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在这站了可有大半个钟头了,烈日炎炎的,晒昏了怎么办。
福海的脸上露出了担忧,心说爷想看谁还不是直接进屋了,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对平姑娘还真的是不一样呢。
可他也只敢暗地里这么说,明面上是不敢的。
爷听了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走吧。”
一声叹息后,乔羽书终是没有走进去,对于这里他心里有复杂的情绪,他怕进去后看到那张倔强的脸,自己会忍不住生气,会忍不住惩罚她。
可惜啊,这份心意,这丫头并不领情。
“你帮我好好盯着平阁,爷平日忙,顾不上。”
“是,请爷放心。”
福海这下明白了,三夫人在爷的心中是彻底没了地位,不然怎么怀孕都引不起爷的关心呢。
要他说啊,三夫人平日里的性子还是作了些,男人哪能这么受着。
让他照顾三夫人,那便代表着爷不会多上心了,不然就亲自去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姑娘,奴婢方才似乎看到了福海公公在咱们暖阁门口站着呢。”
暖阁新来了一个扫地的丫鬟,叫晴天,小丫头十五岁的年纪,看着水灵,做事更是激灵。
实际上这丫头是从洗衣服调来的,因为犯了错,才被搁置在暖阁。
不过也好,暖阁里本就人烟稀少,多了一个人也热闹。
“不会吧,福海公公平日里都跟着爷一起,若是他在,那爷?”
阿英摆弄着手中的花草,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这些花也太难照顾了,这才几日没打理,竟是有枯萎的势头了。”
平芷君听着笑了出来,“万物都是有灵气的,不论花草还是动物,精心照顾之下与敷衍之下,那长出来的叶子和开的花朵都是不一样的。”
“而且,花草树木也会受到人身的影响。”
阿英听了,不解的问道,“怎么会和人身有影响呢,那不成精了?”
“嘿嘿,阿英姐,你可真会说笑,姑娘的意思是这花草沾染了人的灵气,也会随着人的喜怒哀乐而开花结果枯萎。”
“就是这个意思,你啊,脑袋里在想什么。”
平芷君只是笑,阿英这蠢丫头,平日里倒是增添了不少的乐子。
“晴天,你也知道暖阁如今的情况,调你过来只是因为这里落魄了,所以这是来受罚的。”
虽然平芷君乐意暖阁来新人,但她可不希望新来的丫头是个不省心的,若是这样的话,那趁早别来。
“奴婢知道的,请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做好了与夫人同甘共苦的打算。”
有了晴天的保证,平芷君的脸上露出了笑意。
......
“富贵,你给我好哈看着三夫人,若是出了任何事及时向我禀报。”
福海将此事交给了平阁里一个信任的奴才,说起来,这奴才还是他的表弟呢。
“是是,哥哥的话小的自然是听得进去。”
谁敢懈怠了福海的话啊,他的出现即代表了爷,但凡是脑子没事的人都不会去招惹福海。
这一注意倒好,还真的发现了问题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三夫人胆子不小,敢明着打压平姑娘,还做的这般过分,就她这种作派,即使是生下了孩子,爷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爷最讨厌的就是背地里耍手段的人。
这三夫人可是真的不长记性。
“行了,你随我一起和爷说清楚吧。”
“岂有此理,她真的把闽侯府当作她绸布庄了?”
“啪”的一声,桌上的青花瓷茶杯被乔羽书摔得粉碎,怪不得他这几日看到暖阁的丫鬟和婆子一个个都如枯萎的草木,蔫了。
吃不饱饭,能有什么精神。
丫鬟婆子尚且如此,更别说平芷君了。
“爷,要替您将三夫人招过来吗,可三夫人现在还不满足月。”
怀孕中的人受不得刺激,万一因为爷的一点怒气,令三夫人心中产生了心结,这孩子可就。
这才是真正令乔羽书生气的事情,若不是因为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是断然不会放过董竹云的。
一次次的挑战他的权威,挑战他的耐性,真的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本以为给她留了面子,她至少会收敛,可一次次的变本加厉,如今都变着法子害人了。
下毒,馊饭,即使是最下等的丫鬟奴才,也不会有这待遇啊。
传了出去,他闽侯爵的名声还往哪搁。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大夫人一点都不知情?”
眼下,他是生气,可更令他生气的是府上居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说话。
“爷,眼下平姑娘是被您厌弃了的女人,谁敢真的靠近啊,那不是和三夫人,和您作对吗?”
“那你的意思,还成爷的不对了?”
他心里窝火,也懊恼自己看人不准,由着平氏被人欺负。
“哪敢啊,只是,府上的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恐怕大夫人也是存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
谁会肯去帮助一个对自己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女人。
这些话乔羽书心中都明白他做官几年,早就看透了朝中的是是非非,以为回到府中可以有一个安生的日子,可是他却错了。
府里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安生的,有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走,我们现在去玲珑苑。”
“是。”
“爷,方才臣妾还和徐姑姑说起您呢,没想到您就来了。”
刘婴宁满目笑容,一身淡蓝色的旗装衬得她越发的娇小了,头顶那一束玉兰色的簪子和旗装相映衬,美丽的很。
但此刻的乔羽书并没有心思放在她的打扮上。
他沉着脸,一副不悦的表情。
“你初嫁进府,很多事上不了手,爷可以理解,但该你去做的事情,视而不见,这是为何?”
乔羽书一个目光递过去后,刘婴宁的脸上立刻出现了惶恐。
“臣妾自打进府以来一直恪守职责,生怕哪一点做的不好,不知道爷嘴中所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仅是看着她委屈的模样,乔羽书或许会相信她真的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