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平芷君所料,三人最终决定将此事报告了三夫人,他们可知道三夫人不喜欢平氏,趁这个机会,倒是给了三夫人一个动手的机会。
说不好,三夫人心情好,他们还能受到惩罚,若是能被接进平阁,此后的日子可谓一步登天。
三人皆是抱着如此心思。
“不长眼的东西,以为被爷施舍了些玩意,就能和夫人比了?”
钱婆子向来和平芷君不对付,在她还只是不得宠的侍妾是,就心怀怨念,更别说如今得宠之后了。
“她三番两次的挑衅夫人,定是不将夫人看在眼里。”
钱婆子越说越气,那恶狠狠地模样恨不得将平芷君拆了。
“哼,用得着你说。”
“是是,婆子只是替夫人骂出来,那不长眼的实在是可恨。”
钱婆子张嘴闭嘴都是污秽之言,难听至极,一旁的李妈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自打竹云有了身孕,越发的不知道分寸是什么了。
老爷子与夫人也是一个劲的撺掇,若非那日夫人拦着,真的面见了大爷,看着老爷子和夫人的做派,那让大爷如何是想?
咱们在府里的人本就不该见娘家人,怕见得多了惹来非议。
这么大张旗鼓的进府也就罢了,偏偏还要闹个不省心的。
转念一想,府中的眼线多了去了,说不定爷早就知晓此事,只是懒得提罢了。
如此看来,以后孩子诞生后得不得宠,还是个话呢。
活了四十多年了,李妈妈看的清楚的很。
只是三夫人这里,哎,她只能多劝着些了。
被钱婆子捧着,董竹云脸上挂着笑,越发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真以为府里是她做主呢。
“你们给我听好了,日后若是那贱蹄子再吩咐你们,只管告诉她,咱们平阁有需要,他们暖阁排到后面去,等什么时候平阁不需要了,才轮得到她们暖阁。”
字里行间都充满了优越感。
她是受人尊敬敬仰的三夫人,现怀有爷的子嗣,是府上最金贵的人了,谁敢和她争抢,那是不要命了么?
即使是大夫人,见了她都要让她三分薄面呢,一个小小的通房算的了什么东西。
“是,是夫人说的对,只是今日。”
小晨欲言又止,瞥了一眼三夫人后,终是道,“罢了,奴才三人就不给三夫人填麻烦了。”
话虽如此,但三人根本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这句话成功的将董竹云激怒了,“你们是聋了吗,听不到我方才的话?”
“我说了,以后她的吩咐你们不用去,今日也是如此。”
......
看着三人神色匆匆的模样,平芷君大致猜得出他们做了什么。
可她的面上没有显露出一丝的异常,“忙完了,该轮到我们暖阁了。”
谁知,那阿柳一脸的不屑,随后道,“不好意思,三夫人吩咐了,平阁今日一直要用水,所以奴才三人也是有命在身,不得违抗啊。”
“哦,那你们三人挑一人留下便可。”
小晨将话接了去,“这怎么行,三夫人指明要我们三,若是少了一个,姑娘这,这不是为难我们呢。”
看着三人面露苦相,实际上心里偷着乐呢,他们有了靠山,谁能奈何得了他们呢。
“行,那你们去吧。”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显然是没料到平芷君会这么轻易的放他们离开。
心里不屑都很,有了三夫人出面,还是怕了吧。
“好戏才真正的开始。”
若不是爷先前的那句话,她也不止于此,但既然爷都说了,有什么需要就和福海公公说,她憋着不说,倒是对不起爷的这份心思了。
能趁此搓一搓三夫人的锐气,也是极好的。
“行了,知道怎么做吧?”
......
福海听到暖阁的人来找他,放下手中的事情,一看是阿英,虽说阿英是个小丫鬟,但福海一点也没摆出架子,反倒是和气的很。
“怎么了,是姑娘有什么需要的了?”
谁知才问,那阿英的眼眶立刻便红了。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呢,倒像是福海做了什么似的,他急着赶忙问。“哭什么呢,到底怎么了?”
福海心里担心的很,“不会是平姑娘受了什么委屈了,可千万别啊,看着爷现在的做派,他就知道平姑娘是被爷放在心尖的人。
与以往爷的女人都不同,哪一个敢这么和爷甩脸子之后,什么事都没了的。
不仅不主动邀宠,爷还等着赶着的往前凑,这份心,这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
“是,是几个水房的小哥,姑娘想要用水,让他们去送,可他们左右推脱,还说是三夫人的吩咐......”
反正当时没有人在,这话怎么说还不是由着阿英的那张嘴。
况且,福海是多精明的人啊,一点就透。
几句话的功夫就听出了里边的头头道道。
“这三人呢?”
“在水房呢......”
几人被滴溜去了平阁,董竹云见了,吃了一惊,可面上还是挂着笑容。
“这不是福海吗,来我这可是爷有吩咐了?”
福海心中暗骂道,一天个就想着爷,可爷根本无心搭理她。
且不说爷是个男人都不想来平阁,他这个半个男人进了平阁都只觉得头昏脑热。
原来哪一日爷说喜欢平阁里这茉莉花的香味,自那以后,满屋子院子都是茉莉花的味道。
一种味道闻久了,也就厌了,偏偏三夫人不明白这个道理。
一如既往的使用这个招式,不仅如此,那脾气是越发的大了。
说不好那一日,敢当着爷的面发火呢。
“夫人,你说这几个狗奴才,可真是胆大包天。”
福海瞧着董竹云变化的脸色,心中一阵冷笑。
“这几个不是我方才......”
“顶着三夫人的名号,在府里嚣张的很,整日好吃懒做,连本分都尽不到了。”
董竹云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福海打断了,顿时心里一肚子的闷气。
可也不敢真的发泄了,这是爷身边最亲近的人,哪里能这么得罪了。
“夫人方才要说什么?”福海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