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办还没有等到顾朝颜回来,倒是先等到了乔尔雅。
她穿着一件浅黄色小香风连衣裙,微卷的长发披肩,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浅笑着走了进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她收起心里不满的情绪,敲了敲门,甜甜的喊道,“祁川哥。”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她咬了咬牙,直接推开了门。
邵祁川斜椅在皮椅上,白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他小麦色的肌肤,那张精致到几乎妖孽的俊脸很安宁,让她不忍心打扰。
她的脚步渐渐放轻,可高跟鞋的声音落在地板上还是有细微的声响。
她走到他身侧站定,眼神依旧定在他的面庞上,双手却缓缓的扣起。
这个男人是她的,只能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顾朝颜,只是一个小三带的拖油瓶而已,何况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兄妹,永远也不可能!
见他似乎睡的很熟,她忽然对着他的肩头伸出手去。
“怎么,这就迫不及待要送上门了?”
邵祁川倏的睁开眼睛,瞥了眼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出去。”
“祁川哥,我看你太累了,只是想给你捏捏肩。”她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我特意学过的,技术可好了。”
“是么?”邵祁川抬眸看着她,性感的薄唇轻翘,“比金都的小姐捏的都好?”
金都?!
他竟然把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相提并论!
她强颜欢笑道,“祁川哥试一试就知道了。”
“那你就捏,捏好有奖。”
邵祁川像是打发那些要小费的公主一样,身体朝她倾斜了点,单手撑面闭上了眼。
顾朝颜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的脚步没有停顿,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
“总裁,你找我。”
乔尔雅看着忽然进来的顾朝颜,手上的动作忽然加重,邵祁川立刻蹙了下眉头。
“行了,别捏了。”
乔尔雅不情不愿的收回手,她给他捏了不到一分钟,顾朝颜回来的未免也太及时了。
“你迟到了。”邵祁川右手食指一上一下的点在桌面上,慢悠悠的斜睨了顾朝颜一眼。
“祁川哥,朝颜毕竟是你妹妹,这么多秘书呢,她迟到一下又没关系,你不要生她的气了。”
乔尔雅站在他的身侧笑着说道,那模样就像是女主人似的。
邵祁川一直看着顾朝颜,闻言,眼神微眯,“出去!”
顾朝颜转身就往外面走,她刚走出一步,身后又传来邵祁川的声音。
“不是你。”
乔尔雅浅笑的面庞忽地一僵,眼看着顾朝颜又走了回来,她才慢悠悠的朝外面走去。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办公室里面又传来邵祁川的声音,“门关上。”
她心一横,用力的关上了门!
离开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都快挂不住了,脚步飞快。
她不会轻易放弃的!顾朝颜,走着瞧!
总裁办公室里,邵祁川抬眸扫了眼她那身老处女似的着装,眉梢微扬,“现在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妹妹’,就不能打扮体面点儿,非得拉我跟你一起丢脸?”
“我觉得这身打扮就挺体面挺正式,如果你只是想对我的衣着指手画脚,那我就先出去了。”
她工作忙死了。
一早回去换了衣服就去送新的合同,一直忙到刚刚才回来,连一个口水都没有喝。
“呵。”他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注视着她的双眸,语气轻佻,“不愧是走后门进来的,底气就是足。今晚,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走,后,门。”
顾朝颜暗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个男人张口就开火车,搞不懂他为毛这么招女人喜欢,就不能正经一点!?
“我刚刚已经把新的合同亲自送过去了,这次保证不会出现任何失误,另外你今天下午三点和林氏银行的董事见面,不要忘了!”
她垂眸晃了眼桌上的文件,快速的整理好其中几份放到他的面前,“这几份文件马上要用,签字!”
看来他这一早上一点正事都没做,光享受乔尔雅的按摩了。
有时候她真希望邵氏直接垮了算了,邵祁川怎么看也不像是想好好当总裁的样子,整天吊儿郎当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邵祁川看也不看桌上的文件,对着她勾勾手指,“过来亲一下,我就签字。”
顾朝颜不动声色的扯了下嘴角,“这是公司!”
他还真是得寸进尺,现在居然连签个字也要她付出代价。
“公司又怎么样,再过分的事我们都做过,不是么?”
“我有一个要求。”她会妥协他,但不能就这样妥协。
“翅膀硬了,居然敢跟我讲条件。”他右手自然的放回办公桌上,四指一上一下的搭着。
“你不答应也行,那就不要签字了,损失几千万对邵氏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总裁大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她说完就伸手去拿那几份文件,白皙的手腕却忽然被他紧握住。
她抬眸凝视着他,声音平静的问道,“改变主意了?”
“说来听听看。”他慢悠悠的摩挲着她的手腕,柔嫩的肌肤如雪般光滑。
“我要检查秘书办的监控。”
她做好的合同出了错,一定是有人篡改,不管是谁,一定去过她的位置。
邵祁川想起昨晚他本来打算给她披衣服的动作,那样的事情如果被她知道,会怎么想他?
他摩挲的手指停下,短短的指甲扣在她的的肌肤上,“不行,换一个!”
“没法换,我没有其他要求了。字呢,你到底签不签?”
她松开手里的文件,就算不让她查,她也总会有其他办法。
邵祁川松开她的手腕,刚一摊手,掌心就落下一只黑色的笔,他不经意的挑了下左眉。
秘书当久了,她对他的习惯都有了了解。
签好文件后,顾朝颜拿着就直接出了他的办公室,没有一丝犹豫,甚至说是如释重负。
她一走,邵祁川拿着笔瞄准棕色的笔筒,右手一抬,笔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的落入笔筒中。
下一刻,他又拿起手边的电话,面无表情的吩咐,“把秘书办今天凌晨三点半到四点的所有监控剪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