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建平的眼色,成不空没有丝毫的惊慌,神色不变,心里料定没看到东西之前,张建平是不会对自己动手的,此刻面对张建平的质问,成不空苦笑了起来:“张前辈,小的哪里敢威胁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您是前辈高人,无法体验中蛊之苦,我却是日夜煎熬,那蛊虫发作的滋味,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再受了。”
他说的满脸凄苦,双手不停的作揖,看那样子,就差点跪下了。
看大这一幕,我心里也是暗暗吃惊,原来成不空甘心给张建平打下手,去江门黄家盗取夜明珠,是因为自己中了蛊。
我虽然对蛊了解不多,但是以前在小说和电视里,也看过不少,并且现实里这东西,也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蛊这东西,对我来说,有些虚无缥缈太过遥远,所以我完全领会不到蛊的可怕。
然而此刻看着成不空那满脸凄苦的表情,我意识到,中蛊也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听着成不空的苦苦哀求,张建平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叹口气:“好吧,你这么说,也是情有可原,是我考虑不周,让不空兄弟多承受了几日蛊毒之苦,罢了,咱们也不去你那藏身之所了,我就在这里给你解蛊吧。”
听得张建平答应,成不空大喜,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连拱手:“多谢张前辈,前辈若是帮我解了蛊,就是我的大恩人,如同再生父母,日后如有差遣,我成不空定当万死不辞。”
这番话成不空应该是发自肺腑,张建平听得不可置否,却也没有太大的表示,只是摆了摆手,然后就让成不空席地而坐。说要开始为他解蛊。
成不空乖乖听话坐了下去,随后按照张建平的要求,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我意识到成不空要糟,因为我看到张建平眼中,有一抹狠戾闪烁。
果然,就在成不空闭上眼的瞬间,张建平走到他背后,脸色猛地狰狞起来,抬手闪电般的一掌,就狠狠打在了成不空的后背上。
张建平出手很快,根本不给成不空反应的机会,一掌下去,成不空张口喷了一道血箭出来,身子飞起,在成不空的一声惨叫之下,就飞出了平台,坠落下去。
听到成不空那一声惨叫,在风声中变了几个调,我心里一紧,意识到,原来平台外面,是一个深崖,告诉少说也有几百米。
从这上面落下去,就算不粉身碎骨,也绝无生还的可能了。
亲眼目睹了一场杀人经过,那种心情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紧紧的攥住了,呼吸都跟着极不顺畅。
惊恐震撼之间,就瞧见张建平一掌击飞了成不空之后,就冷笑了一声:“我好不容易甩掉了王道人那帮人,正是急需修养恢复的时候,怎么可能为了你,再去消耗内力真气?不过一个盗门败类,还想威胁我?真是不知死活。”
他语气无比的淡然,好似刚才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拍死了一只苍蝇那么简单。
这种视生命如草芥的冷漠心境,让我又惊又怒,联想到陈颖的死,我心中愤恨难平,很想直接冲出去,可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他杀成不空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贸然出去,就是白白送死。
自言自语说完,张建平开始打坐恢复起来,我大气也不敢出一下,平台冷风阵阵,四下一片死寂,或许是太紧张,我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没过两分钟的样子,张建平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直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过来,语气森冷:“出来吧,刚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里面躲着,你以为能瞒得住成不空,却瞒不过我。”
张建平声调不大,好似遇到了朋友一般,我却是如遭电击,整个人都僵直了。
随后,在张建平的注视下,我深吸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是死是活,就看天命吧。
我心里想着,同时暗暗捏紧了拳头,鼓着勇气迎上张建平凌厉的目光,结果我还没开口,张建平却是一脸的愕然。
“是你这小子?”惊讶的说了一句,张建平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中了我一掌竟然没死,你还真是命大啊,而且,你还挺执着的,竟然能从郑州找到荆门来..”
听到这话,一瞬间我有些茫然,随后我摸了摸脸,这才发现,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元弘给我做的易容,早就没了。
看到我摸脸的动作,张建平笑了笑,慢悠悠的说道:“是不是没想到,自己还能活到现在?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来这里送死?”
他说的很淡然,可是身上那无形的压力,依旧让我莫名的心慌。
见我不说话,张建平冷笑了一下:“小子,你能跟着成不空找到这里,也算有点本事,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怎么?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我捏了捏拳头,竭力将内心的恐惧压下去,然后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陈颖呢?”
听到我说出陈颖的名字,张建平先是一怔,紧接着他明白了什么,冷笑呵呵的说:“哦,你说的是你那个小女朋友啊,她的情况你不是知道么?人都死了,尸体当时我留给你们了。”
看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我紧攥的拳头,指甲狠狠掐入肉里,心头一团怒火,几乎将我全身的血液都烧的沸腾了起来。
身子也跟着轻微颤抖着,我再次质问了一句:“陈颖的魂魄呢?”
似乎是心里故意的,我越是愤怒,张建平越是高兴,眼睛瞥我一眼,语气逐渐冷下来:“小子,注意你的言辞,刚才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应该已经成了一堆肉酱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成不空,不过我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就算下一秒死了,我也要看一眼陈颖。
我双眼喷火:“她在哪儿?”
见我如此执着,张建平古怪看了看我:“你真不怕死?”
我懒得跟他废话,继续质问,张建平忽然笑了起来,周身的煞气收敛起来,耸了耸肩:“你那朋友虽然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是炼制阴阳尸煞的绝佳首选,不过可惜,她肉身被毁,我留着她魂魄也没什么意义,她魂魄在哪儿,我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