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线索?”唐昊问道。
他神色有些凝重,既然长青道长是在岭西,那么岂不是意味着,那线索也在岭西?
那汪长生,难道也在岭西?亦或者,是在岭西周边?
无论哪一种,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长青道长撑起了身子,靠在床头,道:“听玄灵师兄说,自南沙一战后,那汪魔头就销声匿迹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所以推断,他是躲起来了,在休养生息。”
“这无疑加大了搜索的难度,他就把我动员起来了。”
“本来,我也就想试试,如果能找到,那就立功了,说不定,还能有再入茅山门墙的可能。”
“我找了一个多月吧,什么线索都没有,本来就想放弃了,可没想到,一次偶然,却被我发现了端倪。”
说到这里,长青道长嘴角一咧,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接着,续道:“几天前,我在一个县里,看到当地的报纸上,报道了血荒的消息,号召市民踊跃献血。”
“本来,这也不算什么,但我一时兴起,查了查,却是发现,十几天前,这个县又发生了一次血荒,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官方的说法是,这段时间用血量激增,但我去医院查了查,根本没这回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了!”
“不过,那时我也没有以为,会跟汪魔头有关,毕竟跟血有关,有很多的可能性,最大的可能还是吸血鬼。”
“吸血鬼打血站的主意,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但去血站一查,蹲守好几天,好家伙,原来是汪家余孽在捣鬼。”
“他们通过扶植代理人,控制血站,从中偷血。”
“接着再一查,z省,还有临近的几个省里,都有好几个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不过,他们很聪明,每一个县之间,全都隔了很远。”
听着,唐昊逐渐皱起了眉头。
背后有汪家余孽,那就八九不离十了,可是,那汪老贼要血干什么?
对了,汪老贼修的是邪功,血可是补药,虽说这种抽来的血,不比精血,但只要量足够,还是很有效果的。
这老贼,倒还挺精明的,知道茅山在盯着他,不敢抛头露面,去找什么珍奇异兽,转而打起血站的主意了。
“岭西的血站,也有问题?”唐昊沉声道。
道长点了点头,接着,便是露出了愤愤之色。
“你们岭西血站的这个站长,简直就是个混蛋,人长得跟猪一样,脑满肠肥的,脾气还特别凶,我这一半的伤,全都是他打的。”
“好像姓胡,叫什么大海,对了,就是胡大海!那些混混都叫他大海哥!”
唐昊一听,差点喷出一口口水来。
胡大海?
怎么又是他!
唐昊有些无语了,心说这家伙,怎么就不能干点好事呢,第一次,为难雁儿,第二次,强拆强征,这第三次,都给汪家余孽做走狗了。
长青道长一怔,道:“怎么,这人你认识?”
“认识,有过不少恩怨,前阵子他被关进去了,没想到出来后,又干起这种事来了。”唐昊道。
“啊?都被关过啊,怪不得了!”长青道长恍然。
接着,便是咬牙切齿,愤愤道:“这死胖子,要不是我怕暴露身份,早就把他弄成猪头了。”
唐昊笑了笑,道:“这个死胖子,的确特别嚣张,特别可恶,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道长一怔,“这……你看我都这样了,怎么去,再说了,找他算账岂不是要打草惊蛇。”
“不怕!他认识我,我跟他有仇,再说了,如果能把汪家余孽引出来,那就更好了,一并抓了,逼问出那汪老贼的下落,再直捣贼窝。”
道长又是一愣,有些咋舌。
这计划,也太简单粗暴了点。
接着,他便是苦笑。
也是啊,他实力低微,只能小心翼翼,可这一位,实力高强,听说现在都堪比大师兄了,抓几个汪家余孽,那还不跟玩儿似的。
他摇了摇头,一阵感慨。
接着,唐昊拿出几味药材,做了药,给道长服下,可以加速伤口恢复。
大约半个小时后,道长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唐昊再给高队长打了个电话,让他别管这事了,然后带着道长,出了医院。
血站,站长办公室。
胡大海坐在那里,身子往后仰着,陷在真皮座椅里,双腿抬起,架在了办公桌上。
他稍微瘦了一些,头发倒梳,打了摩丝,锃亮锃亮的,一身白大褂,戴了副黑框眼镜,看起来人模狗样的。
十根手指上,戒指都没了。
右手手指间,夹着一根雪茄。
他美美抽上一口,舒坦的眯起了眼,差点要呻吟出声。轻轻一吐,烟气升腾而起。
在这袅娜的烟气中,他看到了天堂!
桌上,有美酒,柜子里,有大把的现金,不远处,两个小美人穿着护士装,正在卖力地擦着椅子,俏臀一扭一扭的,哎呦!太诱惑了!
这里,不是天堂是什么!
再美美抽上一口,他浑身都要飘了起来。
幸福,简直太他么幸福了!
再一想起,之前那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他越发觉得幸福了,幸福都快要流泪了。
两度变得一无所有,可是,他全都挺过来了,每一次过后,都变得更好,他都觉得,自己这命,简直就像是小强,连他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他胡大海,肯定是天眷之人,连老天爷都在帮他。在他刚出来,穷困潦倒时,机会从天而降,自动找上了他。
那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冷得跟冰一样的家伙,给了他一切,而让他做的,只是偷点血而已,这简直太简单了。
而且,那个家伙不是一般人,似乎会点奇奇怪怪的手段,这也更令他敬畏了。
他甚至打起了小算盘,以后求这家伙,帮他报仇。
他胡大海这一生,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那个臭小子,简直就是他的克星,两次变得一无所有,全都是因为那小子。
他做梦都恨不得把那小子弄死!
想到那小子,他便忍不住露出了愤恨之色。
好一会儿,这才敛去了恨意,心情又愉快了起来。
“在这种时候,就该嗨皮一下,想那小子干什么!”他嘀咕了一声,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
接着,端起桌上的酒杯,豪饮而尽。
他露出一脸猥琐的笑容,冲那两个女人道:“小美人,来,到爷这里来。”
两人顿时扭着腰肢,一左一右的,靠在了他身上,莺莺燕燕的,让他好不愉快。
他左亲一个,右亲一口,双手上下游走,幸福得浑身都发颤了。
真是天堂啊!
他眯着眼,又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骚动,夹杂着几声闷哼。接着,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