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每一分每一秒对于苏婉君来说都是煎熬。
程诺天为了物流城项目四处奔走,与此同时,办公室的同事对苏婉君万般刁难。
关于她和沈嘉伟的谣言满天飞,版本越传越离谱,甚至有人偷偷向程老爷打起小报告。
这天中午,苏婉君刚从内勤部回来,便被陈秘书拉到一旁:“程老爷找你,听说是为了程总的事。”
“程老爷?”苏婉君大吃一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以为谣言止于智者,想不到最后会传到程老爷的耳朵里。苏婉君虽然没见过这个传奇般的人物,但从其他同事的嘴里听过关于他年轻时的不少事情。
听说程老爷早年是混道上的,累积了原始资本以后开始洗白。他的手段狠辣、睚眦必报,很快让程氏集团在北城站稳阵脚。
程诺天作为程老爷的独子,从小受尽宠爱。听说年轻时候的程老爷十分风流,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右腿坏了,才提早退休把打下的江山交给程诺天打理。
“等会儿看到程老爷的时候,切记说话小心点。”陈秘书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轻拍苏婉君的后背说:“进去吧,他在程总的办公室等你。”
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抹黑色的身影映入苏婉君的眼帘。程老爷身材魁梧,一手放在身后,一手抓着拐杖。
有些人即使不说话,光气场已经能镇压全场。想起关于程老爷的谣言,苏婉君莫名心尖一抖。
“程老爷,您好,我是程总的秘书。”苏婉君礼貌地打起了招呼。
程老爷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窗外。气氛变得尴尬,苏婉君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无论说什么都不太适合。
于是,她上前站到程老爷的身后,安静地陪他看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程老爷缓缓转过身来,神色淡薄。他的五官深邃而立体,眼神锐利,有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
仔细打量苏婉君,程老爷不禁皱起了眉头:“你就是诺天的新秘书?”
“是的,我叫苏婉君,请问程老先生找我有事?”苏婉君被打量得不自在,却又努力装作镇定。
半响,程老爷冷哼一声说:“我还以为是什么样女人,能把我儿子弄得神魂颠倒,看来不怎样。”
果然,程老爷是冲着谣言而来的。
苏婉君尴尬一笑,解释说:“请程老先生不要误会,我和程总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程老爷可不这么认为,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他今天趁程诺天出差香港特意过来走一趟。目的,是为了处理阻碍儿子的闲人。
“等会儿出去,马上到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我已经打过招呼,你可以拿走三个月的薪水作为补偿。”程老爷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
苏婉君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程老爷出现的目的。她坦荡荡的,不想因为谣言而妥协:“如果是因为那些不实的谣言,我可以解释。”
“不需要,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程老爷勾唇冷笑,看得出来不太高兴被苏婉君反驳。
“如果因为工作能力的问题而被辞退,我可以接受。如果是因为某些不实的谣言,很抱歉,我不能接受。”苏婉君坚持己见。
程老爷眯起眼打量苏婉君,语气冷漠:“我要辞退一个小小的秘书,不需要任何理由。马上出去,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苏婉君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当面反驳程老爷:“如果我就这样走了,岂不是默认了那些不实的谣言?对于程总,对于我来说都是不公平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公平与不公平,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才能主宰一切。”程老爷的脸色阴沉如水。
“程总一直很努力,尤其是这次的物流城项目。他想要把损失降到最低,想要挽回公司的颜面,我也会努力协助他。”苏婉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已经被程老爷打断了。
“啪”的一声,拐杖重重着地。程老爷气得双肩一抖,怒骂道:“你以为自己很了解诺天,了解程氏吗?我让他回公司不是赚钱,而是找点事儿干,物流城亏的那点钱算什么?”
一番话,怼得苏婉君哑口无言。她确实不够了解程诺天,也不了解程氏集团。
“像你这种以为爬上诺天床就能嫁入程家的女人,我见多了。滚,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程老爷指着门口,一字一顿地说。
这态度和语气,分明把苏婉君当作程诺天的那些莺莺燕燕了。
她气得肝儿颤,努力压抑怒火说:“程老先生您可能误会了,我和程总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我是程总亲自招聘回来的,要走,也会等他回来了交接工作才离开。”
在江湖浮沉多年,程老爷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偏执的女人。敢逆他的意思,估计也是第一人。
抓起座机,程老爷拨通了陈秘书的电话:“马上把保安叫进来,把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赶走。”
挂了线,程老爷怒火未消:“哼,不自量力。”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顽固又偏执,苏婉君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去:“不用麻烦保安上来,我自己走就行。还有,程总比你想象的要成熟、有担当,别小看他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一个野丫头,懂什么?跟那个女人一样让我讨厌……”程老爷说到这里便愣住了,他怎么莫名其妙就想起那个女人来了?
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苏婉君觉得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如梦一场。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原点,再次变得一无所有。
如果没猜错,这都是沈嘉伟很早前挖好的坑,引苏婉君一步步走进去。
在马路边徘徊了很久,苏婉君走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盒安全套。出来的时候,她拦截了一辆出租车离去。
她记得今天是沈嘉伟出差归来的日子,该来的总会来,她不能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