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天陵的脸色陡的黑沉下来,眸中一闪而过的戾寒血气。
不过他并未全然相信凤清卿的话。
“你这是想借本王的手对付皇帝和凤家,让我们彼此相斗吧?”
凤清卿一怔,随之心里恼恨至极。
这人他一妈一的还是人吗?
怎么这么聪明?
不过她可不能承认:“王爷,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啊。”
“若是他们有心给本王下毒,何不让那凤二小姐嫁进来?”
容天陵的眼神带着打量。
凤清卿在心内呵呵冷笑。
这是说凤二小姐凤窈比她有能力了吗?
“王爷,凤窈乃是凤家精心培养要入宫的皇后,他们怎么舍得动用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呢,而我,是凤家弃子,所以他们才会派我来的。”
这一回容天陵没有再说话,而是眼神阴暗的盯着凤清卿,慢慢的他开口。
“本王可以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你先证明,昨天的花轿不是你的手笔而是皇帝或者凤家的手笔,本王就饶你一命。”
花轿?
凤清卿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灵光。
有了!
“王爷,我的嫁妆可证明我所言非虚。”
容天陵凤眸微微的眯起来,眸中溢出霜雪般冷寒的气息。
“王爷打开我的嫁妆,一看便知。”
靖安候府现在的候夫人,是凤窈的亲娘。
这女人原是候府老夫人的亲侄女,早先林家不发达的时候,抬了她进候府做了一个贵妾。
后来林家发达,凤窈的舅舅在军中立了军功,受封四品平西将军。
候府老夫人便做主把凤窈亲娘妾抬妻,成了眼下候府的夫人。
可这位候夫人,从前在娘家日子不好过,所以素来抠门。
此次花轿换人,候夫人自然是知道的。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替凤清卿准备好的嫁妆?
所以只要容天陵打开嫁妆一看就知道,若凤家不知道花娇换了人,这嫁妆只怕都是好东西。
毕竟,凤窈可是候夫人的亲女儿。
反之,若是嫁妆中都是不好的东西,就说明她们是知道嫁进摄政王府的是凤清卿,而不是凤窈。
容天陵了眸色陡的幽暗。
“南枫,王妃嫁妆何在?”
南枫此时的脸色同样不好看。
如果这事真是皇帝和凤家的手笔,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
“禀王爷,就在紫竹轩的厢房里。”
容天陵冷骜嗜血的笑道:“打开,本王倒要看看,凤家这是有多瞧不上本王。”
“是的,王爷。”
南枫转身出去,容天陵也一撩袍摆起身往外走。
凤清卿紧随其后。
一行人迅速的走进西厢房。
靖安候府准备的嫁妆,就这么打开了。
此次大婚,靖安候府给嫁入宫中的皇后,准备了一百零八抬嫁妆。
给嫁进摄政王府的王妃,准备了八十八台嫁妆。
单从嫁妆的台数来看,是没有问题的。
但这内里的情况,精明的人一看便知其中端睨。
这抬进摄政王府的嫁妆,大部分都是华而不实的。
摆着好看,实质上并不怎么值钱。
尤其是八十八台的嫁妆中,压箱银子只有五千两的银票。
容天陵略看了几眼,脸色便冷沉了下来,一双深幽的凤眸更是冷澈骨的寒气。
他唇角勾出轻笑,一连道了几个好字。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
不远处同样忙着查看嫁妆的凤清卿,忽地俯身从箱子里拿出几本书,望向容天陵道。
“王爷请看,这是几本医书,我娘以前是国子监祭酒的女儿,我外祖母出自杏林世家,所以我娘也略懂一些医术,这是我外祖家的医书。”
“靖安候府夫人以为这医书不值钱,所以顺便放进我的嫁妆里凑数,她却不知道,这恰恰泄露了靖安候府的人是知道嫁进摄政王府的人是我的。”
摄政王容天陵一句话未说,转身大步往外走去。
后面凤清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下王爷相信,这一次上错花轿的事不是我的手笔了吧。”
容天陵周身的戾气,凤眸凌厉至极,他身为大晏摄政王,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打脸过呢。
好,真是太好了。
容天陵冷森的声音响起:“明日一早,去靖安候府走一趟。”
后面凤清卿愣了一愣:“好好的去靖安候府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