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苓急忙往边上一躲,那杯子擦着她的脸而过,落在地上碎了。从小到大,除了和谢舒沁干架的时候被打过两次,还有上次乔景辰太过生气的那一巴掌,乔安苓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打过?
更何况,这一次还是用杯子砸!
她难以置信的望着乔钟海,激动的问,“你打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乔钟海脸色铁青的训斥道,“对什么对!说话粗卑不堪,瞧瞧这些年你妈都把你教成什么样子了?我还以为上了大学后,你会有所收敛,没想到你还是一样的娇蛮跋扈!谁允许你跟余笙这么说话的?”
乔安苓愤怒的问,“你在护着她!你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样子你就护着她吗!你都可以当她爷爷了,她还勾引你,像这种臭不要的贱女人,我为什么不能骂,你又为什么要护着她!”
“因为她……”
“因为你为老不尊!!”乔安苓抢在乔钟海说话前解答,指着他说,“我一直以为,作为爷爷的你,除了控制欲强烈一点,古板一点,对晚辈还是挺照顾的,可是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人!”
“乔安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今天就要骂骂你这个为老不尊的长辈!你是以为你是我爷爷我就不敢骂你吗!”乔安苓被气的彻底失去了理智,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对着乔钟海扫射着。
乔钟海被乔安苓气的一阵失控,举起手朝着而她而去。
“刚才用杯子砸还不过瘾,现在又想扇我耳光了?”乔苓双手一推,将乔钟海推到了一边,冷笑着问,“打着手还疼,不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后,也不会再有人骂你为老不尊,更不会有人骂你丧心病狂!”
“你……”
“来,杀啊!你怎么不杀啊!你是不敢吗?这个世界上,有堂堂乔董事长不敢做的事情吗?”乔安苓疯了一样的朝着乔钟海走去,满腔怨恨的说。
乔钟海一把甩开了乔安苓,挤出一个字,“你这丫头,真是疯了。”
“怎么,真的不敢杀我吗?”乔安苓百般嘲弄的说,“呵,一个连儿子都敢杀的人,竟然不敢杀自己的孙女,真是天大的笑话。”
面对乔安苓的质问,乔钟海短暂的心虚过后,急忙掩饰道,“乔安苓,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种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这是诚心要气死爷爷吗?难怪你今天会突然过来这样没大没小的跟爷爷说话,原来是有人在你面前造谣啊。安苓,你快点告诉爷爷,到底是谁跟你乱说了什么?”
他就说,刚才打电话还在乔安苓还在天真的说要带着‘他’的男朋友过来见他。
这会儿挂断了电话,还不到三个小时,怎么就像疯了一样?
乔安苓被气乐了,眼中噙着泪光,讥讽道,“怎么,想套我话啊?你是不是当我傻的?”
“安苓……”
“我告诉你,我是娇蛮跋扈,我是任性不讲理,但我不是傻子啊!”乔安苓一个没忍住,崩溃的哭声传来,冲着乔钟海流泪满面道,“你是我爷爷啊!你本该是个慈祥的爷爷,慈爱的父亲啊!你怎么能连自己的儿子都杀!”
“乔安苓……”
“你还我爸爸,你把我爸爸还给我!我要你把我爸爸还给我!”失去理智的乔安苓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乔钟海的衣领,疯狂的所索要着。
自她九岁的时候开始,爸爸就不见了。妈妈说,爸爸好端端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失踪,她一想到爸爸就掉眼泪。可是别人都说爸爸是妈妈气走的。她不信,又找不出不信的理由,因为这件事情被乔钟海拿来训了好多次好多次的妈妈。每次委屈的妈妈只能低着头,由着乔钟海训斥她气走了爸爸。
事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都是乔钟海在反泼脏水而已。
年迈的乔钟海,论体力真的不是乔安苓的对手,被乔安苓勒的脸色通红,上气不接下气的咳嗽着。一直在边上观察情况的余笙见情况不妙,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了乔安苓,厉声道,“乔安苓,他是你爷爷,你到底听了谁的污蔑,竟然连自己的爷爷也不信?你白天残忍的弄死我的孩子也就罢了,为什么现在又要来谋害自己的爷爷?”
“你这个臭女人,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你最好给我滚到一边去。否则我告诉你,我不仅要弄死你的孩子,我还会弄死你!”乔安苓指着余笙,噙着眼泪,恶狠狠的警告着。
“你翅膀硬了,一口一个弄死别人,好大的能耐。”被解决的乔钟海拄着自己的拐棍,艰难的站直了身子,眼中透着浓烈的杀气。乔安苓半分不让,“这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我有你这么个连亲生儿子都杀的爷爷,肯定要有样学样的。”
乔钟海冷冷的说,“有样学样?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有样学样!”
