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柔看到此情此景,一个计划在脑海中形成。
“奕骁你这般严肃干嘛,八皇子也是担心自己的皇嫂身体状况啊。”
楚奕嘉有些不悦的看着秦淮柔,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实则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她这句话生怕楚奕骁不知道自己在乎白夕璃,在一旁煽风点火。
他疑惑的看向楚奕骁,为何在战场上说一不二的男人到了女人面前就成了一副痴傻的模样呢。
楚奕骁难道看不到秦淮柔眼里的强势吗,那股谁也不能侵犯自己的狠劲比起皇后来真是不差丝毫。
“随便,反正那个女人命大。”
他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让楚奕嘉差点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跟他动起手来,只是现在实在是身不由己。
一股无力感将他包围,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眼睁睁看着自己母后死亡的场景。
他楚奕嘉当真这般无用吗,无论是过去还是现都不能保护自己在乎的女人。
“那淮柔就自说自话去请大夫了。”
秦淮柔说完这句话就自行告退了,空气中还留有一丝她带来的香气。
“皇兄,奕嘉先行告退了。”
楚奕骁没想到他这么突然就要离开,以他的性格至少也会去看白夕璃一眼。
还不等他开口,楚奕嘉抬起腿飞快的离开了书房。
一晃时间都到了中午,楚奕骁也有些好奇白夕璃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子。
想及此,他迈起脚不紧不慢的朝白夕璃的院子走去。
这边青袖一直守在白夕璃的床前,刚才太子走后她就陷入了昏迷,到现在也没醒过来。
她不是没去请过府上的大夫,可是那人说没有楚奕骁的命令谁的病他也不看。
青袖当时气的想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狗眼看人低。
还不就是因为小姐嫁过来一个月都没有得到楚奕骁的宠幸,还被发到了水牢。
这群下人就觉得白夕璃地位底下,不需要费心费力去服侍。
一群奴才怎么这般势力,他们难道不知道再不得宠的主子那也比他们高人一等吗?
可是这里毕竟是楚奕骁的府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要是在相府的话那些人好歹还忌惮白夕璃的嫡长女身份,说话做事也不敢太过分。
青袖现在彻彻底底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要是自己有能力保护小姐那该多好啊。
“小姐,都怪青袖没用,让你受这等苦,奴婢怎么对得起去世的夫人啊。”
青袖跪在床边,伤心不已的说道。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碰了一下,欣喜的盯着白夕璃看。
果不其然,白夕璃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就是睡着了而已。”
白夕璃看着哭的面目全非的青袖,心里一下就被温暖填满了。
至少这个世界还是有人爱自己的,这样就足够了。
“小姐……”
青袖还未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房间门突然就被打开了。
秦淮柔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口,不等白夕璃同意就直接走了进来。
“夫人,您醒了,淮柔带着大夫来看看您身子如何。”
青袖怒不可遏的看着跟在秦淮柔身后的大夫,刚才还一脸不屑的直接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呢,现在怎么就一副谄媚的样子出现在了这里。
白夕璃懒得再跟秦淮柔盘旋,当下还是养好身子最重要。
等着吧,今日她在身上所做的一切他日自己一定十倍百倍的奉还。
“夫人,可否将右手伸出来,容老夫给您把个脉。”
一番诊断过后,大夫告诉白夕璃她只是由于没吃饭又在水里泡了一夜后身子受了风寒,吃上几味补气血的药配上适度的休息即可痊愈。
这些话用不着他说,白夕璃自己心里也明白,毕竟她可是中医出身。
待大夫开完药后,青袖马不停蹄的拿着药方奔向药房抓药。
秦淮柔看着如此匆忙的身影,缓缓道:“夫人这丫鬟还真是忠心啊。”
白夕璃这才有了表情,这个女人不配对青袖评头论足。
“淮柔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着,要是再来一次吐血我这个身子可是经不起水牢之苦了。”
“夫人,您好生歇着,淮柔这就告退了。”
秦淮柔也不是傻子,要是对白夕璃逼的太紧,楚奕骁很快就能猜到出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在秦淮柔还差最后一步就离开房间的时候,白夕璃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话。
前者听完后心里有些发怵,那个声音里的哀怨着实有些吓人。
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秦淮柔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院子。
她离开后没多久,楚奕骁也踏进了白夕璃的房间。
床上的人不得不感叹,今天自己这院子还真是热闹啊。
前脚刚走一个,后脚又来一个。
“皇子是来看笑话的吗?那恐怕让您失望了。”
白夕璃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盯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的说道。
楚奕骁勾起嘴角,这个女人果然够坚强。
“夫人还是好好歇息吧,别在乎那一时的嘴上之快。”
“不好意思,我这人就喜欢呈一时口舌之快。您知道吗,嘴巴长在脑子前面不是没有道理的。”
楚奕骁不再接话,走向桌子旁边坐了下来。
看到桌子上摆的完好无损的茶壶,楚奕骁又想到了一个月前白夕璃的割腕事件。
其实昨天他不是看不出来秦淮柔的吐血是她自己刻意为之,只是他就是想搓搓她的锐气。
这个女人太锋芒毕露了,有些碍着自己的眼。
除此之外,楚奕骁还感觉这个女人跟自己太像了,他不想整天都是在照着镜子做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白夕璃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爱抑或是恨。
刚开始只是有些惊讶这个女人的幸运和智慧,竟然能多次逃离自己安排的追杀。
后来得知她能解救自己性命的时候竟凭空生出了一丝喜悦,难道仅仅是因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个生辰八字一样的姑娘吗?
昨晚楚奕骁不是没注意到白夕璃目光中的愤恨,只是他刻意将其忽视。
楚奕骁竟然开始害怕了,害怕自己坚守多年的原则就这样被打破。
“皇子,璃儿脸上是有花儿吗?值得您看这么久?”
白夕璃的脸虽然对着天花板,可是她的余光告诉她这个男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一向所向披靡的楚奕骁听到这话后竟有点害羞,慌忙之中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夫人觉得这水牢滋味如何。”
白夕璃刚想说楚奕骁方才的目光深邃,让人心动呢。
他可真是不懂风情,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般般,希望皇子下次换个更差的地方,不然璃儿都没什么感觉呢。”
楚奕骁起身走近床边,俯下身子道:“嘴倔可不是什么好武器。”
他离自己如此近,白夕璃甚至都感觉到了楚奕骁面具的冰冷。
缓缓往床里面挪了挪身子,她不想跟这个男人保持那样短的距离。
白夕璃总感觉下一秒自己就要被楚奕骁生吞活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属实叫人发怵。
她不明白到底经历了什么的人才能这般阴沉,仿佛这个世界都不值得他留念。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得抽空好好调查一下楚奕骁才行。
“夫人好生歇着,相公下次再来看你。”
听到这话白夕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本来夫妻间再正常不过的称呼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十分诡异。
从那以后的半个多月白夕璃的院子再无外人踏足,总算又回到了以往和平安宁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