
“夫人放心,皇子并无大碍,只要将血止住就好。”
白夕璃吩咐青袖按大夫的方子去药房抓了药,自己则亲自为楚奕骁熬药。
在熬药的过程中,白夕璃的脸被熏的黢黑。
楚奕骁真是祖坟冒了清烟,才能得到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
青袖在一旁看着一家小姐被火呛的直咳嗽,好几次说让她到一边歇着,自己来接手这活儿。
白夕璃说什么都不肯让开,这让青袖有这迷糊。
明明之前两人看起来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怎的突然这般亲密。
待药熬好后,白夕璃又亲自喂楚奕骁喝药。
“有劳夫人了。”
“不碍事不碍事。”
其实白夕璃也不想这么任劳任怨的为楚奕骁干活,可是谁让人家是因为自己才瘫在床上的呢。
于情于理,白夕璃都得好生照顾着他。
当晚楚奕骁以自己流血过多下不了床为理由赖在了白夕璃的房间,看样子今晚他是铁定要睡在这里了。
“那行,皇子您在这睡,璃儿上您那屋去。”
“夫人为何不愿意跟为夫睡在一起。”
白夕璃摆摆手,“我睡觉好动,要是一个不小心打到你伤口就不太好了。”
当她坐在楚奕骁的床上时,才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楚奕骁这个床最起码有她的两倍大,而且他的被褥一看就是上等的布料缝制而成的。
轻轻的划过指尖,像清泉,像微风,丝丝滑滑。
不行,赶明儿得叫李管家给自己也置办这样一套被褥。
第二天一早,白夕璃刚睁眼就发现楚奕骁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一大清早的,楚奕骁又抽什么疯。
昨晚不是说下不了床吗,怎么今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本皇子觉得夫人睡觉还挺老实的,并无你所说的乱动现象。”
“你这才看了多久,哪能知道我睡觉的所有样子。”
“不长,一个时辰。”
白夕璃瞪大眼睛,他竟然一个时辰前就坐在这里了。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估计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就睁眼了。
兴许是看出了白夕璃的疑惑,他淡淡道:“倒也不是为夫想醒的早,只是夫人的床睡得为夫太不舒坦了。”
这一点白夕璃倒是相信,睡惯了席梦思床垫的人突然去睡硬床板,那肯定一时半会习惯不了。
还真别说,昨晚她在这睡的颇为舒服,竟一夜无梦。
“你伤口怎么样了?”
楚奕骁没有立刻回答白夕璃,而是揉捏了一会它的脸。
“为夫以为夫人会更关心那里的伤势。”
白夕璃不知道是不是还没睡醒,竟然任由楚奕骁摆布。
待她恢复理智后,拿起一个枕头就朝楚奕骁扔过去。
对方眼疾手快,一下将其接住。
“混蛋!”
“那也是夫人的混蛋。”
白夕璃决定不再跟他多费口舌,准备起身回院子。
奈何楚奕骁高大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她又不能不顾对方的强势将其推开。
“夫人陪为夫用了早膳就好。”
行吧,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陪他吃一顿早饭吧。
吃饭的时候她发现前院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却不见了其他人的踪影。
“吃饭不要东张西望。”
白夕璃咽下一口粥,忍不住好奇问道:“别人呢?”
“陪淮柔出门买首饰了吧。”
敢情这秦淮柔面子还挺大,这剩下的三个女人竟然都愿意陪她逛街。
如此看来,她白夕璃不仅不得男人的宠爱,甚至连女人缘也差到了一定地步。
果然,优秀的人向来都是孤独的。
“我吃完了,皇子这下没有什么吩咐了吧?”
楚奕骁摇摇头,“且慢。”
他朝旁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神,对方点点头,向外头走去。
等他再次出现在白夕璃面前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不少东西。
“夫人,这些都是送你的。”
白夕璃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了一番。
这里面有两套新衣裙,都是白夕璃一贯的素雅风格。
上面还放置了一个发簪,看样子是纯金打造。
除此以外,还配有一副玲珑剔透的玉镯。
都是女孩子见了就会心动的东西,这该不会是本来要送给秦淮柔的生日礼物吧?
“皇子这是何意?”
楚奕骁站起身,就发簪轻轻别在白夕璃的头发上。
“夫人生的这副好皮囊,怎能浪费了呢。”
白夕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她实在不明白这楚奕骁自从秋猎回来以后为何这般反常。
见白夕璃对自己的亲近表示抗拒,楚奕骁心里有些失落。
自从上次见到玉佩从她身上掉落下来的时候,楚奕骁就对白夕璃萌生出了一股特殊的情感。
这种感觉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世人将这种情感称为爱情。
不过凡事不能一蹴而就,得慢慢来,让白夕璃习惯自己对她的好。
“夫人只管收下就好。”
白夕璃不是一个不识相的女人,她还是老老实实的从小厮手中接过了所有东西。
“谢皇子。”
“为夫更愿意听到你喊相公。”
白夕璃没再理他,转身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说来也奇怪,接下来的好几天楚奕骁都没再来找过白夕璃,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见踪影。
这个男人,着实是三分钟热度。
不过也好,给白夕璃省去了不少叨扰。
其实那天白夕璃在给楚奕骁熬药的时候将自己刚研制好的解药也一并熬了,估计他体内毒性应该减了不少。
解药这种事白夕璃不放心让别人做,毕竟人心隔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