“好,是你让我学的,你可别后悔!”乔钟海的话,再次激怒了乔安苓的理智,她满屋子到处找,终于发现了水果蓝里的水果刀。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她抓起了水果刀,对着乔钟海就扎。
乔钟海没有想到乔安苓真有这个胆,避闪不及,只能拿胳膊去挡。一刀,不偏不倚的扎进了他的胳膊里。顷刻间,锥心的痛苦痛的乔钟海脸色大变,手中的拐杖丢了,狼狈的摔倒在了地上。
红了眼睛的乔安苓再次举起水果刀,照着乔钟海的心口而去。就在捅到他的时候,余笙从边上而来,毫无防备一心想杀了乔钟海给爸爸报仇的乔安苓被余笙推开了,水果刀‘咣当’一声丢在了边上。
得了救的乔钟海感激的朝着余笙看了一眼。
乔安苓顾不得痛,爬起来就往水果刀边上冲。
就在这个时候,管家和阿姨听着动静不对推门进来。不等他们说话,余笙急切的冲着他们说,“快,快按住乔安苓!”
得了命令的两个人,张牙舞爪的朝着乔安苓而去。
乔安苓攻击性再高,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就这样,而管家和阿姨是长期做体力活的人,所以安苓的力气根本比不过他们。很快的,她的两只胳膊被阿姨和管家扭到了身后,沾着少许血迹的水果刀就在她的脚边。
瞧着乔安苓被制服,乔钟海擦了擦脑门的汗,捂住自己受伤的胳膊在余笙的搀扶下坐到了沙发上,先是拍拍余笙的手安抚她,然后沉着脸看着乔安苓。
纵然人被制服了,但是眼神却没有半点服软,乔安苓怨恨的看着乔钟海说,“老不死的,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不会放过你。要么你今天杀了我,要么等明天我杀了你。”
“钟海,别跟她置气,说到底,她也是你的孙女。”余笙眼珠子骨溜溜的转了一圈,又在边上装好人了,“之前她还说好了明天带她男朋友过来给你瞧瞧,如果不是谁在她面前胡言乱语,她怎么可能这样?不如,你压压火气,先问问她,到底是谁在她面前乱说话了。”
“我呸!贱.货!人尽可夫的biaozi,公交车!呵,还想拿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的江霖,真是百日做梦!依我看,他就是个来路不明,不知道你怎么搞出来的野种!余笙,你最好不要多说一个字,不要我得了机会,第一个不放过的人就是你!”余笙的话音刚落,乔安苓的便对着她使劲的啐了一声。
“乔安苓,你!”白天孩子被踢掉的仇还没有忘记,这会儿余笙是强压着弄死她的欲望在和乔钟海说话,余笙拳头一握,眼中全是怨毒的目光。
“我告诉你们,想套我的话,没门!”乔安苓还是那句话,“我说了,今天是我运气不好,没弄死你们,所以你们最好趁我没有反抗力的时候弄死我。否则我有一点点机会,都会用来杀你们这对老畜生配婊.子,让你们去黄泉路上做一对狗男女!”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纵使乔钟海想耐着性子逼问乔安苓也忍不住了,他这么大年纪,就算乔景辰也没有一口一个‘为老不尊’、‘丧心病狂’、‘老不死的’、‘老畜生’‘狗男女’,忍无可忍的他走到乔安苓面前便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从后门潜进来的踩着别墅后面的石艺攀上了二楼的江霖,正好将乔安苓被扇耳光的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的,心中一阵彻骨的心疼,差一点失去理智冲进去救她了。冷静的逼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他才按下了送人头的欲望,继续观察着里面的动向,等待合适的机会再救乔安苓。
眼下,绝对不是救安苓的最佳时机,因为乔钟海的家里除了管家保姆外,大门处也设了安保。并且,安保足足有八个。请了这么多的安保,看来这个老家伙这些年亏心事做的太多,夜里都睡不着觉。
乔安苓被乔钟海的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头发打乱了,脸也被打肿了,她咬紧了牙关才没让自己喊疼,继续倔强怨恨的望着乔钟海,逼着他,“有种你杀啊!反正你这种老畜生对儿子都下得了手,又岂会在乎孙女的性命?不过乔钟海,你也不怕自己作恶多端,死后下地狱吗?”
“地狱?”乔钟海笑了,提醒道,“安苓,你自己都说自己是爷爷的孙女,那么所为父债子偿,爷爷要是进地狱了,你和你爸还跑得了吗?”
“你……!”乔安苓言语微微一顿,继续咬紧牙关。
乔钟海按了按暴躁的基因,眯缝着眼睛,装着慈爱的说,“安苓,爷爷真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爷爷杀了你的爸爸,你真的是被别人蛊惑了。你爸爸他是爷爷的亲儿子啊,爷爷杀了死也不会杀了他的。乖,刚才是爷爷不好,不该打你。爷爷只是被你气着了。你乖乖的,告诉爷爷实话,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乱造谣,爷爷抓住他后,自然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告诉你,让你杀人灭口吗?”乔安苓讥笑着问。